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火燒祠堂
白華英的記憶一時涌了上來,回想這幾年的日子,不是在府里受罰,就是被白秋蘭等人視如玩物一般戲弄,與她這個勇安侯府曾經的世子妃比起來,也沒好到哪裡去。
呵,倒真是,同病相憐。
「這些年,虧得你和秀心一直陪在我身邊。」兩個丫鬟也跟著受了許多的苦。
秀心接過點心,那姣好的面容泛起一縷心疼:「若是先大娘子還在,大小姐哪裡會被人這樣欺負。」
白華英不禁嘲諷的笑了笑:「母親是至善至孝之人,走的過於蹊蹺,這件事我會查清楚,還她一個公道。」先大娘子走的時候議論紛紛,說是與人有情書來往一類的話,以至於後來白父對她們兄妹兩愛搭不理的。
「小姐,如今咱們還在祠堂里跪著呢。」翠青捧著糕點,眨了眨眼。
白華英吃了幾口就擱置了,「封家的消息打探的怎麼樣了?」
「聽說是明天才到,不過也有人說他們腳程快,下午就能到了。小姐,總關注她們做什麼?」翠青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她們與封家有過什麼關聯,怎麼突然就提起封氏一族了。
白華英忽的起身,「我出去一趟,,你們在這兒守著,我很快就回來。」
翠青頓時慌了,一把揪著她的衣袖子:「小姐……這會兒出去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白華英掃了眼那稀疏的幾個牌位,取了燈油便澆了上去,翠青忙攔了下來:「小姐,這可是大不敬,使不得使不得。」
她一個死過一回的人,又有什麼可怕的?
這時外頭忽的傳來趾高氣昂的聲音:「把門打開。」
下人不敢攔她,便開了門,翠青防備的擋在白華英跟前:「三小姐,你來做什麼。」
白秋蘭居高臨下的凝著她,她身後的丫鬟甩了個草糰子在地上,「我來給你換個草糰子跪。」
那丫鬟將地上另外幾個草糰子收了起來,翠青撿起地上的草糰子,手冷不丁就被扎了個口子,頓時鮮紅的血滲了出來,「三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幫大姐姐跪著,好好反省反省!」白秋蘭揚了揚下巴,身後的下人涌了進來,扣著白華英就要往草糰子上按,白華英一甩手,有個家丁一屁股坐到了草糰子上,頓時哀嚎了一聲站了起來,屁股上頓時血肉模糊。
秀心見狀奪過那草團,怒不可遏:「三小姐,不管怎麼說,我家小姐與你也是姊妹,你何苦要這樣害她!」
草團里藏了許多細如毛般的針,這一膝蓋跪下去,人可就要廢了。
白秋蘭緊了緊身上的斗篷,咳了兩聲,「姊妹?她將我推下去的時候,可沒拿我當姊妹,你們幾個,愣著幹什麼?讓她跪著!」
白華英掃了眼牌位旁的燭火,眸色微動,起身望向白秋蘭,扯了扯唇角:「三妹妹就這點本事?」
白秋蘭撞上她那冷漠的眼,心裡猛的一跳:「我就知道你這些年是裝瘋賣傻!如今莫不是想當太子妃?所以不藏著掖著了?可惜了,太子殿下如今一門心思都在二姐姐的身上,你若識相些,就該隨便找個王二麻子嫁了!給二姐姐讓條道出來!」
秀心擋在白華英跟前,護犢子似的:「三小姐慎言!」
「三妹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卻張嘴閉嘴嫁人,我記得如今還是冬日,春天可還沒到。」白華英故意激她。
果不其然,白秋蘭頓時就青了臉:「你還真以為你不當個傻子就是個人物了不成?也不瞧瞧你這醜八怪的樣子!趕緊跪著吧,否則,等父親來了,要你好看!」
白華英凝著她,淡道:「你放心,這些年你們欺我辱我的事兒,我可一件都不曾忘,定會一樁樁,一件件的都還給你。」
白秋蘭朝白華英揚手就是一巴掌,半道卻被她狠狠的掐上了手腕,「放心,從今往後,長姐會教你如何好好做人。」
這府里的風氣著實差了些,也該好好整頓整頓了。
「你這個賤人!放開我!」她抄起手邊的燭火朝白華英的臉上燙去,燭台撞倒了油燈,火勢瞬間便衝天而起。
「孽障!!!」一道低吼聲從外頭傳來,白父衝進屋裡,朝著白秋蘭便是一巴掌:「祠堂重地,你竟如此不懂規矩!!」
白華英捂著臉,見那火竄了進來,忙擋在白父跟前:「父親小心。」
火勢猛的沖了上來,將白華英的臉燒得烏黑,白父頓時心中的憐憫漲了幾個檔次,「快來人救火!!」
府里的人一時提了水桶便衝進祠堂,奈何祠堂里還綁了白紗,一時火勢連綿,竄得極快,一處帘子頭頭頂燒斷落了下來,白華英取了草糰子擋在白父的身旁:「父親快走。」
白父瞧著這祠堂里衝天的火氣氣憤不已,拉著兩個女兒便衝出了祠堂。
祠堂里火光大盛,又因常年點著長明燈,所以乾燥易燃,如今一會兒的功夫,祠堂的火勢已經大得擋不住了。
白父砰的一聲跪在門口,神情悲痛:「列祖列宗在上,孫兒不孝啊!!!」
白華英抹了抹臉上的煙,扯了帕子直咳嗽,院子里一時提著水桶進進出出的人不計其數,但都是杯水車薪,哪裡解得了這祠堂的燃眉之急。
白華英靠著翠青,暗中朝秀心眨了眨眼,秀心頓時驚呼:「小姐!!你沒事吧,你可不要嚇奴婢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白秋蘭嚇傻了眼,她瞧著衝天的火光,揪著帕子喃道:「爹……爹……不關女兒的事,是她,她算計好的!!」
白父見白華英熏黑了一張臉,委屈無助的模樣,念及她先前竟替他擋了樑上垂下來的紗,頓時目光都柔:「快,快請大夫來。」
白華英虛弱的搖了搖頭,訕笑了笑:「父親沒事就好。」
白秋蘭見狀氣道:「你別在這兒裝瘋賣傻!我看祠堂里的火就是你放的,爹爹!要不是她,祠堂根本不會被燒著!她現在就是在這兒裝好人,先前還……」
白父冷了臉凝著她:「她來祠堂罰跪,你來祠堂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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