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允許牛逼的威廉存在

根據一百年前帝國皇帝查理三世召集帝國諸侯頒布的「金璽詔書」，確定了帝國皇帝產生的制度以及諸侯的地位，責任和義務。

詔書以帝國法的形式賦予了帝國境內諸侯封君的地位，整個帝國總共有兩千多諸侯，他們掌握自己領地的行政、司法、外交、稅收等諸多特權，按照威廉這個現代人觀點儼然就是一個帝國內部有兩千個獨立的主權國家。

曾經威廉也困惑過，英國童話、義大利童話、法國童話、以及丹麥的《安徒生童話》，故事中出現的王子公主出場固然不少，可是只有德國的《格林童話》最為特殊。

原因就是《格林童話》中王子和公主到處都是，彷彿沒有王子和公主，就沒有相應的童話故事。

事實上德國《格林童話》的作者格林兄弟死於德國統一前夕，在鐵血宰相俾斯麥統一德國前，德國有著1789個分裂政權，根據歐洲的擁有獨立領主權的家族，男性成員可以稱呼為「王子」，女性成員可以稱呼為「公主」。

因此布蘭特作為男爵的兒子可以稱呼為王子，男爵的女兒同樣可以稱呼為公主。

「布蘭特王子殿下，您好！」

威廉向著克萊恩身後的布蘭特微微行禮，他對於這位王子充滿了好奇，王子和公主在這個疑似《格林童話》背景的世界中，毫無疑問很大概率就是傳說中的主角。

布蘭特王子皺了皺眉，眼神里閃現過一絲惱怒，只是克萊恩微微搖了搖頭，布蘭特王子板著一張臉沉聲說道，「威廉，你先回去見你的父親威廉大師吧！」

威廉愣了片刻，或許是幸運金幣力量的殘留，他敏銳地察覺到布蘭特王子對於自己的敵意。

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威廉不明白自己剛才怎麼得罪了這位王子，他回味著剛才說話的語氣，似乎沒有什麼不對的，就算是多看了布蘭特王子一眼，這也並非是多大的罪過。

威廉感到莫名其妙，可是在克萊恩隊長的眼神示意下，還是向其點頭向著回家地方向走去。

有著大風車標誌的是赫斯家的麵包坊，威廉自己家的標誌則是一個大煙囪，中世紀的鐵匠是重體力勞動者，也是掌握高級技術的人。

小到村民們需要的鍋碗瓢盆，門栓，釘子，大到刀劍，盔甲，老威廉被尊稱為大師，就是他曾經被索恩國王徵召加入軍隊，還為去索恩國王打造投石機，其投石機總是能投出最大塊的石頭。

投石機這種攻城機械是這個時代最高精尖的武器，威廉家的鐵匠作坊因此在各國都有一定的地位，論起富裕程度絲毫不遜色於騎士漢斯家。

「克萊恩隊長，你為什麼不讓我教訓這個傲慢的傢伙？」

布蘭特王子看著威廉遠去的身影惱怒地說道，似乎是對於威廉的眼神感到不悅。

「我親愛的王子殿下，小威廉究竟是怎麼得罪你了？」克萊恩看著正生悶氣的布蘭特王子，雙手抱在胸口前似笑非笑地說道。

「克萊恩隊長，你不覺得威廉很傲慢嗎？我承認老威廉是一個大師，可是小威廉只是一個半吊子的鐵匠罷了，你看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他注視我，對我說話的態度，跟他和這些民兵說話的態度一樣。」

布蘭特王子皺著眉頭有些不悅地說道，「他以為他自己是誰。他只是我父親領地地自由民，面對他未來的君主，竟然用這種眼神這種態度和我說話，簡直就認為他自己和我是同樣的人。」

威廉很傲慢，布蘭特王子回味著剛才威廉打量他的眼神，那種無視尊貴的神態，跟村子里的姑娘憧憬著他，平民們敬畏他的眼神截然不同，就算是村子里的孩子王漢斯也不敢用這種態度。

也許威廉可以對於其他平民甚至其他人傲慢，可是他竟然對於自己這位貴族，一位王子，未來的男爵，自己的君主這樣的態度，布蘭特王子恨不得抽對方一鞭子。

「看來小威廉是要倒霉了，區區一個自由民居然對誰都是這樣無視尊貴的態度，是要好好懲治一下他了。」

克萊恩漫不經心地說著，看著布蘭特王子說道，「如果一人人沒有掌握獲得尊重的力量，那麼最好就要保持謙卑，在我的印象中小威廉似乎不是這樣不懂謙卑之人。」

想要獲得貴族的尊敬，要麼是擁有才能，藝術家、學者、劍術大師、商人，因為貴族們依賴他們獲得名聲和力量，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而有求於他們，哪怕是身為鐵匠的老威廉，由於他會打造投石機，對他的稱呼也不得尊稱為威廉大師，只是即便是這樣的人也做不到輕慢王侯的地步。

「那克萊恩隊長，你認為是什麼讓他有了這種無視尊卑的依仗。」布蘭特王子惱怒地說道，就算是小威廉的父親老威廉也不能用那種眼神看待他。

他布蘭特可是一名王子，而威廉只是他領地的區區一位自由民，他把他自己也當成了一位王子嗎？

「說不定，我們的小威廉把惡龍給屠了，正等著迎娶索恩的公主，成為國王，要知道索恩可是一個伯爵國，屆時小威廉的身份可就比王子殿下更加尊貴了。」

克萊恩陰陽怪氣地說道，雖然只要是獨立主權領主家的未婚男性和女性，都可以尊稱為王子和公主。

可是王子和公主終歸只是一個好聽的頭銜，並不是貴族爵位，沒有實際的權力和地位，或許只有東方的奧斯曼帝國那樣中央集權的國家，君主蘇丹的兒子們，僅僅是王子頭銜就足夠尊貴了。

在帝國境內同樣是公主，伯爵公主、子爵公主和男爵公主地位自然也是不能等同的。

「小威廉那傢伙也配！勇者那可是惡龍都打不倒的怪物。」

布蘭特王子不以為然地說道，小威廉也配和勇者相提並論。

「那麼他應該有了什麼奇遇吧。布蘭特王子，你應該明白上帝是光，就像太陽照耀世人，不偏不倚，只是愚蠢的世人總是不平等地分享上帝的賜福，認為自己被光多照耀了一會，就覺得高人一等，實際上在上帝眼裡，國王和乞丐沒有任何區別。如果上帝屬意的話，即便是牧羊人大衛也能夠成為國王。」

克萊恩輕描淡寫地說著，在這個童話的中世紀世界里只要上帝屬意，哪怕是之前還是不名一文的窮小子都能夠創下一番大事業。

哪怕是至尊的皇帝陛下也只是宣稱自己因為神的寵眷而非自己德行擁有皇權。

如果勇者弗蘭西斯不是屠龍失敗，或許他也能夠因為上帝寵眷而登上國王的寶座。

誰讓這是一個奇迹會出現，祈禱會應驗的時代。

布蘭特王子臉色難看，不認識的人因為奇迹一夜暴露，跟自己家門口的乞丐突然間一夜暴富，變得比自己家還要富有，是兩回事，這足以讓任何人心態都不平衡。

「安達格村不允許有這麼牛逼的人存在，我布蘭特王子不允許。」

布蘭特王子平靜地說道，看著克萊恩隊長，「克萊恩大人你不是有對付威廉的主意了嗎？」

「當然，布蘭特王子殿下，謹遵旨意，你是未來的國王，你說不允許，那就不允許。」

克萊恩慢悠悠地說道，「所有人都死了，就威廉跑回來，我就覺得有必要向教會報告，威廉是不是藉助撒旦的力量，出賣自己的靈魂，復活了，或者說他就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勇者都死了，屠龍傭兵團全軍覆沒，威廉活蹦亂跳一點傷都沒有就跑回來了。

這種氣運之子，史詩故事中主角一般的牛逼人物，怎麼能夠允許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