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勾搭成奸
蘭巧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雙眸中溢滿了悔恨的淚水。
「姐姐,你打我吧。」蘭巧就跪著走到她面前,「我千不該萬不該,動了那樣的心思。」
「蘭巧,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柏輕音怒意收斂,伸手把她扶起來,「而且以後你會遇到一生所愛,到了那時,你會後悔今晚的舉動。」
「我明白了,姐姐。」蘭巧臉上淚痕猶在,哽咽著聲音說,「希望姐姐能原諒我,」
柏輕音直直地望著她,蘭巧越發忐忑不安,死死的攥緊衣角。
良久,她終於聽到柏輕音的聲音,「你既有悔改之心,這事我就先不計較。」
蘭巧的笑容還未完全露出,柏輕音補了一句,「你每日從鎮上回來,來迴路途遙遠,我替你在鎮子上另外租一個住處。」
「姐姐還是要趕我走。」蘭巧如喪考妣的苦笑,「還是不肯原諒我。」
柏輕音只是瞥了她一眼,「回去吧,我累了。」
蘭巧還沒有釀成大錯,只要她有悔改的意思,柏輕音能不計較。然而這事終究是變成兩人之間的隔閡。
回去后,柏輕音悶悶不樂,睜大了眼睛瞪著頭頂的帳子。
韋治洵帶著沐浴過後的清香走進來,「娘子怎麼了?」
臉上的水珠順著流入脖子中,柏輕音看得口乾舌燥。
「你怎麼沒有擦乾水就進來了?」她不自然抱怨,但凡那張臉能丑上幾分,也不會讓蘭巧想要勾引。
韋治洵不知從哪找到一條毛巾,胡亂擦了幾下,把它丟到一邊。
「蘭巧明天要搬出去。」柏輕音說完后,不著痕迹觀察他的神色變化。
韋治洵和沒事人似的,沒有任何反應,專心致志的低頭給她按腿。
柏輕音瞬間拋去了鬱悶,心中暗喜,看來她真的撿到寶了。
蘭巧羞愧難當,離開后,便想心無旁騖的專註生意。
不過她沒有能說會道的能力,起初生意其差,沒有賺到銀子。蘭巧不甘心比柏輕音做的差,就想到歪門邪道法子。
先是利用柏輕音的好聲譽,再仗著方圓百里,只有她這家生意,肆意壓價,從中賺到大把黑心錢。
更過分的是,蘭巧害怕被柏輕音發現她的所作所為,便以簽字畫押的契約書威脅客人,他們敢怒不敢言。
兩個月後,蘭巧拿著賬本來探望柏輕音。
只見門口站著一個唇紅齒白,嬌俏可人的少女。柏輕音有一瞬間的恍惚,驀然想起剛見到蘭巧時的景象。
幾個月的功夫,她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姐姐。」蘭巧毫無芥蒂的笑了,垂眸掩蓋了眼中不安的情緒,
柏輕音十分艱難站起來,接過她手中的賬目,「辛苦了。」
她剛翻開賬本,「賺了這麼多?」她隱隱覺得不對勁,想繼續翻下去時,一隻修長如玉的手將其奪過,「娘子,這些交給我。」
說完就扶著她靠在躺椅上,自己則在一旁翻動賬本。
兩人之間有旁若無人的親昵,蘭巧禁不住眼熱。同時也怕柏輕音發現端倪,於是心虛地低下頭說,「姐姐,鎮上還有事等著我,我先走了。」
「去吧。」微風將柏輕音的回答送進她耳中,蘭巧腳步一頓,忍不住再回頭看了一眼。
院子中的場景,依舊是讓她羨慕。她立刻轉身,走的飛快。
柏宿叼著一根枯草,弔兒郎當的等蘭巧走近,瞬間就跳到她面前,「蘭巧姑娘。」
「你又來做什麼?」在鎮上的時候,柏宿來找過她不止一次。
柏宿將枯草丟了,仔細端詳她,「怎麼哭了?又被柏輕音氣到了?」
他是混跡於妓院賭坊的人,情話如蜜糖似的,哄得蘭巧徹底忘了柏輕音的叮囑。
半個月後,蘭巧再次來交賬本。柏輕音肚子大起來,走路不便,是被韋治洵扶著出來。
誰知,剛一抬頭就看見柏宿大搖大擺的坐在那裡,還偷偷摸摸地順走了他家剛買回來的價值不菲的茶杯。
「誰放你進來的?」柏輕音站到他面前,低頭俯視。
「我是你大哥,怎麼就不能進來了?」柏宿仰頭,眼中帶著小人得志的笑,「而且蘭巧是我未過門的夫人。」
這話如晴天霹靂,驚得柏輕音差點沒站穩。她一把扯過蘭巧,「什麼時候的事?立刻斷了!」
「柏輕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蘭巧是你大嫂,輪得到你來大呼小叫?」柏宿還學會蹬鼻子上臉了,他牽過蘭巧的手,深情款款說,「我和蘭巧是兩情相悅,你是拆散不了的。」
柏輕音被噁心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完全沒看柏宿那得意的眼神,直截了當的問蘭巧,「他說的是真的嗎?」
「姐姐,是真的。」蘭巧羞赧的低下頭,「其實他人很好。」
「他那是裝出來的。」柏輕音還能不知道柏宿打的是什麼主意,無非是蘭巧出落的越發清麗嬌俏,引得他垂涎三尺。
蘭巧被柏宿哄得神魂顛倒,哪裡會信她的話。還小聲的替他辯解,「你誤會他了,他對我很好。」
「你跟我進來。」柏輕音冷冷的瞪了柏宿一眼,丟下一句話。
蘭巧猶豫片刻,還是抬腳跟了過去。
「你和我說實話,真的要和柏宿在一起?」柏輕音正色問道。
蘭巧想也沒有想就點頭了,「他就是我一生所愛的人。姐姐如此阻撓,難道是不願意看到我擁有幸福?」
最後那句話她完全是脫口而出,她眼睜睜的看著柏輕音眼中浮現的失望。
蘭巧不再裝乖巧,乾脆破罐子破摔,「我有了喜歡的人,不會再纏著韋大哥,姐姐不是應該高興嗎?」
柏輕音滿臉不可置信,抓起手裡的東西狠狠的摔到她身上,「既然你是這麼想的,那我也不用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姐姐,我會和你一樣幸福的。」蘭巧近乎偏執說,她心中那顆羨慕的種子並未枯萎,還在不斷成長。
呵呵!
柏輕音毫不客氣冷笑,指著房門說,「以後除了交每個月的賬本,其它時候不必再來。」
「好。」蘭巧答應的十分乾脆,轉身就和柏宿並肩走了。
「是我發現的太晚。」柏輕音有些自責,如果她能早點知道柏宿勾搭了蘭巧,定會設法阻止的。
但是現在,她完全陷進去了,沒有任何轉圜餘地。
韋治洵將她冰涼的手握住,「娘子,那是她自己的選擇,你不必如此。」
蘭巧離開后,眼眶紅紅的。柏宿一邊安慰,一邊給柏輕音潑髒水,「她就是看我不順眼,肆意報復,故意那麼說的,想要挑撥離間,好達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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