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封印

「長政大人，這道裂縫，和稻葉山城外面的那個看起來好像啊？」

聽了井伊直虎的話，淺井長政也有些感嘆：「是啊，而且這裡的還要更加污穢、邪惡一些，只不過那裡出現的是小妖，這裡則只有純粹的能量。」

他總算是知道為什麼這裡會有如此諸多的異樣了，因為這裡同樣有一個連通幽冥黃泉的裂縫！

上杉輝虎則想的更多：「長政，這麼說，傳說是真的？齋藤義龍真的能御使妖怪？」

「是的，只是那並不完全是出於他的本心，他是受一名叫做『果心居士』的大妖所蠱惑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開始飛快的拋出了許多靈石、符咒、法印，想要布置一個比稻葉山城之外更加強大的法陣。

他當然可以選擇將這道裂縫完全封印，可是那樣一來，這個難得的洞天福地恐怕也要隨之消失了，那就太過於浪費了，他對於這裡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上杉輝虎頓時為之一震：「什麼？果心居士？」

淺井長政看了她一眼：「怎麼，輝虎你對這個名字似乎並不陌生？」

豈止是不陌生，她之所以能夠得到食鐵獸這個守護靈，也完全是拜對方所賜！

上杉輝虎略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一邊安撫著體內躁動的守護靈，她一邊十分鄭重的道：「長政，如果是要對抗果心居士的話，請務必算我一個。」

不僅僅是為她的守護靈復仇，更重要的是她絕對無法容忍那樣一個滿腹邪念的大妖，肆無忌憚行走在尼朋的土地，誰知道他還會掀起多少戰亂，帶來多少死亡？

淺井長政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點頭同意了，他到現在都沒看清對方的實力，也不知道她身上的守護靈是什麼，這本身就已經說明對方的強大了，多這麼一個幫手還是十分不錯的。

同時他也隱隱之間有了些許猜測。

在京都的時候，上杉輝虎雖然也十分強大，但明顯不如現在，她似乎在極短時間內迅速變強了。而恰好自己上次見到果心居士的時候，對方似乎也剛剛結束一場苦戰，受了不輕的傷。

上杉輝虎應該是沒有自己這種可以通過殺戮來變強的能力，那綜合這兩個信息，他就不難做出一個推測。

也許是某位傳說中的生物重創了果心居士，然後又讓上杉輝虎撿了便宜，得到了一個新的守護靈！

在淺井長政布置陣法的同時，井伊直虎和大天狗飯綱三郎則警惕的注視著四周，防止有可能出現的敵人，阿秀想了想，接著她也學著淺井長政的樣子，盤坐在地上。

只不過她不是布置法陣，而是開始了陰陽術的修鍊，因為她感覺這裡的靈氣密度遠比其他地方濃厚得多，她或許會在這裡有不小的進步。

上杉輝虎同樣保持著幾分警惕，並且她也試圖和飯綱三郎進行溝通交流，她實在搞不懂這裡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幅模樣的。

可惜飯綱三郎所知道的事情都已經十分坦誠的交待過了，她並沒有更多的收穫，她唯一知道的就是這裡的靈氣的確比外面要濃郁了許多。

不過沒過多久，她就聽到了自己守護靈的驚叫，她連忙轉頭看了過去。

恰好淺井長政不知道從那裡一座黃龍之像，隨著法力的催動，瞬間暴漲成了數十米高下，並且這還沒完，只聽一聲龍吟，一頭數米粗，只見首不見尾，不知道有多長的黃龍從淺井長政體內鑽了出來，在半空中盤旋數周，接著一頭扎進黃龍神像中。

剎那之間，所有人都感覺整處空間都隨之一震。

上杉輝虎和其體內守護靈的震驚自然不必多提，淺井長政則繼續專心致志的施展起法術來。

他終於徹底下定了決心。

當初晴明用守護靈封印鬼女紅葉，現在他也能做到，甚至更多。

可是堵不如疏，現在有黃龍鎮壓此地，他可以利用這個特殊的空間和源源不斷的能量，去做更多的事情。

在北歐神話之中，神王奧丁曾經建造了一座英靈殿，他的侍女女武神們在人間的戰場上挑選出最英勇善戰的勇士們的靈魂，將其接引至英靈殿。

在那裡，他們天天飲宴比武，白天戰鬥至死，夜晚復生宴飲，不斷的磨鍊自己的武藝，等待著在諸神黃昏、諸界末日之時，與眾神一起並肩作戰。

自己現在的實力當然是遠遠比不上傳說中的北歐神王，但是有了這個特殊的秘境，再加上稻葉山城被他斬斷的巨爪所遺落的那枚特殊的戒指，他也已經可以開始做一些小的嘗試了。

幽冥地府已亂，原本的鬼神都墮落成了狂亂的妖邪，那也許自己可以在不斷推廣黃龍信仰的同時，在神像上做些事情了。

同樣的，這也算是為了這個世界做些善事了。

否則那些死者的靈魂落入黃泉，遭遇了那些墮落的鬼神之後，恐怕下場會十分不妙，但如果自己的計劃能夠成功，或許將會給他們一個更好的結局。

那枚戒指可不僅僅是代表著對方的身份和地位，更代表著幽冥之中某種特殊的權柄。

只不過目前一己之力恐怕還不足夠，還需要黃龍協助一二...

另一邊，上杉輝虎體內的守護靈食鐵獸極為歡喜，哪怕他僅僅是一個意識，上杉輝虎似乎也能看到其翻滾跳躍的姿態。

「你為什麼如此激動？」

「因為我或許找到了失落的龍子。」

如果先前他只是懷疑，但現在他卻幾乎可以肯定了，這威嚴與力量，也唯有龍子了。

食鐵獸隨即嘆息：「可惜龍子竟然成了守護靈，難怪龍帝和諸位龍子龍裔忙了那麼久都找尋不到，只是不知道這位龍子生前究竟是何等身份，它似乎是屬土？」

是有否肉身存在，對於許多生命來說，其實力都將有極大的影響，神龍也自然不例外，畢竟哪怕不用任何法術，神龍強悍的肉身也毫無疑問是最頂級的殺戮兵器。

上杉輝虎卻聽出了點什麼：「哦，龍子有不同的屬性嗎？」

「自然，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傳說每位龍子都至少精通一系法術，金木水火土五行和陰陽等，目前震旦帝國有五位龍子，但其中缺乏土屬性，現在正好符合。」

一邊以意識交流著，上杉輝虎仔細看著盤坐在那裡的淺井長政，又看了看神龍之像，她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嘆息，為了解決此地禍患，他竟然捨得將守護靈寄宿在神像中...

眼看著隨著淺井長政的不斷施法，一個又一個瑰麗的法陣開始浮現，甚至連他們所處的大地之上也逐漸浮現出了一個浩大的法陣，天地之間的霧氣開始不斷被收束過來，然後被填充到法陣之中。

同時這處空間也越發穩固了，原本天上的那些虛幻的星辰也越發黯淡了，很明顯法陣的效果非常不錯，只不過地上的法陣有些太大了，而淺井長政的法力似乎並不太夠，想要徹底完成這道法術，似乎還需要不短的時間。

再看了看聚精會神的淺井長政，上杉輝虎不由得暗自詢問道：「我們能做什麼？」

食鐵獸和毗沙門天對視一眼，接著不約而同的道：「也唯有力量了。」

他們可不是什麼擅長法術的守護靈。

「呵呵，也好。」

輕笑一聲，上杉輝虎主動上前，準備助其一臂之力，然後她就發現齋藤道三的女兒已經更快一步，率先坐在了淺井長政的左側，並且十分主動的伸出了手。

兩個人什麼都沒說，甚至都沒用太多的眼神或者表情進行交流，淺井長政就已經十分自然的伸出了手。

二者輕輕握在一起，能量的光輝頓時開始在他們身上閃耀起來，眨眼之間能量就串聯到了一起，共同匯聚向法陣，顯然極為默契，看起來他們似乎早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上杉輝虎不由得暗自輕哼一聲，雖然已經有所預料，但她就是有些不爽。

但同時這也徹底的解開了她心中的謎團。

難怪堂堂齋藤家的公主，此刻卻如同侍女般跟在他屁股後面跑動跑西的，相比之下，另一邊那個女人雖然身材更加成熟，但威脅卻要小得多了。

但就這麼輕易服輸可不是她上杉輝虎的性格，所以她仍舊主動上去，詢問是否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淺井長政自然是點頭，然後上杉輝虎就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另一邊，並且學著阿秀剛剛的樣子，主動伸出了手。

雖然有些意外，但淺井長政還是接住了，雖然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輕鬆搞定，但能省點力氣也是好的，更重要的是也能順帶著和對方拉拉關係，這對於兩家以後的聯盟也只有好處。

幾米之外井伊直虎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上前詢問了一句，她之所以會猶豫，只是因為她清楚自己的力量，畢竟她得到守護靈的時間太短了。

淺井長政下意識的就想要拒絕了，畢竟她那點力量，還是留著保護自己吧。

不過看著對方那副忐忑不安的模樣，他又忽然間又臨時開口了。

這個女人似乎一直都嚴重缺乏自信，她並不以自己異於尋常的身高與身材為傲，反而因此有些自卑，哪怕獲得了焰虎之後，她也只是稍微改善了一下而已，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對於尋常男人到底有多大的誘惑力。

如果自己在這裡拒絕她的話，恐怕她又該多想了，畢竟離開井伊谷城來到自己的身旁，她本身就會有些孤單的。

所以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朝她伸出了手，

井伊直虎頓時就有些害羞，但她還是臉紅紅的搭了上來，然後淺井長政就發現對方的手心微微有些潮濕，顯然有些緊張。

他不由得暗自一笑，果然。

很快四個人圍成一圈，一齊向身下的法陣輸入力量，不過當然淺井長政是絕對的主力，大天狗和白虎，以及牛頭鬼等式神則在負責在外圍進行警戒，雖然大天狗說這裡沒有妖怪，他也的確沒察覺到，但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

隨著能量的不斷湧入，身下的法陣得到了迅速的強化，但淺井長政卻有些差異，實在是因為兩個女人的守護靈都有些怪異。

阿秀的身上應該只有真神、白蝮和影鱷三個守護靈而已，可是現在他卻感覺到第四個氣息，那赫然是來自無明的八百波姬。

他知道無明曾經給予阿秀分靈，可是分靈不可長久，幾個月前的分靈，絕對無法持續到現在，甚至以無明的力量，能持續十天半個月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而且無明也絕對無法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再次分靈，除了彼此之間的默契，分靈更需要大量的能量，那對於她來說只有損失。

唯一的特例，大概就只有黃龍了吧，因為它可不僅僅是純粹的守護靈。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阿秀的身上有某種特質，可以長久保留的分靈，繼續御使其力量？

而上杉輝虎身上的守護靈同樣不同凡俗。

其中一者能量極為寧靜祥和，和當初興福寺僧人留下來的手串上的氣息極為相似，但是更加醇厚濃郁，不知道強了多少倍，應該是與佛陀神明有關的守護靈。

另外一個更加奇怪，是他此前從未遇到過的，同時擁有兩種特殊性質能量的守護靈。

一者如火，一者如水，但卻並不如水火般不相容，反而有些相生相剋的意思。

他左思右想了半天，猛然醒悟，這莫非就是道家所說的陰陽？

但是上杉輝虎是怎麼得到這種守護靈？難不成也是從震旦帝國流落過來的？

可惜她身上的佛光過於濃郁，實力極其強大，自己通靈法眼也看不清。

有黃龍負責陣眼，又有幾個身負守護靈的女人共同幫助，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淺井長政就完成了這個集封印和凈化於一體的大型法陣。

污穢的能量不會再污染此地，而是會化為純凈的能量，可以輔助修行，同時天上的諸多星辰不再，瀰漫的霧氣也開始逐漸消散，那完全是因為淺井長政在梳理此處空間。

既然有心效仿奧丁打造英靈殿，他自然是會儘可能的完善此地，現在看來，一切順利。

而且有黃龍分靈在此，關鍵時刻也可以藉助遠在出雲的黃龍的力量，不說萬無一失，但也還算是安全，哪怕是當初稻葉山城外那隻驚天巨爪的主人，也絕無可能突破此處的封印。

不過，還需要最後一步，而這最後一步，最好是他獨立完成的。

所以他故意裝出了一副略顯疲憊的樣子：「大天狗，現在你能確定，此處和外界的時間流速的區別嗎？」

其實他已經確定了，甚至是他親自決定的，但是之所以這麼問，完全是為了給唯一的外人-上杉輝虎聽的。

雖然她一直表現得十分正義，對自己也很友好，但他卻決定把此地打造成秘密的基地，最好還是不要讓外人得知。

身為他的式神，哪怕曾經和上杉輝虎有二十幾年的交情，大天狗也牢牢地站在他這一方。

他立刻回應道：「主人，這點無法確定，此地一日，外地有可能三日，也有可能反過來。」

淺井長政故意皺眉，接著掃視一周：「我的法陣仍然需要三五日才能完成，你們暫時離開此地，完全交給我來處理如何？」

阿秀不語，卻第一時間堅定的搖頭，井伊直虎也立刻小聲的表示願意跟隨左右，並且表示她雖然戰鬥力不強，但至少也可以做個飯什麼的。

接著出乎意料的，上杉輝虎竟然也拒絕了。

「長政，因我之故，大家才誤入此地，而且這是上杉家境內的禍事，讓你幫忙處理，本來就心中有愧，我又豈能在這種關鍵時刻離去？」

淺井長政挑了挑眉，眼前這位姬武士真是給他一次又一次的意外，難怪她能成為尼朋絕無僅有的姬武士大名。

「可是輝虎你是上杉家的家督。」

上杉輝虎很是霸氣的揮了揮手：「無妨，反正我在本家向來也只管打架，不管內政，現在冬季無大戰事，就算在此地待上十天半個月也沒關係，正好可以代為警戒。」

「呵呵，也好。」

淺井長政面色不變：「既然如此，那就有勞上杉殿下了。」

既然甩不掉的話，那就不如換個方式好了。

為了儘可能的完善那最後一步，他原本是需要分心四用，同時施展一種法術的，原本他還在發愁，哪怕用上某個後手，他也最多能二用，還需要阿秀和井伊直虎，但如果上杉輝虎也願意幫忙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想到這裡，他索性直接提出了請求：「其實我的確有所求，有一種法術可以徹底封印裂縫，杜絕危害，但是需要包括我在內的四位強者，同時使用某種法術，而且需要彼此之間擁有極強的默契。」

默契嗎？

阿秀聞言立刻點頭，表示自己沒有問題，但是上杉輝虎卻有些為難。

旁邊的井伊直虎欲言又止，她有些氣餒，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少默契，哪怕她每天都非常努力，可是她甚至連殿下的背影都看不到，在這種情況下，又談和默契？

上杉輝虎一開始還有些皺眉，但是看著淺井長政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她卻突然間心念一動：「長政，可有辦法？」

淺井長政點頭：「的確有，因為某種獨特的天賦，我可以同一時間數次分靈，這樣能變相的提高大家的默契，但是分靈將攜帶我的一部分記憶，這或許會讓你們有所困擾，而且我也需要你們放開心胸來接納它。」

當然，這裡的你們主要是指上杉輝虎，阿秀和井伊直虎早已經不用糾結這個問題了。

上杉輝虎當即慨然應諾：「好，我同意了。」

她早就看出來了，對方肯定不止一個守護靈，現在正好看看他真正的力量。

阿秀當然不會有異議，未有井伊直虎又開始在那攥起了衣角，一張俏臉都快垂到胸口上了，淺井長政知道她一定又是在那自責呢。

這個姑娘哪都好，就是有兩個問題，一個是不夠自信，另一個就是容易把和她不想乾的錯誤攬到她身上。

「直虎，不必自責，你得到守護靈時日還短，以後有的是機會幫我。」

井伊直虎這才紅著臉輕輕點頭。

上杉輝虎眼睛轉了轉，這般會安慰女子的男人，倒是比較少見呢。

幾人再次圍成一圈，準備妥當之後，只聽一聲龍吟，三條一尺多長的微型黃龍，從淺井長政的體內飛了出去，分別融入到幾女的體內。

它們目前並無多少力量，唯一的作用也只在協助淺井長政完成那個法術，只不過分靈的分靈，又該叫什麼？

上杉輝虎體內，食鐵獸越發震驚：「怎麼可能，難道神像中的並非守護靈的本體？」

他們原本都以為對方是捨棄了守護靈，用來鎮壓此地的邪崇，可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啊！

毗沙門天冷哼一聲：「你才發現，我早就看出來了，剛剛神像里的那條龍看起來就傻乎乎的，這幾條小的也是，說不定真正的還在他身上。」

「可是怎麼可能？短時間內多次分靈，從未聽說過啊！」

「哼，你不是已經有所懷疑了嗎？」

「除非...」

「除非神龍已經與他融為一體，或者他就是黃龍！」毗沙門天替食鐵獸說完了這句話。

食鐵獸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如此，難怪他會在南北近江，甚至是在上杉家宣傳黃龍的信仰。」

四位龍子失蹤的原因眾說紛紜，有人說是被邪魔所殺，有人說是外出探險，也有人是他們和龍帝的主張或信念有所不同。

現在食鐵獸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一點邊。

龍帝從來不認為自己是神，也不讓人以神來崇拜他，所以黃龍的做法在震旦是很難實現的，可如果妄圖以龍身登神的話，尼朋的確是個絕佳的選擇。

眼看著對手落敗，毗沙門天不由得冷哼一聲，繼續試圖補刀，他早就想告訴對方了，自己才是先來的好不好？

「也許你的龍子並非變成了守護靈，而是...」

「真正的龍嗎...」

可是上杉輝虎卻有點聽不下去了，這兩個守護靈哪裡都好，就是整天鬥嘴斗個不停，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還這樣擾亂她的思緒！

就算對方是真正的龍又如何，自己同樣是大名鼎鼎的「越后之龍」，自己照樣能配得上他！

「你們兩個...」

聽著她那帶有殺氣的話，兩個守護靈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

下一瞬間，隨著黃龍附體，一些支離破碎記憶也隨之流轉過來。

少時的刻苦修鍊，只為了擺脫六角家對本家的欺壓。

得到晴明公傳承的欣喜。

初遇妖魔的驚訝。

為了避免妖魔為惡，發誓討伐。

回到小谷城之後，本想大展所學，卻因為父親的懦弱而痛苦、失望。

於是矢志變強，憤而出走，遇到諸多同伴，卻發現尼朋民眾生於苦難之中。

戰亂之苦，更甚妖魔。

於是一個真正的願望逐漸誕生...

所以與南蠻人交往，又訓練新兵討伐強盜，直到與自己在京都巧遇。

然後他立刻就認出了自己的真實性別，並且心生驚艷、讚歎、欣賞，甚至是某種渴望...

幾個呼吸之後，面色有些緋紅上杉輝虎看向淺井長政的眼神也發生了劇烈的變化，雖然記憶是碎片，並不完整，但僅僅是看到的，已經足以明了對方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了。

她的內心前所未有的激蕩澎湃中，如果不是女性的矜持，她恨不得現在就脫口而出：長政君，上杉輝虎願與您一同實現大願！

不過她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只是滿是熱切的看著他。

同樣的，向來表情淡漠的阿秀，此刻也多出了幾分色彩，甚至一絲絲害羞。

她也看到了一部分記憶，其中也包含著一些長政對她的情愫。

至於井伊直虎則更加不堪，因為淺井長政對她身體的渴望是那麼的直接而強烈，哪怕是從黃龍的角度來看，也讓她十分的害羞，她這下子終於明白自己到底有何等的魅力了，至少對於殿下來說是這樣的。

淺井長政乾咳了兩聲，多少也有些尷尬：「好了，我們開始吧。」

守護靈必定會攜帶一部分記憶碎片，哪怕在給予分靈之前，他已經做過一些刪減，但仍然必定會有些殘留，這是分靈的特性，尤其是有關她們的事情，往往會更多，所以也就難免會讓對方看到一些。

雖然這次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但他也真的是做了不少犧牲的。

幾女都未曾說話，只是紛紛點頭，根本不用被告知，聰慧的她們都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才是至關重要的。

淺井長政面色一肅，正式開始施法，完全不同於桔梗陣的大型法陣在空氣中浮現出來，與陣陣鳥鳴、龍吟與獸吼聲一同響起的，還有淺井長政那略微有些激昂的吟誦聲。

「東華青龍，孟章神君；

西極白虎，監兵神君；

南明朱雀，陵光神君；

北神玄武，執明神君；

中隱黃龍，天元神君。

庚辰降世，龍翔中天，

雲氣具從，星宿伏拱，

勾陳盪魔，戊日司命，

五行之靈，四象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