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誆騙
李凝雨被氣笑了,譏道:「都這個時候了,你不會還天真的想進淵王府的門吧?你偷偷跑回來,還是不死心,為了高高在上的淵王殿下?簡直白日做夢,自己找死,千萬別牽連我們。」
「喲,看來你知道的還挺多」,容歌猝然靠近,托腮對上李凝雨的杏眼,笑眯眯道:「我就是死,也得拉著你們陪葬。」
那一瞬間,容歌眼眸中閃出一絲冷戾寒光,她就像地獄里跑出來的鬼魅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李凝雨嚇到了,驟然起身,拉動了椅子一頓亂響,她震驚的看容歌笑,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厲聲:「李伽藍,你耍我!」
容歌收斂笑容,上下打量著李凝雨,說:「沒有耍你,我就是死也想見到淵王殿下呢。」
「瘋了吧你!」
李凝雨氣的不行,上次李伽藍惹惱淵王,害的父親差點丟了自己的差事,雖說在京城這是個芝麻綠豆大點的官,但好歹也是一家老小的生計來源,若是因為這個瘋子讓一家老小喝西北風,那怎麼行?
「對,不見到淵王殿下,我真的會瘋的」,容歌一步靠近李凝雨,看著她驚恐的小臉,忽然變臉:「妹妹也知道,我出不去,見不到淵王殿下的。」
李凝雨大聲:「關我屁事,你自己在院子里瘋吧,你這個樣子,放出去遲早出事,該把你送出去,永遠不要回來。」
「是啊,大家都是這樣想的」,容歌嘆氣:「都巴不得我死了,但我相信,妹妹不是這樣的人,你不願意看到我死,對不對?」
李凝雨:「……」
果然還是李伽藍,瘋性不改。
「爹爹明日就要把我嫁出去,如了你們的意,可一想到再也回不來,我還不如死了」,容歌佯裝哭泣:「我知道,見不到淵王殿下,可是一想到這,比死了還難受。」
李凝雨氣哄哄的瞥了容歌一眼,轉身就要走,不曾想被容歌狠狠抓住了手腕,她吃痛出聲:「李伽藍,你給我放開!」
容歌大聲:「我都三年沒有回過家了,好不容易回來,還差點被人害死,妹妹知道我多痛苦嗎?」
李凝雨不知李伽藍哪來那麼大的力氣,瞧著病懨懨的,卻捏的自己手腕骨疼,越是盯著李伽藍看,她越是心下發慌,早知道就不自討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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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了,該離這個瘟神越遠越好。
李凝雨凶道:「你放開,這一切還不是你自己造孽,我有什麼辦法?」
「妹妹有辦法」,容歌滿心的注意都打在了李凝雨身上,她忽然抱住李凝雨,懇切道:「妹妹能帶我出去,我想去街上走走,你幫幫我。」
李凝雨就算再刀子嘴豆腐心,也不會膽大包天的把李伽藍放出去,若是她生了是非,惹惱了父親還好說,若是再丟人到淵王殿下跟前……李凝雨不敢細想。
今日若不是聽說李暉要把李伽藍嫁給他當年同窗好友,她也不會來清心院。
甩開容歌,李凝雨撥過耳邊的碎發:「爹明日就要送你離開汴京,把你送給別人續弦,你別想再出什麼幺蛾子,乖乖在院子里待著,我不會幫你的。。」
容歌可憐兮兮的道:「求你了妹妹,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我保證不出什麼幺蛾子,我就想去雲來茶館坐坐」,容歌眼淚快出來了,她卑微道:「妹妹幫幫我。」
李凝雨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雲來茶館?那麼遠,你去那做什麼?以前怎麼沒見你去過茶館?」
「我……那裡離淵王府近,我就想在離開前,見淵王殿下一眼。」
「不可能」,李凝雨可不敢讓李伽藍見到江馳禹,當即拒絕:「我不會幫你的。」
說罷她扭頭就走,逃命似的,一點不拖泥帶水。
容歌看著她,兩步追上去,陰狠道:「你不幫我,我今夜就死在屋裡。」
「晦氣!」李凝雨緊緊的皺起眉頭,她被容歌驚到了,低罵一聲,連連後退。
容歌今日就把老臉丟這了,這是她唯一能見到時言的機會,蠻橫起來,李凝雨一點招架不住。
她一邊死纏爛打,一邊威脅:「反正我也活不下去了,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你若是不幫我這一次,我便一死了之,死之前還要鬧個滿城風雨,把我和淵王的破事都拋出去,到時候父親官途不保,淵王手段毒辣,你們也活不了,要死一起死!」
李凝雨胸口劇烈抖動,她指著容歌罵:「你有病吧!不怪父親見不得你,你就該被送的遠遠的,永遠不要回來,算我今天腦子進了水,才來看你,瘋子!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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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歌:「父親待會就回來了,我今日走不出這個家門,誰也別想好過!妹妹別耽誤時間了,只要你帶我出去,我乖乖聽你的,求你了。」
李凝雨青了臉,她相信李伽藍做的出來,誰知道她回京之前結識了些什麼人,若是李伽藍將她同淵王府的破事抖出去,李府就徹底完了!
沉吟良久,李凝雨才氣哄哄的對紫芸道:「給李伽藍換衣裳,就幫你們這一次。」
她快後悔死了,後悔自己一時心生憐憫,跑來了清心院,事已至此,她只好安慰自己,忍一忍,都是為了李府,就幫李伽藍這一次,大不了她時刻盯著人就是了。
紫芸愁眉苦臉,拽著容歌去了後面:「小姐,你不是答應夫人,不會再惦記淵王了嗎?」
「誰惦記他了」,容歌低道:「李凝雨心地不壞,我得靠她出去一趟,紫芸你聽著,我今天有要緊的事,你幫我看著清心院一點。」
紫芸:「三小姐會死死跟著小姐的。」
容歌笑笑:「昨日讓你在藥鋪買的蒙汗藥,給我?」
——
李凝雨要出街一趟,只帶了身邊的丫鬟,上了馬車,容歌咯的腰疼,她正要挑開車簾看一眼,被李凝雨拍掉了手背。
「可說好了,我是看你可憐」,李凝雨叮囑:「你要是敢惹事,我有的是辦法撇清關係,你要是死在街上,可跟我無關。」
容歌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你為什麼覺得我可憐?」
「你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清楚,不該是你的,你就是丟了命也強求不來,我不知道你中了什麼魔怔,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李凝雨道:「你現在這個樣子,一輩子也毀了,好歹是一個爹生的,你離開前最後一個願望,我可以幫你,只是你以後是生是死,就同李府沒有關係了,李伽藍,你保重。」
「一輩子不還長么」,容歌看著硌腰的車廂,淡然道:「於我而言,才剛剛開始,什麼叫毀了,聽著喪氣的很。」
李凝雨:「同你說不清楚,你臉皮厚,誰也沒辦法。」
容歌笑了:「你倒是說說,我怎麼就臉皮厚了?」
「你……」,李凝雨半張著嘴,想說什麼,半晌憋紅了臉也沒說出口,扭過頭低聲:「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