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出事了

轉眼之間，一年過去了。

這天，皇二十子胤褘帶著貼身太監宮女正四處瞎逛呢，剛走到一處轉角，就被從對面匆忙而來的人撞了個滿懷。被撞的七暈八素的胤褘大怒，剛要破口大罵，卻已看清了撞他的人，趕忙換了一副笑臉，瞧了瞧四下沒人的胤褘討好的說道：「大哥大，你今天怎麼下學這麼早？不行，我要先去通知他們幾個。」還沒等人答話，又滿懷希冀的說道：「大哥大，你今天會和我們玩吧？你好幾天都沒來和我們玩了，我們都被大姐大欺負慘了。」胤褘身後的貼身太監和宮女都把臉轉向一旁，心裡不聽的說，沒聽見，沒聽見，我什麼都聽不見。

被康熙從南書房趕出來弘晝看到這個叫他「大哥大」的小叔叔胤褘，雖然滿腹心事，聽到雖然已聽過多次的稱呼，但還是忍不住覺得好笑。「小叔叔，我撞疼你沒有啊？」雖然胤褘還比他大一歲，但練了一年武的弘晝那裡還是平常小孩。所以擔心撞到了胤褘的弘晝關卻的道。那知剛才還一臉討好的胤褘翻臉就不幹了：「大哥大，現在四處沒人你應該叫我小弟小。」聽的弘晝都有點飄飄然了，能把自己的叔叔哄的哭著喊著叫侄兒當大哥的，天下捨我其誰！

思緒飄到一年前的弘晝想起以前收小弟的那一幕，仍是暗自好笑。當時弘晝才進南書房讀書沒多久，還不是很適應忙的連軸轉的他，有一天剛下學就在書房不遠處就被以藍玉為的一幫小正太、小蘿莉攔住了。原來在各自母妃的示意下，要他們和弘晝多玩玩、也從沒玩過「丟手娟」這麼好玩的遊戲的小正太、小蘿莉，跑到這裡來堵人來了。

自己都忙的腿抽筋的弘晝那裡有興趣和他們磨牙，當下沒好氣的說：「你們都是我的長輩，一天到晚見了你們都要請安，我才不跟你們玩呢。」

「那你只在有人的時候裝裝樣子就好了，沒人的時候我們就不要你行禮，好不好？」立馬小正太、小蘿莉就是一陣附和。想的美，沒人的時候孫子才給你們行禮，弘晝心想這不和以前一樣嗎？什麼便宜也沒有，還多了一群累贅，我才不幹呢。

「宮裡那兒會沒人，我還不是一天到晚都要給你們行禮，還要教你們好玩的，那我也太吃虧了，不幹，不幹。」弘晝打算耍賴了。

那怎麼辦呢？一下就被繞進去的一群小正太、小蘿莉面面相覷，想起母妃的叮囑，惦記好玩的遊戲的他們急的抓耳撓腮。「那沒人的時候我們給你把禮行回來？」有小正太試探著問了一句。有人開了頭，大家就七嘴八舌的說開了。「沒錯，你教我們玩，就是師傅，給師傅行禮是天經地義的。恩，乾脆我們叫你師傅吧。」把弘晝嚇了一跳，這要是傳到誰的耳朵里都夠他喝一壺的，還沒等他說話，就有一個小正太反駁道：「不妥，師傅是要皇阿瑪親自指定的，是不能亂來的。」這也不行那也不妥，就在這幫小正太、小蘿莉沒轍的時候，就就是這個胤褘突然說道：「那我們拜你當大哥好不好？」

從來沒當過大哥弘晝聽了眼前一亮，這個提議還滿讓人心動的，不過稱呼得改改。於是在他的示意下，從此在一起玩耍的時候一幫人就改口叫起了大哥大。只有藍玉不幹，說道：「不行，你要當大哥大，我就是大姐大。」迫於小丫頭的淫威，誰也不敢反對，就連弘晝也沒言權。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弘晝帶領小正太幫，藍玉帶領小蘿莉幫，在一起玩耍的時候除了各自的貼身宮女太監，其他人等全被趕的遠遠的，也不怕消息走漏到誰的耳朵里。

一年來，弘晝到是教了他們不少好玩的，「躲貓貓」、「坐飛機」等等,最近還玩起了「官府抓壞人」的遊戲，胤褘說又輸了，多半就是因為這幾天沒了弘晝的帶領，被藍玉帶著小蘿莉幫抓住機會好好的蹂躪的一番。

「好了，我現在有事要出宮，改天一定帶你們找回場子。」邊說邊往外趕的弘晝道。「大哥大，那你可要早點啊！」縱然心裡不情願，但也不敢違背早在心裡建立起了無上權威的弘晝的意思，胤褘只好叮囑道。弘晝朝後揮了揮手算是答應了。

弘晝眼下急著回府給胤禛報信呢。想起今天和往常一樣，康熙在批閱奏摺，他跟著方苞在一旁讀書。突然康熙站起來，把手中的摺子一仍，口中罵道：「這個逆子，他想幹什麼？」把弘晝和方苞都嚇了一跳，弘晝趕緊站起來，跑去把被仍在地上的摺子撿起來，趁機瞄了一眼，開頭寫道：近來盜匪猖獗，兒臣胤礽請求領兵剿匪…………，弘晝也不敢再看，雖然不明白皇爺爺為什麼這麼大的火，但嘴裡卻寬慰道：「皇爺爺，別生氣，保重龍體要緊。」他這一句話卻提醒了康熙，對呀，這群逆子都恨不得朕早點死，朕決不能讓他們得逞。不行要和方苞商量一下，想到這兒，不願讓這些齷齪事玷污了弘晝的康熙說道：「弘晝，今兒個的書就念到這兒，你退下吧。」

弘晝只能跪安退了出來。雖然不明白究竟怎麼了，但也知道出大事的他就想趕緊回去告訴胤禛，好讓他阿瑪有所準備。等弘晝趕回府時，才知道胤禛一早就出門了，當即派人四處去找的弘晝自然不知道他阿瑪和太子、老八、老十三等一幫子兄弟正跪在南書房外等旨意呢。

原來弘晝一走，康熙就對方苞說道：「方苞，你看現在如果有人想搞陳橋兵變，會有幾分可能成功啊？」方苞那裡知道康熙一開口就是如此駭人聽聞的事，心下一驚，沉吟道：「臣從來沒敢想過這樣的事，但聖上既然問起，臣就直言不諱了，依臣看來，是斷斷不能成功的。當時趙匡胤敢下手，是因為已經掏空了朝中兵力，這才一舉功成了的，但現在所有的兵權都在聖上一人手裡，只需一聲令下，叛黨立刻就會瓦解。」

康熙點頭道，「你看的很透徹，朕也是這麼認為的。但偏偏有人不信邪，硬要冒天下之大不韙，想要殺君弒父。」轉而冷笑道：「這一年來，他想要什麼，朕就給什麼，來硃筆御批之權都給了他，沒想到貪心不足蛇吞象，現在他想要朕的命，難道朕還能拱手相送嗎？」說到這兒已是聲色俱厲。

方苞此時也明白了，康熙說的正是太子胤礽，這既是國事，又是家事，他不能多說，可又不能不說，當下道：「請皇上恕臣直言。既然有這樣的事，就要當機立斷，否則事情一旦有變，就不得不動用國法了，到時就難兩全了。」

康熙完全明白方苞的意思，趁早處置，否則鬧到天下皆知，既是天家的醜聞，他也難免背上殺兒的惡名。後世的史官記上一筆，就是個老大的污點，這是爭強好勝，一心想要做個千古名君的康熙所不能容忍的。不能再等了，康熙暗下決心。

「傳旨，詔胤礽、胤禔、胤祉、胤禛、胤禩、胤禟、胤礻我、胤祥、胤禎南書房見駕。」

「傳旨，詔張廷玉、馬齊南書房見駕。」

這時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風吹著屋裡的燈火一閃一閃，刑年想去關門，康熙不準。老皇帝的臉就藏在火苗后，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