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太子死了

雲清滿意地拍拍老將軍肩膀：「嗯！您早這麼爽快多好，害的我擔驚受怕一整晚，生怕您不肯答應。」

老將軍大笑道：「放心吧丫頭，你外祖父可是站在你這邊的！」

雲清親自送了老將軍上了入宮的馬車，其間沒有發生任何變故，洛晉離早早地出了門，一直到深夜時分才回府，而那時老將軍早已歇下了。

這一切都太過平靜，平靜得雲清愈發覺得不安。

洛晉離滿身酒氣地來敲雲清的房門，雲清本不想理他，奈何他在門外一連半個時辰都不停歇地敲門吵擾，把她醞釀了半天的困意掃了個一乾二淨。

雲清滿身怨氣地開了門，對上洛晉離醉醺醺的面容氣得不行：「哥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嗎？無端端來吵我做什麼！」

「清兒」洛晉離咧開嘴笑著進門，伸開雙臂徑直朝雲清撲了過來：「清兒，我好想你……」

雲清覺得他有病，瞪了他一眼出門喚來了他的長隨林升讓他把人帶走。

林升來是來了，可他的功夫力氣都不及洛晉離，拽了半天愣是沒能讓後者挪動半步，他累的滿頭大汗，求助地看向雲清。

「看我做什麼？多叫幾個人把他抬走不就得了？」雲清沒好氣地跺了跺腳，「動作快點，我都要凍死了。」

夜裡的風有些涼，雲清下凡之後已不似在天上時冷熱不侵，目下被大敞著的房門外透進來的冷意遍襲全身全身，簡直連罵娘的心思都有了。

林升可不敢讓這位小祖宗受凍，忙關上門跑出去叫人，雲清朝著關上的房門看了一眼，又看向始終老老實實坐在遠處盯著自己看的洛晉離，紅唇緊抿在一起。

「清兒……太子死了，太子死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嫁給我了？」洛晉離眯著眼睛笑得暢快：「他死了……死了啊。」

雲清：「……你再說一遍？」

洛晉離卻只是咧著嘴凝著她看，再不肯發出一聲。

雲清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扯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哥哥，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啊。」

「我說，我說什麼來著？」洛晉離被她柔軟的眼神看的心軟，仰起頭認認真真地回想了一下自己說過的話，可是想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想起來，急的他一邊拍腦子一邊沖雲清說：「清兒你等等，哥哥好好想想啊，很快就能想起來的。」

雲清看他這樣子也不指望能在他這裡問出些什麼了，嘆了口氣：「算了，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沒多大會兒林升就帶了人把洛晉離抬了回去，醉鬼被抬走時還一直痴痴纏纏地喚著雲清的名字，語氣悠長含怨，和月宮裡的嫦娥仙子思念后羿時哭喊的聲音別無二致。

雲清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摸了摸手臂重新爬上床，翻來覆去半個晚上才睡著，不想夢裡又出現了洛晉離含痴帶怨的面孔，她被噩夢驚醒，天還沒亮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想起洛晉離先前的話，她忍著煩躁把酒糟召了出來，小老頭才露出個頭她就把問題砸向他：「你幫我算一算，看那太子長安死還是沒死。」

酒糟被嚇了一跳，「公主殿下，天帝之前可是吩咐過的，咱方圓百里的地仙可以給您提供消息，但不能使用任何仙術助您完成任務。」

「我的任務就是幫助太子長安擺脫一世孤苦的命運，要是他人都死了，我還留在凡間做什麼？」

酒糟咽了咽口水：「……這個，公主殿下且、且讓小仙思忖思忖。」

雲清哼了一聲：「思吧思吧，你現在算出結果來，那太子即便瀕臨死境也還可能有救治的希望，但若是晚了那麼一時半刻的，本公主倒霉便罷，你這個小小地仙，可該如何面對帝父的怒火呢？」

論起唇舌功夫，放眼天地人間怕是沒幾個人能及得上這位公主殿下，酒糟被說得一顆心懸在半空里，抖著手指施展術法探看太子的消息，片刻后深深呼出一口濁氣：「太子沒事，公主下次可切莫再如此嚇唬小仙了，我這小老頭年紀大了，禁不住嚇唬的。」

雲清也放了放心，擺擺手趕他滾蛋：「得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酒糟幽怨地看了看她，癟著嘴往地下鑽，心裡暗暗想著，這天上的公主果然能折騰人，這才下凡幾年啊，就把他這把老骨頭折磨得矮了一大截，這要是真等她回到天界，自己還不得短到土裡去？

天一點點亮了起來，雲清坐在窗前看著天色漸漸轉明，院子里的下人們忙活著在庭院里澆花除草清掃，疲乏的身子好像被灌入了幾許生機。

用罷早膳后，老將軍那邊有人傳話叫她過去，雲清猜想許是宮裡那邊有了消息，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趕緊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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