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既然這樣,一起下地獄去吧!
容鳶幾人已經上了輪船,狙擊手緩緩撤退,又站到了甲板上。
殷冥殃將容鳶和三三放到了床上,馬上叫了泠仄言過來。
在來這裡的前兩天,他就聯繫了泠仄言,這一次泠仄言也跟著過來了。
泠仄言仔細檢查了兩人的傷口,又消了毒,這才抹了一把汗水,「雖然刺到的地方是心臟,但所幸沒有刺多深,等船一靠岸,就進行縫合手術,不會有問題的。」
說完,他的目光看向了周孽,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好吧?」
他和周孽在無數的交流場合上見過面,是朋友,也是半個知己。
周孽身上的都是輕傷,他自己就是醫院,完全可以解決,「沒事。」
他笑了笑,眼神看向了殷冥殃,「你這麼大張旗鼓的來了島嶼,第一區的人就沒有說什麼?」
「他們有把柄在我手上,我拿捏住了七個人的把柄,又加上岳父站在我這邊,所以幾乎是全票通過,允許我過來接走鳶鳶。」
周孽有些意外,第一區的人個個都是老狐狸,殷冥殃居然能拿到七個人的把柄。
他失笑,嘆了口氣,「謝謝。」
殷冥殃並沒有回應什麼,他做這一切都是應該的,他才是該說謝謝的那個人。
當時的情況肯定很緊急,但是周孽和三三還是護在了容鳶的身邊。
若不是他們......
他不敢往下面想,只期盼輪船能快點靠岸。
*
京都,虞憐看著被自己掰斷的卡,臉色被氣得發紅,「全都不能用嗎?!怎麼可能!」
但是前台小姐笑著看向她,雖然偽裝的很好,但眼裡還是出現了一絲不屑。
虞憐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當下就抬高了手,「你這是什麼眼神?!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虞家的小姐,難道還拿不出這點兒錢!!」
她氣得解開了自己的項鏈,直接將項鏈拍到了桌子上,「這個是我花了五百萬買的,總能抵消這幾天的花費吧?」
她這幾天都在酒吧里待著,開的也是幾萬塊一瓶的好酒,也不知道開了多少瓶,完全忘記了自己目前的處境。
能在酒吧工作的人,眼睛都是識貨的,看到項鏈,態度也就軟化了不少。
「小姐,你稍等,我馬上聯繫二手奢侈品交易的老闆。」
她回答的十分公式化,看樣子以前也不少人這麼干過。
很快,老闆就過來了,拿著項鏈看了看,「兩百萬。」
虞憐聽到這個價,氣得渾身發抖,「我這可是五百多萬買的東西,怎麼可能貶值這麼厲害!你以為我不懂貨?!」
老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五百多萬是它曾經的價值,只要你用過,那就是二手貨,總得打個對摺,而且又加上你目前的處境,我沒說一百萬,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虞憐就是再不甘心,也不敢說什麼,只能臉色鐵青的簽了字。
結清了酒吧的錢,她回到了酒店,只覺得事事都不順心。
她又給莫聲打了一個電話,這個時候能幫助她的,也就只有莫聲了。
可是電話並沒有打通,這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虞憐發了瘋似的將枕頭扔在了地上,氣得將桌上的餐具也揮到了地上。
不一會兒,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了接聽。
「虞小姐你好,聽說你最近在變賣首飾,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可以聯繫我,我給出的價格一定是最公道的。」
原來剛剛那個老闆將她的信息泄露了出去,這下不少二手交易市場的人都來聯繫她了。
這個電話就像是一個巴掌,狠狠扇在虞憐的臉上。
虞憐幾乎是歇斯底里的罵了一句,「滾!!」
那邊罵罵咧咧的掛了電話,只留下一句,「裝什麼,誰不知道你最近在賣東西,還真把自己當千金小姐了,不就是個冒牌貨。」
聽到這話,虞憐的瞳孔狠狠一縮,馬上拿起手機。
頭條上掛著她的新聞,網友們樂此不疲的吃著瓜。
他們一個個咀嚼著媒體放出去的消息,對虞憐這兩個字極盡嘲諷。
「現在虞家都給出了確切的消息,所以當初的傳聞是真的,虞憐真的不是虞家小姐。」
「她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啊,居然霸佔著別人的身份享福這麼多年。」
「聽說她的性格十分傲慢,經常看不起人,沒想到自己也是一個混混的孩子。」
「真是吐了,難怪一直都不喜歡她,骨子裡就是一隻攀上枝頭的麻雀!」
虞憐臉色慘白的看著這些消息,像是瘋了一樣,自虐的看著一篇又一篇新聞。
很快,她就點到了虞家的新聞上。
虞家已經給出了回應,確認了虞憐的身份,並且放話,會接回真正的虞家小姐。
虞憐的手機瞬間掉在了地上,整個人都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似的,動彈不得。
好一會兒,她才又哭又笑的重新撿起手機,罵虞涯,罵容鳶。
她形容狼狽,頭髮也散了下來,嘴裡不幹凈的罵罵咧咧著,眼眶猩紅。
在酒店窩了一天,她才戴了一頂帽子出門。
她必須回虞家看看,那是她的家!
她憑什麼要讓給容鳶!還有雲家,她是雲家人,雲家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候伸出援手么?
虞憐先去了虞家,但是此時的她,連虞家的大門都不能進去。
她也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害怕虞涯讓人把她抓回去,丟進警察局。
她在虞家大門外徘徊了很久,像是找不到方向的人。
三個小時后,她又去了雲家。
但是雲家早就亂做一團了,沒人管她的事情。
虞憐抿唇,突然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就這麼跪在了虞家門外。
虞涯讓她不好過,她也不會讓對方好過的,既然這樣,一起下地獄去吧!
她的臉上是瘋狂的笑容,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
一直跪到了晚上,也不敢挪動分毫。
雲湫看了一眼監視器,到底還是不忍心,看向了一旁的人,「哥,她都跪了這麼久了,也許是真的有話要跟我們說呢?」
雲木表現的十分冷淡,剛處理完老爺子的後事,又得處理老夫人的後事,分身乏術。
「她能有什麼事情,虞憐這些年不學無術,白白霸佔了虞家小姐的位置,若是她早點兒為自己考慮,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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