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相親
蘇子檸本以為老爺子因為昨日的事情,對她相親的事應該絕口不提了,沒成想老爺子十分執著,連她去如廁都要提上一嘴。
從蕭麟昱離開郴縣后,她因為拒絕百家姓公子哥,自稱有斷袖之癖的事情傳得人人皆知。
以至於從蘇府出來採辦,都要被路邊的商販瞧上幾眼,甚者還譏諷他。
因此,她得了閑便不怎麼出府。研究起捕快探案類的書籍,看的越發入迷,不見人甚至足不出戶。
但老爺子哪是能放棄的人,便給他下旨:去翠望居見蘇公子。
這位蘇公子跟她姓氏相同,叫蘇安。家室優良,世代書香門第。長得儀錶堂堂,聽聞剛中了狀元。是郴縣最年輕的狀元才子,年齡十八。
丁三在她面前提過蘇安的文章,是一篇策論。因為這篇策論,可謂是讓丁三日日念叨,整日說蘇安是個出口成章的大文豪。
她深刻懷疑,丁三是蘇安的小迷弟。
有點兒二十一世紀女粉絲追自家愛豆的味道了。
身為狗仔,蘇子檸定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看看這位蘇大明星,有什麼八卦黑料,桃色新聞之類的,採訪一二。
蘇子檸到了翠望居二樓包廂,丁三跟在身後雀躍不已,彷彿靈魂已經飄到了蘇安身上。蘇子檸有些嫌棄,瞅了一眼他的胳膊:「你胳膊傷還未好,要不還是先回去吧!」
丁三猛地搖頭:「我不!」
蘇子檸無奈,看著他纏著繃帶的胳膊搖了搖頭。
果然……明星的威力是強大的。
蘇子檸走到包廂里,沒看到蘇安,她坐到靠近窗戶的位置:「丁三,你這胳膊是怎麼回事?」
丁三站在一旁,嘆氣:「那天我們給蕭公子送行后,晚上小的去了趟茅房。只看到一黑影,扳斷我的手臂,然後便不見蹤影了。」
難道是她的仇家,蘇子檸倒了一盞茶,撇了撇嘴同情地看了眼丁三。
而那晚扳丁三手臂的是蕭麟昱的暗衛,因為他跟蹤蘇子檸,發現蘇子檸拍了丁三。於是秉承著蕭麟昱的囑託,夜間辦了這樣的壞事。
等了差不多一刻,門被推開了。蘇安走進包廂,看到蘇子檸先是拱手:「見過蘇捕快……」
蘇子檸站起回禮:「我是代妹妹過來,我家小妹不在郴縣,所以父親便差我過來說道公子與小妹的婚事。」
她編的有理有據,蘇安面上信服了幾分。
而丁三一心只在蘇安身上,十分的激動,幾次欲要開口。
蘇子檸介紹了自己的下人,還提到他很喜歡蘇安。蘇安只在丁三身上一帶而過,視線便落在了蘇子檸身上。
她的八卦之心正熊熊燃起,正要開口,一個小廝推開了門有些急忙:「公子,不好了……夫人說公子上京的錢財,不翼而飛了。」
蘇安站起,慌忙想要與蘇子檸告別。
蘇子檸看他要離開,又看自家下人一副依依不捨的表情,無奈的追上:「蘇兄!我是一捕快,可以幫公子查出那筆銀兩。」
他站定,回眸看過蘇子檸,劍眉星目,玉面薄唇透著白,看似是著急了些。眸色溫潤,炯炯發光,像是公子世無雙。
「多謝蘇弟!」
蘇子檸像個色痞一般笑著,擺手:「不謝,不謝。」
於是四人到了蘇家,只看到蘇夫人站在走廊不停徘徊,臉色繃緊看到蘇安回來,奔上前:「安安,怎麼辦啊!你這上京需要的銀兩全部沒了……」
蘇安撫慰著母親,介紹了她和丁三。
蘇夫人把視線落在蘇子檸身上,走上前握著她的手央求:「還請蘇捕快,幫我們家追到那筆銀兩。」
蘇子檸用著標誌性的笑容,點了點頭。
然後她們隨著蘇夫人去了丟失銀兩的地方,蘇家東苑。
這裡是蘇夫人的居所,因為前不久蘇老爺子身亡,花了家中不少銀兩才辦完喪事。家中所有下人都披麻戴孝,這才讓她發現蘇安一直穿著白色的衣服。
他們走進屋子,一張木床,還有紅檀梳妝桌等傢具,她掃過一眼,視線落在窗口的幾片羽毛:「蘇夫人家中養鳥?」
蘇夫人搖了搖頭,隨意道:「應該是枝上的小鳥撲騰落下的羽毛。」
但她緊鎖住那幾片羽毛,看了半晌:「蘇夫人把蘇安上京的銀兩放在了何處?」
「這不是還有三天便要上京入官了,所以我把家中餘下的銀子放在了床下的箱子里,怕丟所以每日午時定時打開箱子。」蘇夫人說著,從床下拉出箱子。
是木頭箱子,外面配了鎖。
她打開箱子,果然裡面空無一物……
蘇子檸負手走近看了看,蘇夫人見她入神小心問道:「可看出什麼?」
「沒有。」蘇子檸淡淡道。
蘇夫人聽到這話,著急的踱步走著。
蘇安看母親這般,心裡也不是滋味安撫道:「母親,你別是著急。實在不行,我去尋人借錢。」
而她坐到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倒了一盞茶:「丁三!」
丁三本愣著身看蘇安,被她這麼一喊猛地回神:「公子找小的有什麼事?」
「你去縣衙找徐子楓讓他勘察近來進出蘇家的人,一定要細。」她面色淡淡,吹著茶上的熱氣道。
丁三趕忙去做了,蘇子檸看向蘇夫人:「蘇夫人,你今天午時有沒有打開箱子。」
蘇夫人被她雷厲風行的舉動,晃神片刻,連忙說道:「打開了。」
「打開后,你有沒有鎖上箱子?」蘇子檸又倒了一盞茶,遞到不安的蘇夫人手中。
蘇夫人陷入回憶,那是午時三刻。她把下人散開,然後從床下拿出箱子,打開后數了銀票和銀子。
過後,她去喝茶。然後……
「那些錢憑空消失了!」她猛地說道。
蘇子檸皺緊眉頭,澈眸黯淡深邃看著蘇夫人:「什麼憑空消失?」
蘇安也看向母親,握緊了母親的手:「你喝些茶,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語氣溫和,像是潺潺溪水。
蘇夫人端著茶喝了一口,述說起了那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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