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能看
任胤照趴在床榻上,那崇琰剛要為任胤照醫治,卻抬頭看著暔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靠在木樁上的澹宮秦看出了端倪,馬上解釋了一句:「暔葭,崇琰要為他上藥,我帶你出去」。
「我才不要出去呢,我可不能讓這傢伙就這麼輕易的死了,我要讓他活下來,好生折磨一番!」暔葭心中已經打好了算盤,笑著回答了一側的澹宮秦:「沒事,我也學一學」。
二話不說,暔葭爬上了床榻,跪坐在任胤照左肩旁,伸手就奪了崇琰手中的藥瓶,打開瓶塞,聞了聞,道:「把這個藥粉塗在他傷口就行了么?」。
有些驚訝當中的崇琰愣了愣,愣是沒有想到這個公主竟然這樣不注重男女有別。
「問你話呢?」見他一愣,暔葭催促著他。
「哦,是,但是要脫了的他衣物。」崇琰提醒著。
「那你脫呀。」暔葭自然接話。
澹宮秦聽不下去了,馬上出口阻攔:「公主,你是千金之軀,怎麼能親自給他上藥,再說了,男女有別」。
廢話又多,規矩又多,暔葭懶得解釋,直接上手扯了他的上衣,在任胤照背部完全露出來以後,暔葭只是匆匆瞧了一眼——那背上全是鞭子抽打過得傷痕,相互交錯下,鮮紅的血還在緩慢向外滲出,除了這些,他的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淤青,很顯然,那是毆打所致。僅僅是瞧了一眼,暔葭便背後發毛,五官扭曲。
不過一瞬間,澹宮秦的右手蓋住了她的雙眼。
「我上藥呢,你幹嘛?」她忍不住問了一句。
「公主,真的不能看。」澹宮秦的聲音傳入他的耳側。
「放手!」她堅定的說了一句,見對方沒反應,有些不滿,再次堅定氣來:「你要不放手,我治你罪了」。
迫於無奈,澹宮秦還是放開了手,認識暔葭這麼多年,澹宮秦還從來沒見過公主這般為一個人著想,而且這個人還是······還是個什麼都不是的下人。
藥粉倒在任胤照肌膚上時,趴著的人背部突然一顫。
「原來你還感覺得到疼啊。」暔葭心中暗爽,並未小心翼翼的給對方上藥,而是隨意撒著藥粉,讓任胤照越疼越好。
連連的疼痛感襲來,任胤照從昏迷當中驚醒,側著臉,一睜開眼時,便又發現了那個女孩。
她是公主,而且還正在為自己上藥!
這個念頭確認以後,驚慌頓時砸向他,沒有等所有的人反應過來,那任胤照瞬間起身,拖著滿身的傷,挪到了牆角處。
看著渾身發抖的任胤照,暔葭笑了一下,道:「你怕什麼呀,怕我吃了你呀?」。
一見到這個人,暔葭永遠也忘不了被一箭刺穿的感覺,那種窒息感,恐懼感,疼痛感……至今歷歷在目。
「你,你真的是公主?」任胤照簡直不敢相信。
「這怎麼可能還有假!」回答任胤照的是站在一側的澹宮秦,沒給任胤照好臉色,又丟下了一句:「公主親自給你上藥,這是你的榮幸。」。
親自上藥?任胤照這才回過神來,為什麼,他都不認識公主,之前那蘇叄還說公主要找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我不配。」任胤照低頭,咬了一下嘴唇,向他們說了一句。
「幸好有自知之明!」澹宮秦白了一眼任胤照,看向了暔葭,只道:「公主,我們回宮吧」。
「好一個不配,就算你裝得再可憐,我也不會心軟的,不想要我上藥是吧,我偏偏就要給你上藥,先治好你,然後再扮豬吃虎。」暔葭沒理會澹宮秦,心中不爽以後,沖任胤照微笑,立馬開口:「不上藥的話,你的傷可好不了了,你想要死么?」。
死,任胤照陷入了沉思,他可不想死!
正在猶豫之際,面前突然遞來一碗難聞的藥水,任胤照一抬頭,發現是崇琰。
「先喝葯吧。」崇琰淡淡一句,讓任胤照眼裡充滿了感激。
放才沒怎麼注意崇琰,暔葭沒有想到在他們談話之際,崇琰竟然已經把葯給端來了,又見任胤照聽了崇琰的話,直接幹了那碗葯,蹙眉詢問:「你們認識?」。
崇琰看向暔葭,解釋:「公主說笑了,奴才長期在這裡走動,認識一兩個士兵倒也不足為奇,奴才也無意打聽公主的事,只不過,公主散布他的畫像,找他是做什麼呢?」。
原來這個崇琰老早就認識這個任胤照,真是可惡,要是沒發生這檔子事,那這個崇琰看來是沒打算告訴暔葭了。
「公主,你在找他?」澹宮秦一聽,驚訝了起來。
「該死,怎麼解釋?」暔葭在心底犯難,一個轉念,向著澹宮秦和崇琰開口:「嗯,是呀,我是在找他,你看他這麼好看,誰不想找他啊」。
「可,可你是怎麼知道他的呢?」澹宮秦蹙眉,這個人連澹宮秦自己都沒聽說過,暔葭長期在皇宮,又怎麼會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呢?
「就是聽人說的唄,你看他這樣,肯定是迷了不少男女吧。」暔葭盯向突然害羞的任胤照,見他雙頰泛紅,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順便調侃了一下:「說你兩句你還害羞了,那剛剛我扒了你的衣服,你怎麼就不害羞呢?」。
任胤照雙眼亮了一下,這才驚奇的發現自己上半身裸露在她面前,而且公主跟自己在一張榻上,加上她方才的話,他只覺得自己面容發燙,不僅如此,這帳篷里還有兩個人在觀看他們。
蒼天啊,他任胤照還從未面對過這種情況。
「公主,還是我為他上藥吧。」崇琰打破了這尷尬的場面。
「公主,下來。」澹宮秦也覺得暔葭過份了些,公主是何等身份,怎麼能夠跟一名陌生男子共享一張床榻呢,這要是傳了出去,公主的名聲何在。
罷了,下去就下去,現在這人也清醒了,葯也喝了,想用藥繼續弄疼他,好像也沒多大意義了,索性,她也就匆匆下榻,將手中藥瓶還給了崇琰,擺出了一張寬容大度的姿態,向那任胤照開口:「你呢,好好養傷,我呢已經要了你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澹宮秦一驚,沒想到這個暔葭還真沒開玩笑。
「你你你的人?」任胤照結巴起來,萬萬沒想到在這裡遇見公主不說,而且這個公主還說要他,這是在做什麼夢,這麼不真實?
這話好像會讓其他的人誤會,暔葭瞧見正在訝異當中的澹宮秦還有崇琰,馬上解釋起來:「我是說是我的下人了,以後呢你就在宮裡做事」。
澹宮秦這才偷偷鬆了口氣。
「你真想帶走他啊?」澹宮秦認真起來,還未等暔葭回答,又道:「暔葭,你打算什麼帶走他?」。
「只要那將軍一答應,我馬上就帶走人!」她笑著回答,心中早就想好了折磨這個任胤照的方法了,一想到那些方法會成功,她簡直興奮得要命。
「胡鬧,你怎麼能夠隨便從軍營里要人呢,更何況,還是一個手腳不幹凈的人,若是進了宮又偷東西怎麼辦。」澹宮秦不滿起來。
任胤照慌了,匆忙解釋:「不是我,我沒有偷東西,真的沒有!」。
「你看,他說沒偷啊。」暔葭才不管他真偷假偷,只要人到手就行。
聽得任胤照的話,澹宮秦無動於衷,反而勸解起來:「他說沒偷就沒偷,你怎麼能夠這麼輕易的就相信人呢,更何況,這自古以來,長成這樣的人多半都是禍水,太子也不會同意你這樣做的」。
怎麼還人身攻擊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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