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酒香人醉

「閣下是做何生意的？」唐子謀好奇的看著那些侍衛身後背的背蔞，上面被布包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裡面是什麼東西。「如今這裡戰亂紛飛，華江這裡可是相當危險的。」

「聽當地人說華江剛打完一場大勝仗，再加上這大雪紛飛的，估計近期內不會有什麼戰爭吧。據說大楚與東秦有意想結束戰爭，傳聞說這裡最起碼一兩年不會有戰事。像在下這等小商人，賺點金銀也只有趁現在。晚了的話，那些趕往這裡的同行們可不會錯過這個大好機會。現在生意越來越不好做，只晚來了幾天，大楚這邊便增加了官稅，甚至還遇到好幾個同行。一旦戰事一停，估計這稅收還會往加。」

「兩三年沒有戰爭……嗎？」唐子謀不由勾起一個諷刺的笑容，這種說法，不過是欺騙那些愚民百姓的說法。

「先生似乎不太同意在下的這一看法，讀書人的看法肯定跟在下這個小小商人的看法有所不同。不知唐先生有何高見？」敏銳的看到唐子謀嘴角那一抹諷刺笑容，軒轅戒試探的問道。

唐子謀饒有興趣的瞅了軒轅戒一眼，軒轅戒絲毫不隱藏自己眼中的好奇，深遂的瞳孔帶著最純粹的求知慾看著唐子謀。

「高見談不上，只是覺得這場戰爭，恐怕，短時間裡不會結束。」

軒轅戒非常感興趣的點點頭，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因為正義凜然的司將軍是絕對不允許東秦的那些野蠻子侵佔我大楚的寸土寸地。」唐子謀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隨即安慰狀的說道：「不過閣下不必太過於擔心，縱觀天下大局，大楚國上不比東秦，下不遜中吳。如今戰事緊張，大楚國雖然並無名君，但卻佔據地型之利，居位於三國之中。目前三國鼎立，局勢雖然緊張，但戰久必疲，這場戰爭維持的時間太長了。像華江這等戰略要地，最不能缺的便是商人貿易。財力衰弱，對戰爭也是一個極為嚴厲的考驗。相信不必過太久，國君為了持續戰事，便會相應減少一些官稅。運氣不錯的話，還會布一些優惠政策。」

「可如果天下不統一，受苦的永遠都是平民百姓。無論再怎麼減少官稅，戰爭總是耗物耗財的。如果天下一統……」

「呵呵，也許是吧。」透過窗外，唐子謀看著窗外飄飄落落的大雪，「不過其中的代價，便是大楚與東吳的滅亡吧。」

「哦？」

「大楚擅文，東秦擅武，中吳是經商大國。而且根據目前的戰事……。」唐子謀抓了抓頭，突然呵呵笑道「今天實在是太高興了，忍不住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哦，小二的酒菜都送上來了。這明月樓的燒刀子，可都是一等一的烈酒。在這大冷天喝上一杯，暖暖身子。」

軒轅戒一看就是那種豪爽至極的人，唐子謀雖然身體並不算健康，但前世久縱官場的經歷讓唐子謀也偏愛於酒。相談甚歡的兩個人，一邊聊一邊喝，居然幹掉了兩壇燒刀子。唐子謀雖然酒量不錯，可惜現在這具身體根本不具備大量飲酒的酒量。於是，唐子謀雖然極盡克制，但強烈的酒精已經刺激了唐子謀的神經，理智最少缺失了一半。

東秦的男人天生就是戰士，身經百戰，常常飲酒。而威武強壯的軒轅戒，更是酒中高中。

所以當唐子謀瞳孔微微擴張的時候，軒轅戒仍然非常清醒。

「說到這古代的酒啊，這後勁還真是強。唔，說到酒啊，我記得有不少的詩句……啊，我想想……。」

唐子謀一副哥倆好的跟軒轅戒靠在一起，一手拍在軒轅戒的肩上。如果是平時的唐子謀，一定會注意在他靠近軒轅戒的時候，那些原本站在邊上的侍衛，一瞬間繃緊了身子，眼睛警惕的看著唐子謀。

「在下洗耳恭聽。」

「好。」唐子謀拍了拍胸口，大方的答應了下來，然後擺出一副沉思的模樣。「悲來乎，悲來乎。主人有酒且莫斟，聽我一曲悲來吟。悲來不吟還需要笑，天下無人知我心。君有數斗酒，我有三尺琴。琴鳴酒樂兩相得，一相當於不啻千鈞金……呵呵，怎麼樣？這詩，意境不錯吧。」

唐子謀彌離著雙眼，大力的拍著軒轅戒的肩膀，笑得格外開心。

「天下無人知我心嗎？確實是不錯的詩。」

「吶吶，我就說嘛，這可是……啊捏……我準備說什麼來著？」

此時的唐子謀這才有點像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歡言笑語中帶著幾分稚幼可愛，黑黑大大的眼睛，閃著璀燦的光芒。整齊乾淨的白色儒衫，因為無意識的拉扯，而顯得有幾分凌亂。軒轅戒看著眼前的唐子謀，一開始少年身上那種給人睿智成熟的感覺蕩然無存。第一眼看到唐子謀的時候，軒轅戒便有一種很奇怪的直覺，一種陌生的熟悉感。

而且這個年輕人，身上似乎藏著一些秘密呢。

「子謀對天下大事有何看法？」軒轅戒眼裡一陣精光閃過，不動聲色的換了稱呼，低沉著嗓音問道。

「天下大事？」

「針對東秦、大楚以及中吳三國，子謀有什麼看法？」

「東秦國富力強，上有明君，下有賢臣。據說東秦國的人，打小便開始練武，連飯都比別國的人要多吃一大碗。可以說，個個都是身強體壯。而大楚的多是文人雅士，雖然現在致力於武力，光是素質方面，還是比不上東秦。不過大楚的人真奇怪，文人瞧不起武人，武人也不屑於跟文人有交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當了婊子立貞坊。」

唐子謀的最後一句話，明顯取悅了軒轅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