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愛我什麼
她這段時間一直在醫院照顧祁商言,祁嶼一直都是傭人照料著。
半個月沒見,小傢伙見了她,也沒問一句她去哪了。
張媽看著祁嶼發怔。
祁嶼是祁商言的兒子,但生母是誰,就連張媽都不知道。
只是兩年前的一天,祁商言忽然就帶了個孩子回來,起名叫祁嶼,他不說他們也不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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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豪龍苑又恢復了只有白鸞一個女主人的日子。
白鸞性格比較怪,她不怎麼露面,也不指使傭人們幹什麼。
和她相處好像很費勁,傭人們都不怎麼願意接觸白鸞。
白鸞是下午回來的,祁商言卻一直到晚上十點都沒回來。
若是簡姜姜在這裡,祁商言早在天黑之前就趕回來了。
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傭人們竊竊私語的討論著,時不時的也看一眼二樓,可二樓一點動靜都沒有,白鸞連面都沒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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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酒吧。
面容俊逸的男人給自己的酒杯倒滿,他晃了晃紅酒瓶,抬頭和陷在沙發里的祁商言說道,「你還喝?傷剛好,別喝這麼多了。」
包間里的燈光明暗有致,落在祁商言精緻無缺的臉上,宛如畫龍點睛一般的精妙。
他一雙劍眉微微擰起,黑眸靜靜的望著一處。
好一會,才收起了搭在的茶几上的一雙長腿,揚揚下巴,「給我倒上。」
喬瑞皺著眉頭嘆了口氣。
「少喝點吧。」
雖然是這麼說,但他還是給祁商言那杯倒上了。
「知道你出院,欒樂季同他們吵著要過來,都讓我攔住了,他們要是來了,今兒你不重新喝回醫院去,我跟你姓。」
喬瑞放下了紅酒瓶,晃了晃他的酒杯說道。
祁商言輕淡的笑了笑,端起他那杯酒,抿了半杯去。
南城這些一起長大的公子哥,祁商言和喬瑞的關係最好。
比起欒樂謝季同那些花花公子,到了年紀就和初戀結了婚的喬瑞更能懂他的難過。
「人慢慢總能找到的,你身體別拖後腿了。」喬瑞吃了一個車厘子,安慰道。
祁商言的眉眼低沉了下來。
一個月了。
整整一個月,如同石沉大海,他什麼都沒找到。
找不到他的姜姜,卻要日日面對那樣一個蛇蠍心腸的毒婦。
想到白鸞那張美艷的臉。
祁商言眯起了眼眸。
他唇邊帶著一抹冷笑,抿了一口酒說道,「你知道一個女人能狠毒到什麼地步嗎?」
喬瑞手搭在了酒杯邊上,抬頭看著祁商言,「你是想跟我說你見識到了?」
「見識到了。」祁商言啞然失笑。
「是真的見識到了。」他唇角的笑意寒意越來越深。
眉眼間皆是涼薄。
「你見她一面,你就死了。」
祁商言修長的手指晃了晃。
喬瑞停頓了一瞬,認真的追問道,「沒有原因?」
祁商言的黑眸怔了一瞬。
有原因的,只是這原因可笑到他不敢相信,所以寧可相信白鸞只是一個劊子手,視人命如草芥的毒婦罷了。
「因為我。」祁商言抬了眸,靜靜的看著喬瑞,緩緩道,「因為我受傷了。」
喬瑞安靜了一會,笑道,「你這麼說,我會覺得她愛你。」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祁商言臉上的笑意更深,滿是自嘲。
「她愛我什麼,至於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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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瑞回答不了祁商言的話。
這個答案,只有白鸞有。
十一點多,喬瑞把祁商言送回了帝豪龍苑,思量了一下,沒有進去和白鸞照面。
張媽也一直在等著祁商言,見到傭人扶著祁商言進來,剛要去扶,卻看到白鸞跑了下來。
她整整一個下午都沒露面,此時又像是幽靈一樣忽然就出現了。
張媽心一顫,話也不敢說,就退後了幾步,看著白鸞扶著祁商言上了樓。
喬瑞沒讓祁商言喝的太多,他冰冷的眼眸還很清醒。
他冷冷望著白鸞單薄的身影走來走去,給他脫去衣服,喂他喝水,她說要去煮醒酒湯的時候,祁商言拉住了她。
「不問我怎麼回來這麼晚?」祁商言低啞著嗓音開口。
白鸞輕輕笑著,「沒關係,你開心就好。」
祁商言一雙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他握著白鸞手腕的手也開始用力。
「你愛我什麼?」
他不該問的,可笑至極。
可酒精佔了兩分理智,他倒是真的想聽聽她的答案。
白鸞眉眼溫和的望著他,她眼睛里亮晶晶的。
「因為是你。」
因為你是葉川,所以我愛你的每一個細枝末節,因為你是全世界都抵不過的一個葉川。
祁商言鬆開了手,唇邊勾起了一抹冷笑。
他果然不該問的,這個女人,真真假假的,怕是演戲演到她自己都要相信了。
白鸞去廚房給祁商言煮了醒酒湯。
上一次她來廚房的時候,還是簡姜姜在的時候,結果今日簡姜姜就成了過去了。
傭人們等著白鸞上了樓,又開始八卦了起來。
祁商言在白鸞房間洗了澡,但也只到這一步而已,他在走出的白鸞房間的時候,臉上那一點笑意便轉瞬消失不見。
只余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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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好像步入了正軌。
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祁商言每天都會回來,只是回來的時間不定,大多時候都很晚。
但張媽再也沒有看到白鸞去祁氏集團找祁商言。
月中的時候,祁商言和白鸞爆發了一次爭吵。
其實說是爭吵,不過是祁商言單方面的發怒。
在二樓的傭人,只能隱約聽到書房裡有祁商言震怒的聲音,但自始自終都沒聽到白鸞的聲音。
她從書房裡走出來的時候,也面無平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祁商言砸了書桌上的所有文件。
兩個月了。
整整兩個月,他什麼都沒找到。
他如今夜裡閉上眼睛都是簡姜姜。
可睜開眼睛還要面對白鸞。
祁商言的脾氣一日比一日暴,集團員工一個個都大氣不敢出。
前些日子,祁商言還能在白鸞面前忍住情緒,因為他要利用她。
但忍到今日,他在面對白鸞這張臉的時候,是真的擠不出半分笑意了。
半夜的時候,祁商言才收斂好了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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