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茶館
容歌盯著李凝雨看了會,總覺得她想說點什麼,可又不肯說出來。
難言之隱?
家不願意說,容歌也不強求,她借著風掀起車簾的空隙,往熱鬧如斯的街上望去,好多熟悉的地方,都有時言的身影。
不知道時言怎樣了。
雲來茶館,是時言帶她去過最多的地方,她常常在窗前發獃,坐好久好久,時言也不驚擾她,就在門外候著。
她也不止一次在窗前瞧見過江馳禹的車駕從江府出來,當時怎麼沒覺得,這人如此令人生恨呢。
「三小姐,雲來茶館到了。」
「到了」,李凝雨看著一身丫鬟裝扮的李伽藍,怎麼覺得這樣也遮不住她的美貌,輕咳一聲:「跟著我,別惹事,記住了沒?」
容歌點頭:「記住了,保證什麼都聽妹妹的。」
李凝雨冷嗤一聲,她忽然又開始後悔,怎麼會聽一個瘋子的話,真來了這雲來茶館。
因為靠近淵王府,雲來茶館的生意很好,拔地而起的三樓茶館蓋的詩意凌然,容歌緩慢的跟在李凝雨身後,抬眼瞧過去……喲呵,都是熟人。
跟著李凝雨上了二樓,容歌順著扶手看了一眼,正好有一人從正門口進來,簡單樸素的勁裝,一雙靴面隱隱泛白。
容歌瞧的一清二楚,此人她在時言身邊見過,叫何卓謙,在錦衣衛當值,家境頗為困難,一直少個被人看重的機會,時言平時在容歌耳邊念叨起此人,也多是惋惜。
「他怎麼來了?」容歌收回目光,何卓謙不是那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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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情逸緻前來逛茶館的人,身邊好友更是少的可憐,難不成也是來等時言的?
「李伽藍」,李凝雨回頭瞪了她一眼:「站那幹什麼呢?」
容歌看著下方另一桌熟人,皆同錦衣衛多多少少有點瓜葛,這何卓謙進來,怕是少不了被刁難。
她算著日子,若是以往,時言今個下午定會來這茶樓給她帶點點心回來,不知的她離開后,時言還會不會留著這習慣。
看見何卓謙,容歌猜想,時言八成會來。
三步並兩步的隨李凝雨進去,是個靠窗的小茶桌,低頭就能看見街上的攢動的人頭,同二樓來客的過道只隔了一抹畫著青鳥的翠簾,對容歌來說,不算個好位置,可李凝雨也只能訂到這樣的位置了。
有夥計上了茶,李凝雨淺嘗一口,好奇的看著容歌:「你打算在這坐多久,別待會看不到淵王府的車駕經過又泛了你那瘋脾氣,我可不管你的。
「不會的」,容歌心不在焉的應著,豎尖了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果然,她一口茶水沒有下肚,樓下便噪雜起來,像是爭吵開了,容歌輕一勾唇,她聽到了時言的聲音。
何卓謙一進來就被同在錦衣衛當值的百戶按在了桌子上,劈頭蓋臉的一頓嘲諷,任誰都瞧不起何卓謙自我清廉的書生氣,平日里配上一把鋒刀顯得不倫不類,那百戶囂張的一巴掌還沒劈下來,就被一股狠勁的力道捉住了。
何卓謙推開那百戶,恭敬的給時言見禮:「多謝。」
時言面目冰冷,誰都知道他最近心情差的要命,消瘦的面頰更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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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青了幾分,他抬眼掃了一圈,暗聲:「要打架嗎,在這?」
「我當是誰呢,時大人啊」,被當眾滅了氣焰的百戶不肯丟面,大力甩開時言的禁錮,動了動脖頸,嘲諷道:「怪不得呢,時大人這是祖上蒙蔭了,眼看著就高戴官了,臨走前還不忘來見見咱們這些老朋友,嘖嘖,真是情深意重。」
時言若是留在錦衣衛中,地位何止一個小小的百戶,他如今被莫名其妙的遣出汴京,免不了有人落進下石。
時言漠然的看著他們,倒是何卓謙憤然開口:「時大人平時從未薄待過你們,怎麼喂出你們這群白眼狼。」
百戶一笑:「快別說了,時大人金貴,在公主的蜜罐子里泡著,我們哪敢得罪,這不是公主……沒了嗎,時大人的蜜都灑乾淨了。」
何卓謙粗/紅著臉:「你!」
本以為時言會發怒,畢竟他當日連淵王殿下都敢攔,可眾人只見時言垂在一側的手腕緊了緊,隨後冷著臉上了樓。
何卓謙悻悻跟上,垂聲道歉:「時兄,連累你了。」
時言搖頭:「不礙事。」
看得出時言很是勞累,面色十分不好,何卓謙也不再多言,隨他上了三樓,轉角處,時言忽面色一頓,朝一排叮鈴的翠簾看過去,道上的清風一吹,入耳的只有私話聲。
「時兄,怎麼了?」
時言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幾分落寞的斂神:「兩日未曾合眼,今日匆忙找你來,是有一件事想要拜託。」
何卓謙一愣:「時兄不必客氣,樓上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