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終於找到他
暔葭瞧見那懋昇就來氣,索性出了公主殿中,正巧遇上了進宮的澹宮秦和崇琰,聽那澹宮秦介紹,這崇琰可是太子賞識的醫者,專門來太醫院切磋醫術的,這次進宮,是取一些珍貴藥材,為軍營做儲備。
暔葭閑來無事,等崇琰在太醫院取完藥材以後,硬生生拉著他二人去了軍營。
營帳內,一雙白玉無瑕的手仔細在葯櫃里來回撥動,不過片刻的時光,一身灰色麻衣的崇琰將帶回來擱置在案几上的藥材騰空,這個叫崇琰的男子,大概二十來歲,面容俊朗乾淨,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中藥味,他一舉一動都十分儒雅,讓往日說話張牙舞爪的暔葭站在一旁,都不敢大聲說話。
空梓國的軍營設備完善,這營帳內尤其是藥材最不會去缺少,而崇琰因被太子賞識,平日里只在軍營和皇宮活動。
「公主,這裡委實不適合你,你還是跟我回去吧。」說這話的是澹宮秦,他左手拉著暔葭的白色披風,抓住一角,輕輕扯了一扯,正好讓暔葭側過臉去。
澹宮秦,典型的公子哥模樣,一看臉就有种放盪不羈弔兒郎當的感覺,但他身著白色內襯,外套是紫紅色的絲綢,竟然將他襯托得極為高貴,若是他不開口說話,那還真的有一種官家威嚴的感覺。
暔葭比他小個三歲,以前他也總是像個大哥哥一樣圍繞在側。
「我就是來見識識,你急什麼?」暔葭回了他一嘴。
「公主要是覺得無聊,可在四處走走,奴才還要忙一會。」崇琰忙完葯櫃里的藥材,人又走到了藥箱旁邊。
這個提議,她覺得不錯,點頭后,拉著澹宮秦的手腕就走出了帳篷。
一走出帳篷,澹宮秦被拉住的手瞬間放下,原本還有些小興奮的目光瞬間就被熄了火。
澹宮秦雖然有些小失落,但卻主動走在暔葭右肩處,好奇的問了問:「方才你怎麼都默不作聲?」。
「那個崇琰太溫柔太儒雅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東問西問,我甚至還有點待不下去,他好像看出來了,還好主動讓我出來透透氣,不然我可就在裡面悶壞了。」暔葭一邊走一邊解釋,瞧見著這空梓國的軍營還真是壯觀。
他一笑,只道:「這往日公主可就直說了,怎麼突然性情大變,倒讓人家給台階?」。
你不懂就對了!她在心中泛著嘀咕。
「人家可是醫者,我敬他是自然。」暔葭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了澹宮秦,停頓一下,立即扯開了話題:「我們去校場那邊看看」。
剛想要轉身的時候,一側的帳篷里突然衝出一個人,直接撲到在了地面上。
澹宮秦動作迅速,用手擋在暔葭身前,拉著暔葭,連連退了好幾步。
要不是澹宮秦拉著暔葭,方才那人只怕是撲到暔葭身上去了。
「你是何人,怎麼這麼沒規矩?」澹宮秦面色不滿,上前一步,質問著此刻趴在地面滿身傷痕的男子。
原本盤好的髮髻凌亂,甚至冒出了幾縷不聽話的長發,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內襯和白色褲子,背部和腿部有明顯被抽打過得痕迹,白色衣褲上染了一道又一道鮮血,因為面部被遮擋住了,暔葭看不清楚那人的臉。
地面身體顫抖的人連抬頭都很困難,嘴角乾裂終於是發出了一絲聲音:「救······救我」。
就在此刻,許是不少士兵聽到了動靜,紛紛從四面八方趕來,其中有兩名男子將他拖起,俯身向那澹宮秦抱歉的說了一句:「澹公子抱歉,這廝犯了事兒,受了罰,打擾到澹公子了,我們這就將他拖走」。
澹宮秦掃了一眼垂頭的男子,發覺對方好像已經不怎麼清醒了。
「慢!」他一聲阻攔,那蘇叄幾人心頭頓時一緊。
「這人犯了什麼事兒啊?」澹宮秦覺得此事不對,平緩發問。
「公子,就是手腳不幹凈,公子也知道軍營是怎麼處罰這樣的人的。」抓住那人右胳膊的劉瑜解釋起來,心中忐忑至極。
澹宮秦蹙眉,倒也相信了此番說辭,為了不讓暔葭不痛快,爽快回應:「那你趕快把他給帶下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是是是」楚暗心中一爽,連忙回應。
「你們都散了,沒事兒可做了么?」澹宮秦驅趕著眾人。
暔葭趁著眾人散去之際,目光未曾從那被拖走的人的身上離開,好像,好像在哪裡見過?
任胤照突然咳了一聲,被拖走的身子突然一震,抬起頭來,看見了不遠處的紫衣男子和紅衣女子,張口就大叫了一聲:「救救命,救命!」。
凌亂髮絲之間,暔葭看清楚了那人的面貌,正是上輩子的那名侍衛,好傢夥,得來全不費工夫呀!
「你們快給我住手!」暔葭匆匆上前,提高音調,盯著正想讓任胤照不再掙扎的兩名士兵。
迫不得已,那兩名士兵只好停下,澹宮秦見暔葭跑上了前去,索性也匆忙跟了上去,這時才發現那渾身是血的男子露出了臉龐來。
原來沒還沒死呀。
「這個人,我要了!」暔葭直接了當,吩咐著抓住任胤照身側的士兵。
那二人一驚,似乎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虛弱的任胤照緩慢睜開眼睛,發現映入眼帘的是方才那名紅衣女子,她唇紅齒白,白皙的臉上還方顯稚嫩,倒是她頭上的紅寶簪子,看起來是不俗之物,這個女子是什麼尊貴之人么?不過,她可真好看,任胤照乾燥的嘴角突然笑了一下,那潔白的牙齒順便露了出來。
這突然的一笑差點讓暔葭點背過去,因為她從來沒見到過這麼好看的男子,她上輩子還真就沒有仔細研究過此事,任胤照的這一笑簡直就是要奪人心魄,為了不讓自己慌亂,暔葭馬上盯向了還在驚訝當中的士兵,不耐煩起來:「跟你們說話沒聽見是么,此人我要了,還在磨蹭什麼?」。
「她是公主,你們沒見過,沒行禮也不怪你們,本來今日,我們來這裡也是想要低調行事。」澹宮秦話剛一出,那兩名士兵嚇得腿都軟了,雙手丟下任胤照,直接跪在了地上。
「奴才不知是公主前來,還望公主海涵。」那二人異口同聲,嚇得連汗都出來了。
「公主,是畫畫像找我那個公主么,她,為何會找我呢,眼下,又為何要我呢?」任胤照摔在地面上,心中只覺不解。
被人誣陷偷東西,我,會死么?
公主她會讓我死么?
暔葭也沒管重重摔在地面上的任胤照,只求結果,道:「所以呢,這個人我帶走了,你們走吧」。
那士兵不敢離去,抬頭拱手,開口解釋:「公主,不是我二人不肯給,實在是這人手腳不幹凈,況且,公主要人的話,也要我們將軍同意才行,這軍營不比其他地方,公主還請原諒我二人也實在是沒辦法」。
暔葭眉心一挑,心中暗自不爽:「還跟我講起規矩來了」。
「那讓你們將軍來。」暔葭忍住心中不快,又道:「我就不信本公主要人,他會不給!」。
「公主,將軍他目前還未上任。」劉瑜解釋起來。
「未上任,不會是太子說得那個霍邢吧?」暔葭眉心一緊,心中再次疑惑起來:「有這麼巧的事情?」。
「澹宮秦,把他帶到崇琰帳篷去。」暔葭吩咐起來,面向那兩名跪著的士兵,冷冷脫口:「你們將軍來了,讓他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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