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放虎歸山
原本想著,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了兇手,蘇子檸的父親也能洗脫冤屈,可現如今劉員外矢口否認事實,所有一切重回原點。
而依照當朝法律,劉員外拒不認罪,便不能強行關押於大牢之中,這種況且蘇子檸與蕭麟昱手中,並無劉員外犯罪鐵證,便不能一直強行將人扣留,在此只好眼睜睜地目送劉員外被其家人接回府中,然而事情並未告一段落。
第二日清晨蘇子檸剛剛起床洗漱,便聽門外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她趕忙將烏黑長發盤於發頂,緊接著門外邊傳來密集的敲門聲。
「蘇哥,可是在屋內?小的有急事稟報於蘇哥。」
「進來回話。」
「是」
只見來人推門而入,正是丁三無疑,丁三因跑的有些急促,額頭上已經隱隱有汗珠沁出。他大口喘息著雙手支撐於膝蓋之上,待喘勻了了氣息,這才將事情原委稟告於蘇子檸。
「蘇哥。大事不好。劉員外一行人於府外鬧事,你還是快些出去看看吧,否則出去的晚了恐將大事不妙。」
蘇子檸穿衣的動作一頓,一雙美眸微微眯起。這劉員外如今鬧得是哪一樣?剛剛將其放出大牢。現如今這是想要重回大牢不成?若是再鬧下去,不知又要出什麼狀況,自己還是且先去看看。
「他在何處?」
「就在府門外。」
「隨我前去看看。」
二人剛剛出了縣衙府門,便見劉員外帶一眾城中百姓聚集於府衙門口鬧事,見此情景蘇子檸臉色鐵青,看來這是不想就此善罷甘休。
只見劉員外,滿臉涕淚橫流手中握有申冤無罪的木牌一臉委屈地沖著縣城中的百姓哭訴。
「諸位父老鄉親評評理,我劉財富在此縣城足足是生活了二十餘年,卻不想今日蒙受此冤屈。誣賴我對親生女兒見死不救還勾結外人劫走賑災銀,可這郴州府衙官員手中無證據,還妄想逼迫於我承認此事。這良心何在?為官不為百姓,卻想著儘快破案,即便弄出這冤假錯案也在所不惜,只為陞官加爵,於百姓死活不顧,此種官員不配為父母官。」
劉員外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百姓無不群情激憤,恨不能立即衝進府衙,那將蕭麟昱驅逐出縣城。
也虧得現場有士兵重重把守府門,不然依照劉員外那三寸不爛之舌,將不明真相的百姓鼓動,恐怕這些人早已經衝進府衙,將府衙打砸一通了。
蘇子檸自然不能見此事發生,於是立即上前一步橫在府門前,沖各位百姓深施一禮。
「諸位聽我一言,劉員外所言非實,只因劉員外自身與此案有嫌疑,我等官員手中實證能夠證明此兇手與劉員外之女兒乃是親近之人。」
經蘇子檸這一番說辭,在場百姓氣焰頓時消了幾分,眾人一臉吃驚望於劉員外,想不到此人心狠手辣,竟是能將親生女兒殘害至死。
不過雙方各執一詞,百姓不知自己究竟該相信何人?若是相信劉員外,那就證明蕭巡撫此人為官只重仕途,不顧黎明蒼生,若是相信蘇子檸說的話,那就更為荒謬。只因這天下間誰人會將自己親生骨肉活活害死,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人乎?
見百姓們一臉猶豫,劉員外自覺此計失策,於是忙不迭道,「諸位諸位,莫要相信蘇子檸所言,他父親正因為牽扯見了朝廷賑災糧食一案中,所以不得不給予抓一個替罪羔羊出來,他們便將目光瞄準與本員外,本員外即便無錯也會被他們定下殺人之過,諸位心中明亮,定然能夠分得清孰是孰非。」
經過劉員外這樣一番挑撥,百姓們心中自認為知曉了真相,認為蘇子檸乃是朝廷中人,定然不會向著他們,於是剛剛平復下去的百姓漸漸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這是發生了何事?為何聚在府衙門口鬧事?」
只見蕭麟昱一身墨綠色長跑加身,於府內緩步而出,一雙暗如深潭的眸子森然的掃過在場眾人。
正主一出,在場所有人頓住了口,周遭一切鴉雀無聲。蕭麟昱身上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彷彿是與生俱來的帝王之氣。
端端的讓那些人不敢靠近本身,更是不敢與之直視。
最後蕭麟昱偏頭掃了一眼蘇子檸等人,示意蘇子檸與自己解釋一番。
蘇子檸只好硬著頭皮上前,將剛才所發生之事,悉數稟明於蕭麟昱,蕭麟昱聽罷冷哼一聲,一甩錦繡華袍,冷冷的盯視著面前的劉員外。
「本官已與你昨日說明此事,你拒不認罪,說是本官手中無鐵證,可是如果說你是冤枉的,那本官倒是不認同,畢竟所有的證據皆是指向你女兒之死以及賑災銀都與你有關,你卻在此大言不慚說本官徇私舞弊?縱容兇犯逃脫,只為抓替罪羊邀功請賞,你可有證據?」
蕭麟昱一番話話音剛落,劉員外頓時住了嘴。彷彿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臉上雖有不憤之色卻也無可奈何。
這下子百姓猶如炸開了鍋一般,吵吵嚷嚷指著劉員外咒罵的咒罵,朝他吐口水的吐口水。原來就是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將自己如花一般年歲的女兒,生生害死於自己的府中,卻還栽贓陷害他人。真真是不要臉至極。此時間能有此生父,也是讓人嘆為觀止。郴縣城中出這檔子人物,也只當是丟了他們這些父老鄉親的臉。
其中一位長者上前,頭髮花白,身形卻也還算硬朗,他顫抖的手指著劉員外咒罵道,「好你一個中山狼,如此喪盡天良泯滅人性。自己親生骨肉靜也狠的下心腸,眼睜睜看著別人見她害死。那可是你的親生閨女呦!你怎的熟視無睹?就連我這個旁人見了都不忍,何況你這個親生父親!」
見自己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劉員外此時如同過街老鼠一般,能躲便躲能藏便藏。恨不能立即消失與眾人面前,這是地上有個地縫,恐怕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莫要讓這些人的口水淹沒了自己。
「我……我這件事屬實並非我所為,而眾相親誤會我了。莫要聽信蕭麟昱所言,他皆是為了朝廷辦事,怎可能會站在我們這一邊?諸位要相信我才是與你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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