第 5 章
春日暖陽,乾清宮裡透出來幾分蓬勃生機,到處都是翠綠的葉,嬌嫩的花。
就連風送過來,也是沁人心脾的花香。
葉詩旜見眾人散去,她顫了顫羽睫,伸出細白的尾指去勾他大掌,一邊怯生生軟乎乎的撒嬌:「奴婢真不能說,您英明神武,想知道什麼,不過是張嘴閉嘴的功夫,何苦為難奴婢。」
那微嘟的小嘴叭叭叭,正的反的都被她說完了,偏偏語氣柔軟,哀求的看著他。
罷了,誰叫他稀罕這小東西。
康熙立在白玉階上,珍貴的布料包裹著那長腿窄腰,他俯身親吻丹陛下立著的小姑娘,露出精緻側顏,輕笑著道:「朕從不做賠本兒的買賣,今晚上……」
風拂過兩人衣衫,那薄薄的錦衣隨風而起,不時的挨在一起。
「這……」葉詩旜露出遲疑不決的神色,白玉無瑕的臉頰,到底惹上暈紅,她咬著唇瓣,低聲道:「萬歲爺信任奴婢,不覺得是我的錯,無以為報,唯有、唯有奉上真心。」
她咬字清晰,溫言軟語,明明很是害羞,臉紅的快要滴血,卻還是一字一句,清晰的表達出。
康熙朗笑出聲,心中受用。捏了捏她的臉頰,軟聲道:「你去歇著吧。」他也該忙了。
「恭送皇上。」葉詩旜乖巧應下,轉身就走。
等回了角房以後,才覺得更不高興,這算是什麼事兒,幕後之人端的心狠手辣,若不找出來,這敵暗我明,她哪裡防備的住。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也叫人好難過。敲了敲桌子,葉詩旜垂眸輕笑,此仇不報非君子,她必報不可。
「姑姑,您瞧這枇杷和櫻桃,都是內務府剛進獻上來的,萬歲爺叮囑要給你您送一籃子過來。」
門外響起魏珠清脆的聲音,她撩開帘子往外看,就見魏珠提著兩個籃子,笑眯眯地看著她。
「進來吧。」葉詩旜讓了一句,魏珠應下,將籃子放在一旁,這才笑的靦腆,見燦燦去洗櫻桃,離得遠了,這才壓低聲音道:「您放心,這一次奴才也會幫著您查。」
葉詩旜失笑搖頭,摸摸他光禿禿的小腦袋道:「你才多大點的人,如何就要你了。」不過十一二歲,個子雖然高點,但還是個孩子。
「您等著吧。」魏珠不服氣,還要辯駁,葉詩旜抓了一把櫻桃遞給他,笑道:「我信你還不成么?」
等送走小太監后,她想了想,裝了些枇杷,這才往承乾宮去,剛出乾清宮就瞧見綠猗的身影,她一臉擔憂,見她好好的,這才放心下來。
「我方才都聽說了,這事兒你把自己摘出來,如果真無可奈何,說出事實也不是不行。」綠猗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
葉詩旜笑的調皮:「無事,我好著呢,你得相信萬歲爺的智商。」
顯然綠猗不太相信的樣子,她擔憂的眉頭皺成一團,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你別騙我,我都知道的信息。
葉詩旜直接將一兜枇杷塞到她手裡,笑道:「這是萬歲爺方才賞的,你放心吧。」
見她真的無事,綠猗才鬆了口氣,牽著她的手立在路邊,低聲道:「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記著,我在後頭給你支著,但後宮陰司勾連,你見的也多,還要多加防範才是。」
看了看天色,她又急匆匆的往回趕,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葉詩旜轉身往慎刑司去。
這不是個好地方,縱然春暖花開,這裡頭也是一片陰涼,從頭看到尾,她逐漸心驚,滿清十大酷刑,裡頭都有,到處都是血腥味瀰漫的腐朽味道。
被拖走時還嬌嫩的碧桃,這會兒已經被折騰的夠嗆,約摸是行過鞭刑,身上玉青色的宮女衣裳已經碎裂出很多小口,滲出的血泅濕衣衫。
她身旁是瑟瑟發抖的彩雲,一臉驚恐的看著她,形狀和碧桃沒什麼區別。
「是誰人指使你們陷害我?」葉詩旜立在牢房外頭,一臉認真的看向兩人,她知道問不出答案,但是從兩人細微的表情中,還是能猜到些東西。
「想不到,你竟然是釘子。」皇貴妃在後宮縱橫十年,這承乾宮竟然還有漏網之魚,可見宮中勢力交錯,盤根錯節之複雜。
彩雲垂著頭不說話,半晌才破釜沉舟的抬起頭:「如果我說了,你會救我嗎?」
她想活著,她不想死。
困在這慎刑司中,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她才知道什麼叫大勢已去。彩雲心裡害怕,一臉期盼的看著以前那個溫柔善良的詩旜,希望她能放過她。
「你猜我知不知幕後黑手?」葉詩旜輕笑,氣定神閑的看著她。
彩雲眸中的亮光熄滅,她唇瓣蠕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聲哀求:「奴婢知道自己萬死難辭其咎,可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她們抓了奴婢父母幼弟,以性命威脅。」
她答應了是死,拒絕了還是死,供出葉詩旜,也不過是因為她最為式微,兩害相較取其輕。
「呵。」她輕嘲一聲,轉身離去了,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慎刑司裡頭的兩個宮女,誰也救不了,一個往外通乾清宮的情況,一個往外通承乾宮的情況,吃裡扒外的奴才,誰敢放出去。
一路又回乾清宮當值。剛進正殿,她就敏銳的發現,室內竟然只有康熙一人,她心慌了一下,忐忑問:「我……打擾您了嗎?」
康熙負手而立,垂眸不知在看些什麼,見她出言,倒施施然走了過來,停在離她極近的地方,貼在她耳邊呼吸溫熱:「去慎刑司了?」
話語動作都極是曖昧,問話卻充滿了危險。葉詩旜心中一緊,屏息凝神,閉著眼睛決定實話實說:「想去問問誰跟奴婢這麼大仇。」
耳邊一聲輕笑,修長熾熱的手指捏上她肉嘟嘟的耳垂,揉了揉,這才慢條斯理道:「你不用管這個,朕會給你一個交代。」
葉詩旜從他手裡奪回自己的耳垂珠子,狐疑的看著他,她認真思索,今年是康熙二十四年沒錯,那康熙是六歲還是八歲登基,好吧這個不重要,加起來最起碼也是三十歲的男人了。
他這麼大歲數的人,不說封心鎖愛,那也是不動如山,可能會對她一見鍾情日久生情什麼的嗎?不可能。
所以他個龜孫在玩什麼把戲?我得到你的人瞬間拋棄你看著你欲哭無淚只好日日惦念著朕的渣男遊戲?
「好。」心裡想那麼多,面上卻乖巧的應下。
康熙往前欺了一步,他抿唇,低聲誘導:「你方才在想什麼?」那靈動的雙眸骨碌碌轉,一看就知道沒想好事。
「在想……我怎麼這麼喜歡萬歲爺,崇拜萬歲爺,滿心滿眼都是萬歲爺,根本控制不住,怎麼辦?」葉詩旜捧著臉,覷了他一眼,到底說謊話有些心虛,便垂眸。
卻不知在康熙眼裡,她嘴裡說著大膽的話,面上卻害羞帶怯的,臉頰紅到耳垂去了。
「如此甚好。」康熙滿意的拍拍她的頭,笑的一臉寵溺。
葉詩旜見他去忙,便乖巧的坐在一旁,臨摹康熙給的字帖,在古代行走,有一手好字可太重要了,左右閑來無事,練字也挺好的。
掐著點等下班,到點就跑,吃了三顆汁水豐盈的枇杷,又吃了一把櫻桃,她這才美滋滋的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話本。
燦燦坐在腳塌上給她捶腿,一邊低聲道:「姑姑,您說這一次是誰?」
「你覺得呢?」葉詩旜漫步盡心的反問,
「這不可能是皇貴妃,這事兒揭出來對她有弊無利,也不可能是德妃娘娘,畢竟……」燦燦說話說到一半,臉色慘白的垂下頭,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抖著請罪:「奴婢僭越了,求姑姑恕罪。」
葉詩旜收起手中的話本,合起來放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向燦燦,這麼個小宮女,才多大點人,竟然對宮中陰司如數家珍。
要麼她能量巨大,要麼她在此事中也參與了,左右都是逃不開的。
「你自己說。」葉詩旜用細白的手指挑起她圓潤的下頜,笑眯眯開口,燦燦卻從中看出無盡的狠厲來。
她終於綳不住,痛哭出聲,可憐巴巴道:「求姑姑開恩,奴婢沒有做對不起姑姑的事兒,當初他們頭一個尋的就是奴婢,但奴婢感念姑姑親切如長姐,不肯跟他們同流合污。」
「故而雖然奴婢什麼都知道,但奴婢沒有背叛您,求姑姑明鑒。」小姑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可憐的跟什麼似的。
葉詩旜挑眉,事情都跟她說了,還能叫她囫圇脫困,可見這小姑娘也不是個簡單人物。
「奴婢阿瑪剛升上國子監祭酒,算是得了些權勢,她們見拿捏不住,這才換了碧桃。」燦燦瑟瑟發抖,她有些惶然不知所措。
葉詩旜垂眸看著她,滿是憐憫,低聲道:「你既然知道我有危機,卻不曾示警一星半點,可見心不在我這。」
聽她這麼說,燦燦圓溜溜的小臉白了個徹底,不等她反應過來,葉詩旜便撩開帘子出去,剛一出門就瞧見魏珠,她笑著道:「我喜歡伶俐的小宮人,這燦燦生的平庸了些,想換一個可好?」
魏珠眯著眼睛陰惻惻的看了一眼燦燦,轉過臉看向葉詩旜的時候,卻格外溫柔:「您若是不喜歡,再調一個過來便是,您先委屈著,奴才這就去尋梁爺爺,叫他換個人來。」
說著便帶著燦燦走了,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葉詩旜嘆了口氣,這找奴才跟找對象一樣,要雙向奔赴的,還真不容易。
不曾想不光梁九功出來了,就連康熙也跟著出來了,他和她肩並肩走在一起,沐浴在夕陽下,夕陽將兩個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想朕了沒?」他挑眉輕笑,唇角帶著漫不經心,和骨子裡透出來的壞。
葉詩旜垂眸,斂下雙眸中的瀲灧波光,聲如蚊吶:「想了。」不可能。
耳邊傳來熱意,顯然是他湊的極近,就聽他低啞中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哪想了?」不等她反應過來,他痞壞的低音再次響起:「想哪了?」
葉詩旜心中一梗,這個壞坯子,什麼話都沒說,開車這麼溜。她抿嘴羞赧一笑,格外靦腆:「想抱抱你,想聞聞您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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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了,太會了
隔壁預收文《清穿之憐香伴》憐香原是一瓣梨花妖,穿成凌珠家的格格她沒慌,馬上要參加選秀她也沒慌,但得不到龍氣滋潤就要枯萎,她徹底慌了。
可憐巴巴的出門,發現龍氣還挺多,她隨便擄一個吃完就扔,看著自己豐盈嬌美的花瓣,她滿足的笑了。
背著小包袱去參加選秀,她想,等結束后好好挑個男人伺候她。
但面前立著冷麵王爺,擋住她的去路,清貴攝人的面孔能把人凍死,他板著臉,話語低沉:「吃完就想走?」
【小劇場】
梨花妖不知道自己肚裡揣了崽,摸著圓滾滾的小肚子,一臉惆悵的想,該死的四貝勒,整日哄著她吃,肚子越發的大了。
她隨意的拍了拍,卻見冷麵王一臉緊張,溫柔哄道:「乖,肚子不拍就會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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