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除夕

陸時一行人過的倒是沒有江溪他們那麼愜意，從他們跟如風匯合後到現在，他們一共遇見三波人，兩撥是普通百姓，想要他們人頭拿懸賞的，一波是刺客，想要秦旬命的。

當然，最後全都被燕長青跟如風他們解決了，只是許少見過這場面，許少這麼奔波的陸時有些受不了地在河便乾嘔著。

「本少爺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才會答應你這事，早知這路這麼顛，想要秦旬命的人這麼多，本少爺寧願不要這功勞。」

陸時撫著胸膛，他胸口悶悶地，有些反胃還有些噁心。

他衣裳上都是血跡，身上沒一處是乾淨的，因為著急趕路所以一刻都不停歇，在這大冬天的天氣里，他竟還流了汗。

他一呼吸，就能聞到腥味。

他一個文官，怎就要受這種苦呢。

「吐完繼續趕路。」

燕長青淡漠地看著陸時，冰冷地通知他。

「如風，水。」

燕長清轉頭，從腰間扯下水囊，丟到如風手上。

他有些好奇，如風這樣乾淨利落的身手，怎就甘願去當陸時的護衛呢？

若他願意當兵去打仗、去立功，現在官位絕對不會比他低太多。

如風接過水囊，朝燕長青道了聲謝謝，而後打開蓋子，咕嚕嚕地喝了起來。

「燕長青，你怎對本少爺這麼冷漠，對如風卻這麼關心？」

陸時轉頭，看向燕長青，不滿質問。

「惜才。」

燕長青瞥了眼陸時，回答。

「惜才？你意思是他在本少爺這裡，是埋沒了他？」

陸時思索了好一會，不禁問。

「嗯。」

燕長青也沒跟陸時客氣，嗯了聲。

「燕長青，我發現你這人就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分明是因為本少爺，如風才能有今日！」

陸時叉腰，不滿地跟燕長青爭辯起來。:

只是，燕長青對陸時。

待回了京，他得找辦法將如風要過來。

燕長青心裡想著，而這想法，眾人都不知，包括如風本人。

他只覺得燕長青看他時，眼神之中帶著幾分狡黠，好像在打什麼主意。

就在兩人討論著時，遠處傳來細微的炮仗聲，聽起來不遠處的村很熱鬧。

那些人聽著這噼里啪啦的聲音，再看著落下的夕陽，餘暉在他們身上鍍上了一層金光，各個顯得狼狽又憔悴。

那些雇傭而來的打手們看著那一片金色的餘暉，眼中流露出一抹思念。

「除夕了，俺許久沒回家了都。」

「我也是，今年冬寒又長，又沒賺幾個銀，哪地有臉回去。」

一人道，其他人也有所共鳴。

「除夕了？」

「這還是本少爺第一次沒在家過除夕，也不知我娘可有想我。」

陸時頓了好一會道，這才想起除夕了。

這陣子一直在奔波，所以忘了除夕這回事。

往年一到除夕，他娘就會叫裁縫替他做幾件新衣裳，還能吃到廚子做的糕點，各色各樣的菜，府內也會熱鬧一片，他那些朋友們也會來找他喝酒、聊天兒。

「待送你們安全將我們送到京城，本少爺一定給你們這大半輩子花不完的銀子，到時，你們便有臉回去見你們爹娘了。」

陸時看著這些打手們滿臉沮喪又落寞的樣子，不禁道。

「身上也沒什麼好東西，便一人一個燒餅，就當是…吃了一頓大餐吧，待回來京，本少爺請你們吃大餐，喝小酒。」

陸時摸索著身，最後只摸出半塊燒餅來，大方地將燒餅遞給身邊的人，又從馬背旁的袋子里掏出了燒餅，一人分了一個。

那些原本還念著家人的打手們因得陸時這幾句話，心情好了幾分，將陸時給的燒餅當成是大餐，大口大口吃著。

燕長青看著那些重新打起氣來的打手，再看在打手堆里的陸時，陸時與他們說話時，沒半點少爺架子，將他們一視同仁地跟他們聊天，他突然覺得陸時有時還挺有用的。

南天鎮內，熱鬧一片。

鞭炮聲不曾停過，外頭熱鬧一片，比往日還要熙攘，人流比往日還多。

客棧內，圍滿了人，那些人都看著這九宮格的鍋，而在鍋底下還放著個炭爐，那爐子燒著，而九宮格裡頭的水也沸騰著，一股香味撲鼻而來，叫那些人好奇，這東西到底是何物。

一些格子裡頭盛著紅油湯，一些格子則是清湯，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鍋能將這兩種湯都裝在一起的。

「林姑娘，這，這是什麼？」

章啟好奇問，而他所問的，亦是周圍那些人想問的。

「這叫火鍋，一桌子的人圍著鍋坐著，想吃什麼便下什麼，喜歡吃辣的，便將這些菜呀肉呀放在這紅油湯裡頭煮，若是不喜歡辣的，便放在這邊的菇菌湯裡頭，適合與友人一同聊天時吃。」

林箐箐莞爾，耐著性子回答道。

「這便是娘子先前說的秘密？」

江溪好奇問，想起之前林箐箐與那雜貨店的老闆不知在說什麼一事。

「嗯，這個是我專門讓雜貨店老闆找人打造的。」

林箐箐點頭，雖是貴了些，但這銀子她覺得花得很值得。

「各位也不要站著了，水開了，快坐下來一起吃吧。」

林箐箐招呼著，周圍幾人包括掌柜的猶豫著。

他們還沒見過客人與客棧夥計、掌柜坐一桌吃飯的呢。

「林姑娘邀請，那章某就不客氣了。」

章啟大方坐下，開心道。

畢竟，他聞著味兒都覺香，想試試火鍋是什麼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