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海鮮過敏
他在白鸞房門前調整好了表情,推門進去的時候,卻找不到白鸞的人了。
空空蕩蕩的房間里,像是沒住過人一樣。
祁商言頓了頓,眸色沉了下來。
他不擔心白鸞,也不怕白鸞失蹤,但他害怕被白鸞藏起來的簡姜姜。
祁商言安排人找白鸞的時間裡,整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一整天的時間,沒有白鸞的絲毫消息。
晚上的時候,祁商言盯著他的手機出神。
他看了白鸞這麼久了,最後他們連一個聯繫方式都沒有。
凌晨的時候,祁商言等到了白鸞。
她穿著白色的風衣,像是剛從什麼地方風塵僕僕的趕回來。
張媽去通知祁商言的時候,白鸞已經自己來找他了。
她好像一點都不生氣,也不怪他。
還是像以前一樣站在他面前,安安靜靜的看著他的臉,帶著笑意說道,「我回來了。」
還是這句話,還是一樣從來都不喊他名字。
祁商言點了點頭。
他是個商人,太清楚在生意上要怎麼得到最大的利益。
在白鸞這裡,他也發現了。
白鸞消失的這一天里,祁商言幾次想到他的態度有些過分了。
但如今看到白鸞的反應,祁商言忽然明白,是他給的太多了。
白鸞不是那種需要好聲好氣哄著的金絲雀,她只是一條流浪狗。
一條你給它一次食物它就會記你一輩子的流浪狗。
換句話說,就是他完全不需要對白鸞這麼好,他可以不用對她擠出笑意,只要他在她面前,她似乎就已經感恩戴德了。
張媽這幾日的心情好了一些。
因為祁商言對白鸞的態度忽然又差了起來,再也沒有什麼溫柔的話了。
張媽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司靑,司靑沒說什麼。
-
這天中午忽然下了暴雨。
初秋的溫度驟然降了下來。
張媽在窗前看著這大雨的時候,忽然發現了後花園里的白鸞。
她還是坐在那涼亭里一動不動。
張媽皺了皺眉,收回了目光。
暴雨下後花園里的鮮花都被雨水澆的亂晃。
白鸞安安靜靜的看著一束黃玫瑰,聽著傭人匆匆靠近的腳步聲。
「太太……」
傭人撐著傘小聲的喊了一聲。
白鸞側過了眸看著她。
傭人不直視白鸞,低頭看著鞋尖說道,「祁總打電話說要回來吃午飯。」
傭人接到電話也莫名其妙,因為劉博遠在電話里還專門說了一聲,要跟白鸞說一聲。
傭人們奇怪的都是祁商言怎麼不直接跟白鸞說。
他既然中午會破天荒的回來吃飯,那就是和白鸞的關係緩和了,那怎麼還打家裡的電話。
白鸞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傭人話帶到了,多一秒鐘都不呆,撐著傘走了。
白鸞撐著傘站在了門口等祁商言。
祁商言來了消息后兩個小時才回來。
白鸞真的站在門前等了兩個小時,她連腳步都沒有動過一下。
看的傭人們一個個心思各異。
暴雨在祁商言回來后才算是小了一些。
祁商言沒有說今天為什麼忽然回來吃飯的原因,他只是時不時的盯著白鸞看一會。
簡姜姜離開快三個月了。
從盛夏到秋天。
祁商言找了三個月都一無所獲。
而唯一的突破口卻至今都沒有露出一點馬腳。
祁商言耗不住了。
餐桌上有一盤醉蝦,祁商言盯著那醉蝦看了一眼,端到了他面前,緩緩剝了起來。
他偶爾會抬眼看一眼白鸞注視他的目光。
剝到後面,便沒有在抬起過頭。
那一盤蝦剝完,祁商言端起那盤蝦肉的時候才忽然頓住。
簡姜姜最喜歡吃蝦。
祁商言靜默了一會,將這盤蝦放到了白鸞的面前,淡淡道,「吃點蝦。」
白鸞眉眼是喜悅,她點點頭,「好。」
那一盤蝦被白鸞吃了個乾乾淨淨。
祁商言嘴角的冷笑更甚了些。
他似乎沒吃什麼就走了。
下午的雨依舊沒有停歇。
祁商言忙了一會,叫了劉博遠過來。
「祁總。」劉博遠輕輕喊道。
祁商言一雙冷眸靜靜望著如明鏡般的落地窗,低聲開口,「她在幹什麼?」
她是白鸞。
祁商言每天都會這麼問。
而很多天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她在家,或者在房間里,或者在後花園裡。
那個女人,可以很多天都不出門。
正因為如此,祁商言什麼都查不到。
從她身上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祁總,白小姐在掛水。」
劉博遠應道。
祁商言眉梢一挑,「她病了?」
祁商言的俊臉上少見的出現了情緒,他眯著眼睛說道,「去查清楚。」
「是,祁總。」劉博遠匆匆走了。
祁商言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黑金鋼筆,眼底是按捺不住的暗涌。
傍晚的時候,這場暴雨終於停歇了。
劉博遠帶回了答案。
「祁總,白小姐是海鮮過敏,病因是食用了蝦。」
祁商言握著鋼筆的手驀然停住,他抬了頭,一雙黑眸落在劉博遠臉上。
「海鮮過敏?」
「是,祁總。」劉博遠點了點頭。
祁商言許久都沒有開口。
他記得清楚,下午那個女人是笑盈盈的吃著那些蝦,她很高興。
「你出去吧。」很久祁商言才揮了揮手。
祁商言退出去了。
-
白鸞在醫院掛了一個下午的水,傍晚回去的時候,卻看到了祁商言。
她很久都沒有看到祁商言這麼早回來了。
「你回來了。」白鸞彎彎眼睛說道。
祁商言沒有開口,只抓住了白鸞的手。
皙白的手背上,針眼很容易就能看到。
祁商言反手握住了白鸞的手,牽著她朝沙發走去。
「我們結婚多久了。」
他牽著白鸞坐在沙發上,問道。
「81天。」白鸞回答的很快。
祁商言接著說道,「結婚的時候都沒見過你的父母,我陪你回家看看吧。」
祁商言這句話說完,附近的傭人一個個神色各異。
「公司不忙嗎?」白鸞問道。
祁商言眸色深了深。
這是第一次,他和白鸞說了什麼之後,白鸞多說了一句話,從前都是他說什麼,白鸞只回答好或不好,多一個字都不問。
這樣的差別讓祁商言堅定了要去白鸞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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