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盜賊
夜間,柏輕音被門外的響聲驚醒,滿頭大汗坐起來。
韋治洵被她這副模樣嚇到了,伸手幫她擦去汗珠,「怎麼了?」
「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柏輕音總感覺有人在外面。
韋治洵神色一凜,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萬籟俱寂,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要不我出去看看?」韋治洵作勢要出門。
柏輕音忽然拉著他的手腕,搖頭說,「算了,也許是我聽錯了。」
韋治洵的聽力比她好,都沒聽到什麼,柏輕音以為是她自己太敏感了。
轉眼天亮,村子里又恢復了熱鬧。
一夥中年婦女在河邊洗衣閑聊,不知是誰說起了流浪漢韋治洵。
另一個人立即搭茬說,「我還看到昨天他們家置辦了新傢具,穿上新衣裳,和過年似的。」
「看那韋治洵的模樣,哪裡像是流浪漢,家裡又藏著銀子。」那人不無羨慕說,「真是便宜柏家的二丫頭。」
「誰說不是呢,秦環那個貪財的,見天望他家跑,還不是想拿點錢么?」
正聊的高興呢,忽然被人潑了一身水,眾人氣得站起來,怒罵道,「哪個挨千刀的。」
「天氣熱,我給各位大姐涼快涼快。」一個長得瘦弱矮小的癩子蹲坐在河邊。
那可是村裡有名的王癩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她們罵了幾句,就端著洗衣盆離開。
王癩子叼著一根草,眼神貪婪,「家裡藏著銀子?要是找到了,不就是我的。」
王癩子是一個膽子大的,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干,在村裡屬於狗見都嫌棄的。
其他人都是躲著他的,就怕他發瘋要殺人。
到了晚上,柏輕音點著燭火,把附近那些找不到活計的人都列出來。
韋治洵走近看到她忙碌的模樣,眼中閃過詫異,直接問道,「娘子識字?」
柏輕音沒回頭,隨意應了一聲。剛要把下一個名字寫在紙上,還未落筆,就被韋治洵抽走了。
「娘子明天再寫吧,太晚了對眼睛不好。」韋治洵身高手長,柏輕音也搶不到。
平時韋治洵都是聽她的,但是只要遇到這種事,他就變得非常犟。
柏輕音無奈,只能妥協,「我知道了,你把它放在這裡,別弄丟了。」
韋治洵吹滅燭火,剛準備上床,忽然就渾身緊繃,警惕地望著外面。
「怎麼了?」柏輕音察覺到不對,睜開眼問道。
「外面有人。」韋治洵回頭,壓低了聲音說,「娘子躲在這裡,我出去看看。」
「小心。」柏輕音叮囑他。
韋治洵往前走了幾步,抓到一個東西,將它塞到柏輕音手裡,「留著防身。」
說完他就動作靈活的衝出去了。
王癩子看到屋子中黑漆漆的,以為他們都睡熟了。膽子越發的肥了,大搖大擺的另外一間屋子四處翻找。
半天也沒看到值錢的東西,王癩子嫌棄地把它們丟到地上,喃喃自語,「銀子到底藏哪兒了?」
他盯上柏輕音住的屋子,掏出了迷煙。還未來得及動手,就被韋治洵抓住了。
王癩子會些三腳貓功夫,竟然被他逃脫了。但是他低估了韋治洵的武力,沒想著逃跑,竟然還大言不慚的回頭說,「我費那個勁幹什麼,把你抓住了,逼問銀子藏在哪裡不就好了。」
話音未落就動手,想出其不意。
王癩子連韋治洵的衣袖都沒挨到,就被他狠狠的揍了一頓。
他是村子一霸,今天算是踢到鐵板了。王癩子被打的嗷嗷叫,不斷求饒說,「我再也不敢了,放過我。」
柏輕音聞聲而來,居高臨下俯視跪在地上的王癩子,「大半夜的跑到我家,就為了莫須有的銀子?」
「外面的都那麼說了,你家藏著銀子,我最近手頭緊,就想來碰碰運氣。」王癩子如實說,他怎麼也沒想到,韋治洵能如此警覺,而且還一招制敵,他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柏輕音總算明白秦環散播那些傳言的目的,她自己討不到好處,就想讓其他人來噁心是嗎?
「娘子要怎麼處置他?」韋治洵已經把王癩子綁起來。
他打得鼻青臉腫,完全就看不出原來的相貌了。
柏輕音被他這幅模樣丑到了,趕緊轉頭去看韋治洵,「送去官府吧。」
「別啊。」王癩子渾然沒察覺到柏輕音的厭惡,爬到她面前說,「我什麼都沒偷到,你們就饒了我這一回。」
「你今晚是沒偷,但是以前沒少偷其他人吧。」柏輕音別過眼睛,冷臉說,「他們懼怕你的報復,不敢把你送去官府,所以你越發肆意妄為。」
王癩子就是村子中一顆毒瘤,柏輕音完全沒打算放過他。
「把他綁在這裡,明天一早就送到縣衙。」柏輕音站在一旁說,韋治洵麻利動手,把王癩子五花大綁,量他有天大的本事,都跑不脫。
第二天,韋治洵抓著王癩子朝縣衙走去。
路遇村民,好奇問道,「怎麼把王癩子抓住了?」
柏輕音藉機提醒他們,「王癩子手腳不幹凈,專做偷雞摸狗的事。昨晚被韋治洵抓住了,現在要把他送到縣衙。」
「以後他要是從牢房出來了,你們都要小心此人。」
村民看著王癩子那張完全看不出模樣的臉,再去看旁邊默然無言的韋治洵,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這也打得太狠了!
沒想到流浪漢竟然是一個這麼能打的,看來以後是無人敢覬覦他家的銀子了。
不過能把王癩子抓住,是一件大快人心,值得高興的事。
村民奔走相告,短短半天不到,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韋治洵武力超群,還把王癩子抓去縣衙了。
縣令挺著肚子,看著被扭送過來的王癩子,十分吝嗇的誇了韋治洵幾句。
「郝師爺,去把賞銀拿來給他。」凡是抓到犯人的,都會得到賞銀。
柏輕音沒想到還有這個意外收穫,拿著剛到手的銀子,眼睛笑成了月牙。
這可是沒有費任何功夫就到手的,雖然數量不多,但也值得慶祝。
走出縣衙,柏輕音就扯著韋治洵的衣袖說,滿臉欣喜說,「我們去下館子。」
「娘子,什麼是下館子?」韋治洵疑惑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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