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火車大盜
方旭、唐謝勇和吳凡三人是同鄉,出生在中西部山區一個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小村麻子川。讀書那會兒三人曾經分開了那麼幾年,但讀完書後又聚在了一起,他們「幸運」地成了無業人員。
即便是無業人員也要吃飯、生活,被逼急后的三人一商量,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鐵路當然吃鐵路,於是他們成了現代版的鐵道游擊隊,專偷貨車上的東西。
西部山區的鐵路有很多彎道,由於拐彎角度大,列車必須減速才能安全通過,這給了三人出手的機會。
今天,方旭和唐謝勇從旁晚便埋伏在乾溝角的鐵路旁,等待合適的目標出現。乾溝角就是個大彎,列車通過時一般速度都不超過二十碼。
吳凡則開著車等在三十多公裡外的黑風口接應,那裡同樣是個大彎道,也是方旭和唐謝勇撤離的地點。
不是每次出手都能順利的,比如今天,他們就極為不順。不知怎麼回事,今天連續等了四個多小時,通過的都是客車。他們敢偷貨車,但對客車可不敢動手,那麼多人,沒有相當膽量是不行的,所以他們只能繼續潛伏。
眼見著十點都過了,吳凡手機都打來了三四個,兩人急啊,他們可沒有蹲上一晚上的覺悟。
就在兩人快放棄時,一列長長的列車緩緩地駛了過來。這列火車掛了五節客車廂,其餘都是貨車廂,接近百節的貨車廂讓這列火車怎麼也快不起來。
對於方旭和唐謝勇來說,這列車來的真是及時雨,等車頭帶著客車轉彎之後,兩人一下子沖了上去。
十五碼不到的速度,他們兩很容易就爬了上去。作為職業的鐵道游擊隊,他們很容易搞定了貨車箱滑門上的鎖,爬了進去。
唐謝勇小的不僅是個子和年齡,連膽子跟方旭都不是一個等級,前兩次動手他總是疑神疑鬼,搞得方旭火大,這次也不例外,剛爬進車廂他那個膽小的勁兒又上來了。
呵斥了唐謝勇一句,方旭打開手電筒,在車廂內掃視了起來。
「嘿嘿!四餅,這次咱們來著了,這節車廂的貨不簡單啊!」
四餅是唐謝勇的小名,從小叫慣,現在方旭改不過來了。此時的方旭正瞪大了一對小眼睛,手中手電筒的光芒照向車廂一側。
一堆大大小小的箱子壘的整整齊齊,佔據了整節車廂三分之一空間。
一般用火車託運的東西包裝大多是紙箱,偶有木箱或者塑料箱,這個車廂中大大小小的箱子居然是合金箱,而且這些箱子一看就知道不是粗製濫造的東西,表面雖然沒什麼花紋,但是打磨的光潔異常。
唐謝勇也被這麼多箱子吸引,暫時將心中的怯懦拋開,他也掏出手電筒,照向這些合金箱。
「方哥,這次咱們怕是要發了。」唐謝勇疾步來到這些合金箱旁邊,咧著嘴傻笑著伸手撫摸這些箱子。
眼見著這次收穫很可能超出原先預料,方旭也高興,誰不喜歡錢?
「趕緊!趕緊!開個箱子,看看裡面裝了些什麼。」方旭指著一個箱子說道。那個箱子孤零零擺在地上,是所有箱子中最大的一個。
這個合金箱有兩米來長,不管是寬度還是高度都接近一米。方旭判斷,這箱子這麼大,而且沒跟其它箱子堆在一起,說明它裡面的東西很可能最重要。在方旭的思想中,重要就等同於值錢。
「好嘞!」唐謝勇答應一聲,收起手中手電筒,拿起工具開始尋找合金箱的鎖頭。
「靠!方哥,我怎麼找不到鎖啊?」
唐謝勇來來回回在箱頭箱尾找了幾遍,根本找不到鎖頭。
方旭嘆著氣搖了搖頭,他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笨啊!四餅,有時候做事要多動動腦子,箱子不一定有鎖。」
說完之後,方旭伸手在合金箱中心一個圓形凸起物上按了下去。
唐謝勇只能縮手縮腳可憐兮兮地看著方旭。三人中他年齡最小,人膽小又不是太機靈。本來他不太適合扒火車,但他不會開車,負責接應的人必須要會開車,而方旭又確實需要個幫手,這才讓他跟著方旭。
不過唐謝勇也有優點,他能吃苦,還非常虛心,即便被罵只要對方占理他從不還口。
方旭感覺到那凸起物確實是個按鈕,但按下去卻半天沒反應。他正打算看個究竟,突然嗤的一聲,聲音就像頂了氣門芯的車胎,數道白煙從合金箱內往外沖了出來,一時間合金箱周圍的地上白茫茫一片。
方旭吃了一驚,向後退了一步,他的反應比起唐謝勇來算是沉穩。唐謝勇更加不堪,一跳一尺來高,「啊」的一嗓子,不僅嚇著了自己還嚇著了別人,如果這不是在車廂里,這叫聲能傳出一里地去。
「啊!裡面怎麼會有人?」
唐謝勇站的位置比較湊巧,當白煙過後,合金箱的蓋子首先被幾根液壓桿撐起,他的位置正好看到裡面有一具人體。膽小的唐謝勇以為是死人,害怕的馬上大叫起來,直往後躲。
合金蓋被液壓桿撐到最高位置,然後支撐桿像有機械控制一樣同時向箱子一側倒去,露出箱子內一個渾身赤裸的人。
方旭顯然也沒經歷過這麼詭異的事,誰能想得到合金箱里放個死人?不過他畢竟膽子要比唐謝勇大得多,一驚之後並沒有害怕地移開目光,而是強自鎮定後走上了兩步。
「叫!就知道叫!有什麼好叫的!只是個人偶罷了,看把你嚇的。」
方旭戰勝了心中的恐懼,用手捅了捅裡面的「屍體」。指端的感覺冰涼、堅硬,但是他卻能肯定,這東西肯定不是人體,而是類似塑料的物質。這下方旭的心放了下來,開始數落唐謝勇,為了讓唐謝勇不再害怕,他還特意拍了拍人偶的胸口,傳出拍空箱子般的「嘭嘭」聲,一聽就知道不是拍在肉體上的聲音。
「還往後縮什麼?時間不多了,快檢查其它箱子里有些什麼。」
方旭看到上車幾分鐘了,卻還沒搞清楚那麼多箱子中是些什麼東西。再這麼下去,火車一到黑風口,今天就算白忙乎了,所以他一說完,馬上用嘴叼著電筒,踮著腳將疊在最上面的箱子取了下來。
方旭拿到的合金箱不大,重量也輕,輕輕一按箱面上的按鈕,「咔噠」一聲箱蓋開啟。
「這他媽是什麼東西?耳機?」
一排十個像全罩式耳機模樣的設備整齊地擺放在合金箱內。方旭大失所望,一些破耳機犯得著用那麼好的合金箱裝嗎?
他隨手取出一個,發現這「耳機」表面雖然沒什麼花哨的裝飾,但做工非常不錯,簡約流線型的外型,表面沒有任何凸起。整個「耳機」除了內沿用不知名的高分子化合物製成,其它部位都由彈性十足的金屬製作,表面還經過了亞光處理。這麼個「耳機」給方旭帶來了一種超現代感。
感覺再特殊它也只是耳機,外型這麼特殊的耳機哪怕再好,也難以出手,方旭情願找到的是普通貨,那才容易出手。
再仔細一看,方旭徹底失望了,這耳機居然是無線的!但為什麼箱子里沒有連接音頻輸出口的發射器?這要怎麼用。
如果是有線耳機,儘管它外型太特殊,方旭還有可能把它們賣掉,至少能賣掉一部分,但是缺少了發射器的無線耳機,他連一個都賣不掉。
「四餅,別傻站著,快找找其它箱子有沒有這種無線耳機的發射器。」
方旭邊對唐謝勇說,邊將合金箱內的「耳機」掏了出來,隨手扔在了地上放著人偶的大箱子內,然後查看箱子底部有沒有發射器,但合金箱內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唐謝勇也知道時間緊迫,趕緊跟著方旭一起找,打開一個個合金箱,但是打開的合金箱內都是耳機,就是沒有方旭所說的發射器。
他們每打開一個箱子,隨後便失望的把它扔掉,卻沒注意箱內的耳機大多被扔在了人偶身上,數量多了之後甚至把它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