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阿蘇
言修生到了樓下客廳。
客廳有一個沙發。
他坐在那裡,極其平靜的將文件全部整理好,他的那隻美麗白貓愛麗絲就趴在那裡,看著他。
言修生關上電腦,看了一眼那隻白貓,然後站了起來。
外面的風雨交加,風吹的外面的樹枝搖晃,他端起桌上的一杯水,慢慢的喝完。
然後,他站了起來,走到一個柜子前,打開,他的目光似明似暗,最後凝結,然後拿出了裡面的一瓶酒。
他拿起了愛麗絲的裝著麻將的籃子,將酒放入,扶了扶眼鏡,看了愛麗絲一眼,然後轉身,朝著二樓走去。
愛麗絲慢騰騰的跟在後面。
葉清疏躺在床上,沒睡意。
這是別人的家,地面鋪著白色絨絨的地毯,即便光著腳踩在上面也非常舒服,房間裡面太乾淨,乾淨到能夠唯一感覺到的私人物品是放在床柜上面的幾顆袖扣。
然而就這幾顆袖扣讓葉清疏感覺到有點不自在。
這是言先生睡覺的地方?
想到這裡,她再也睡不著,急忙從床上起來,將床鋪整理好,然後坐到地毯上,不敢躺在那兒了。
她就靠在床邊,聽著外面的雨聲,想要撐過這一夜。
然而敲門聲卻響了起來。
言修生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方便進來嗎?」
葉清疏急忙去打開門:「有什麼事嗎?」
言修生的提了提手裡的籃子:「睡不著嗎?我帶了愛麗絲來陪你玩。」
看著腳下乖乖坐著看她的愛麗絲,葉清疏打開了門。
言修生進入,掃了一眼那乾淨整潔的床鋪。
他垂下眼眸,看見少女已經彎腰,將愛麗絲給抱了起來,然後到了房間燈下,席地而坐,蜷縮著腳,摸著它的腦袋。
言修生的目光滑過她併攏纖長的腿,扶了扶眼鏡,然後在她的旁邊坐下,將籃子放在了旁邊。
「它會握手。」言修生告訴她。
葉清疏驚訝:「真的?」
言修生伸出手,愛麗絲伸出爪子放在他的手裡,輕輕的「喵」了一聲。
葉清疏好奇的伸出手,愛麗絲果然也伸出爪子放在她手心,然後抬起頭,伸出舌頭舔了舔她,有點癢,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言修生看著貓的小舌頭舔過她的小手指,道:「它喜歡你,貓只對喜歡的人舔。」
葉清疏點了點頭:「我知道。」
言修生將籃子打開,葉清疏看見裡面的瓶子,好奇的問:「酒?」
言修生點了點頭:「伏特加,我有時候睡不著或者要工作的時候都會喝點,不管是太過興奮和太過疲倦,都能得到中和。」
葉清疏看著酒,她的喝酒還是哥哥教的,結果爸爸知道了將哥哥狠狠的揍了一頓。
女孩子喝什麼酒。
她一時有點恍惚,問:「我可以喝點嗎?」
言修生不動聲色的將麻將拿出來:「度數有點高,小心喝醉,還是不要喝了。」
葉清疏笑著:「不會,我其實挺會喝的。」
只是,很久很久沒喝過了。
言修生看了她一眼,然後起身,去找了兩個小杯子,替葉清疏倒了小半杯,自己也倒了小半杯,遞給她:「少喝點。」
「沒事。」葉清疏喝了一口。
言修生也喝了一口,然後低著頭,看著麻將說:「他還會做十以內的加法,不過只能用這東西,你要不要試試?」
葉清疏還從來沒見過會算術的貓,於是拿了一個二筒和一個三筒出來放在愛麗絲面前。
愛麗絲歪了歪腦袋看著葉清疏,然後用爪子刨出了五筒。
葉清疏頓時為自家那隻大黑感到悲哀了,這麼聰明的貓,它怕是永遠沒有機會了。
她心裡莫名的有點哀傷,她和大黑其實有點一樣呀,有些東西太美好,都不是他們能夠觸碰的。
她喝著酒,又和愛麗絲完了起來,非常簡單的遊戲,但是動物確實有治癒人的能力,彷彿所有的不高興都會被它撫平。
酒精讓人放鬆和高興,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拿那瓶酒,卻被言修生抬手制止:「別喝多了。」
她看著言修生。
他的手擋著她,那隻手非常的好看,她覺得有點莫名的緊張,又有點莫名的熱,這酒的後勁實在太足,她從來沒有喝過這樣的酒。
她的神經幾乎都被這樣的酒精麻醉。
她的目光從他的手往上看去,手腕從寬鬆的睡衣裡面露出來,他隨意坐在那裡,喉結凸起如玉,肩頸弧度流暢至極。
葉清疏有些嘴干舌燥。
他神色從容平靜,戴著金絲眼鏡,因為光線折射根本看不清眼神,然而整個人斯文且禁慾,卻又有種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想法。
葉清疏覺得腦子有點不清楚,她的目光落到他的唇上,她做了一個自己想象不到的動作,她靠了過去,想要親吻那薄唇,就像準備含住那冰山紅梅。
然而剛剛靠近,言修生便微微轉開了頭,葉清疏只覺得腦子鈍鈍的,似乎只能靠本能行事,她伸出手,想要去觸碰他的脖子。
但是她的手剛要觸碰到的時候,卻一把被抓住。
言修生抓住了她的手。
他看她。
少女的臉上浮起紅色,從臉頰蔓延到脖頸,又蔓延到他的襯衣下。
她穿著他的衣服坐在那裡,雙眼不見清明,有細細的汗珠從她的額頭上滲透出來。
葉清疏鈍鈍的腦子隱約的意識到自己在做一件膽大包天的事情,她強迫自己往後退,但是那隻手卻被言修生著握住,根本退無可退。
言修生感覺到她的退意,將她的手握得越發的緊。
葉清疏又忍不住靠上來,嘴唇落到他的臉頰上,卻又笨拙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言修生的身子微微的繃緊,他轉頭看了那隻白貓一眼:「出去。」
愛麗絲身子一躍,快速的出了門,跑下樓。
言修生這才將目光落到葉清疏身上,他問她,聲音極低,也極沙啞:「我是誰?」
葉清疏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道:「你是……言先生。」
她的話音一落,言修生已經將自己的眼鏡一扔,握住她的手,按在她的頭頂,將她壓在雪白的地毯上,狠狠的親吻下來。
褪去了眼鏡的遮擋,男子的眼一片炙熱,涌動著太重的侵略,如這滔天的雨水。
葉清疏只覺得整個人都在熱水沸著,有一種酥麻從尾椎骨到頭髮絲,她想要掙脫,然而卻無能為力,他的手探入,扶著她的背部,解開他替她買的衣物,帶著薄繭的手颳起一陣陣的酥癢麻,她渾身燙得厲害,心跳如擂鼓,他用牙齒咬開她的衣扣的時候,她顫抖緊張的想哭。
她被剝出來,眼底有了淚意,言修生一伸手,從床頭櫃里拿出盒子,撕開。
葉清疏似乎清醒又似乎迷茫,她捂住自己趴在那裡,肩若削成,雪白如糖霜,後背的蝴蝶骨雅緻艷麗到不可思議。
當他的手勾著她最後一件褪下的時候,她覺得自己要炸掉,言修生的目光如火,頭頂的汗珠一顆顆落下:「阿蘇,我是誰?」
葉清疏覺得自己被逼到了盡頭:「言,言先生。」
言修生的眼神一暗,手指穿過她汗濕的發,長驅而入。
外面風雨交加,又急又快,敲打萬物,經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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