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然而這一切早就是人家計算好的,
何況當年的事情確實就是大眾所猜測的那樣,虞憐的父親就是一個混混,她在虞家享了那麼久的福,總得付出一點兒代價。
「哥,我覺得她可能是想告訴我們一些事情,要不讓她進來吧,這裡是雲家,她還能翻出什麼風浪不成。」
雲湫並不是同情虞憐,只是雲家現在還不穩定,任何可能都要扼殺在搖籃里。
雲木被她說動了,思索了一會兒,還是讓人將虞憐引了進來。
虞憐比起之前,完全變了一個樣子,形容狼狽,頭髮也亂了,臉上瘦了一大圈。
若是換做以前,她見著這兄妹二人,根本不會有多客氣,但是現在,她幾乎是小心翼翼的觀察兩人的神色。
雲木顯得有些不耐煩,大刺刺的坐在一旁,「有事就說。」
虞憐吞了吞口水,拳頭都握緊了。
她想到自己內心的猜測,只覺得自己這些年活成了一個傻逼。
她一直依靠義父,以為義父能帶給她榮華富貴的生活,她沾沾自喜,因為霸佔了虞家小姐的位置而得意。
然而這一切早就是人家計算好的,別人將她耍得團團轉!!
「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
她說得很慢,眉心皺緊,彷彿鼓足了天大的勇氣,「虞涯並不像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他狼子野心,那個分走了雲家一半財產的面具男人,就是他,而且外公的車禍也是她策劃的,就連那天我不小心推了外婆,都是他在背後指使,他知道我性子急,所以故意激怒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最近遭遇了這麼多,才知道自己一直都生活在虛假的世界里。」
她越說,臉色就越是慘白。
而雲木已經狠狠拍了拍桌子,「你說真的?!」
虞憐的眼裡劃過一絲冷笑,她當然沒有證據,但此時哪裡還管這麼多,反正一股腦的通通推給虞涯就是了。
「自然是真的,你們大概不知道,我有一個義父,當初就是他將我送進虞家的,我一直以為義父是為了我好,而且他也總是戴著面具,這些天我聽說雲家一半的財產都落到了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手裡,瞬間就把兩件事串到了一起,虞涯太可怕了,他在暗地裡謀劃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分裂雲家,而且容鳶是他的親女兒,他自然要救自己的孩子,所以外公和外婆成了最大的阻礙,他們必須死,嗚嗚嗚嗚,外公外婆都是因為我......」
虞憐的腦子難得超常發揮了一次,並且猜得八九不離十。
雲木氣得將杯子揮到了地上,拳頭都緊緊的捏了起來。
如果虞憐說的都是真的,那虞涯就是雲家最大的敵人!!
虞憐眼裡的笑容更冷,幽幽嘆了口氣,「我當時聽到了虞涯和別人的對話,也覺得震驚,可惜那時候害怕被他發現,並沒有錄音,我敢發誓,我剛剛說的話句句屬實,如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呵呵,她都這個時候了,還怕什麼天打雷劈!
她要讓所有人都來地獄陪著她!
果然,因為有了這句承諾,雲木的眼裡更加陰沉。
看來他有必要和雲家其他人好好商量了,絕對不能放過虞涯和容鳶!!
他嫌棄的看了虞憐一眼,沒想到最後這個女人竟然派上了用場,「行了,起來吧。」
虞憐猶豫了一回兒,才緩緩從冰涼的地板上站了起來。
雲湫也在一旁氣得不行,眼眶紅紅的看著雲木,「哥哥,我們絕對不能放過虞涯!還有那個容鳶,一切的事情都是因為她而起!」
雲木的眼裡十分陰沉,指甲都深深的嵌進了肉里,「當然不能放過他們,但是這件事還得從長再議,虞涯這個人的心機很重,我們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雲湫雖然覺得不甘心,卻也清楚,以他們的實力,是對付不了如今的虞涯的。
*
虞涯此時還不知道虞憐已經孤注一擲到這種地步了。
他站在虞家老爺子的面前,端過下人遞來的湯藥,「老爺子今天有醒么?」
下人緩緩搖頭,嘆了口氣,「老爺子清醒的次數越來越少了,這樣下去恐怕......」
下人不敢將話說得太直白,但是兩人都懂。
虞涯端著碗,安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老人。
當初因為弄丟了容鳶,老人陷入了長久的自責當中,身體也拖垮了,最後不得不卧倒病榻,這些年清醒的次數越來越少。
整個虞家除了他,大概也就只有老爺子是真心疼愛孫女的,可惜。
老爺子還處於昏迷當中,湯藥無法喂進去。
他將碗放下,抬手揉揉眉心,「讓醫生多做幾次檢查,一切馬上就要結束了,還是得讓老爺子趕緊醒過來,到時候容鳶也會過來,他只要清醒了,病就會好的。」
下人點頭,恭敬的看著他離開。
虞涯走出這個房間,手機就響了,聽到那邊的話,他的眼裡劃過一絲亮光,「已經回來了么?」
他笑了笑,腳步都輕快了許多,「好,我知道了,待會兒我會去醫院看看。」
容鳶和三三已經被送到了醫院,都推進了搶救室。
殷冥殃和泠仄言在外面等著,而周孽也被醫生帶走去包紮傷口了。
容鳶是傷得最終的那個,進入搶救室的時候,已經有些不清醒。
整個走廊上都瀰漫著一股冷氣,此時的殷冥殃就是行走的制冷機器。
泠仄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會有事的,傷口我做了簡單的處理,不會發炎,只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接下來恐怕要好好修養。」
有了他的保證,殷冥殃綳直的背脊緩緩一松,眉眼染了幾分疲憊。
天知道,當他看到容鳶胸口上的血時,有多害怕。
這一路抱著她過來,感覺她輕得像一團棉花,好像隨時都會消失。
他的眼眶紅了一下,狼狽的移開視線,企圖用其他事情轉移注意力。
「你和蘇墨怎麼樣了?」
泠仄言的臉色一僵,少見的沉默。
這種沉默是無止境的,代表著無法挽回的隔閡和消磨不盡的空虛。
「冥殃,你和容鳶很幸運,你們的心裡有著彼此,我和蘇墨,我們就像是短暫的相愛了一下,失去那些記憶是我不對,可我終於想起那些記憶時,她已經放開了,我好像始終都慢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