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 都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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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歌回了世安苑,讓嬤嬤帶江桉去看看江馳禹,江桉也很聽話,不哭不鬧的去主院待了半個時辰,回來后見過容歌,又回屋苦讀去了。

容歌考察過江桉,他十分的聰慧,尤其在兵法上造詣奇高,有當年老將軍的風範,他再被圈在王府里養下去,會受到局限的。

可……如何把江桉順理成章的帶到外人面前,也是個難題。

這是江馳禹要考慮的,容歌不想過多摻和,她最多提個建議,做主的還是江馳禹。

關上門竹鶯拿過程建弼遞來的冊子,說:「小姐,你看看。」

容歌接過,這是程建弼等人布局汴京多年,摸到的所有參與過璃王謀逆案的老臣子。

她打開就看到了顯眼的「魏常」,微一凝眸,低說:「魏常?他參與過璃王謀反?」

接著往下看,還有宣平侯之輩,只不過這些人大多都死了。

最讓容歌驚訝的是江馳禹的父親,「江峰堯。」

「如今朝中,能知道當年一二內情的,就剩寥寥幾人了。」容歌頭疼道:「朝更夕替,這些人就算知道什麼,也不會說的。」

竹鶯頓聲:「可是想把當年的冤案揭開,就得有人站出來,有人質疑,我們才有機會讓聖上下令重查。」

這個人自然不能是容歌,也不能是程建弼他們,叛黨餘孽的話,不會有人聽的,反倒會引來殺身之禍。

「這案子事關皇家尊嚴,割據了三代人那麼長,眼下的新朝蒸蒸日上,不會有人願意站出來的。」容歌接過竹鶯遞過來的白玉茶盞,吹了吹上面的茶葉,抿了一口說:「時過境遷,就是父皇,肯定也不願舊案惹出新風波,反正到我這,璃王一宗徹底死絕了,是忠是奸又如何?誰會在乎呢?」

若是那麼容易翻案,也不會懸二十多年了。

「那小姐打算怎麼辦?」竹鶯十分堪憂,說:「我們在朝中沒有更多可信的人了。」

只有時言,勢單力薄。

程建弼把能用之人的名冊給了容歌,意思再明顯不過,容歌得破這個局,靠自己。

她若不樹下威信,怕程建弼等人日後也不把她放在眼裡,口口聲聲的「殿下」,份量到底有多重,誰又能猜透呢?

容歌放下茶盞,抬眸說:「先探探朝中這幾人知道多少,曾經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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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紅臉還是白臉,能用則用,不能的話再作打算。」

「咱們不求做的十全十美,但一定要安全穩妥。」竹鶯小聲說:「成敗在一念之間,沉重的後果小姐擔不住的。」

容歌一笑了之。

既然決定要做,就得步步為營。

——

晚間月朗星稀,涼風習習,宿青喬從暫遷的三王府出來,還沒走兩步,懷松就扯了扯他的袖子,低聲說:「我們被盯上了。」

「誰啊?」宿青喬站在原地,眺眼朝空曠的街道看過去,笑說:「不會是江馳禹吧?」

懷松攤手,「麻煩。」

「被他盯上是遲早的事。」宿青喬倒無所謂,反正他的註定要和容歌打交道,要徹底瞞過江馳禹也不可能,轉身往回走,說:「算了,不去了。」

懷松訝異,「真不去了?」

今晚將軍要和程叔談事,看將軍的態度,明顯是動怒了的,可能就要商量出容歌去留的結果,宿青喬捨得不去?

「我去也行,你能甩掉淵王府的尾巴嗎?」宿青喬沖懷松一癟嘴,無奈道:「罷了,我已經確定殿下不會走的,將軍發怒,又什麼好看的,回去找蔡叔下棋。」

近衛盯著宿青喬出來又進去,轉身回府復命去了。

蘇敞之趁著夜色入了程建弼的小院,他方一進去就感受到了一股凌人的氣勢,原本黑沉的臉色愈重,隱在袖下的右手握緊了闕化,大步往正屋去。

他人還未至門前,門就開了,是權邵那張看不出悲喜的臉,權邵提著秋水,拱手見禮,「將軍來了。」

蘇敞之輕「嗯」了聲,抬步進了屋內,睥眼就瞧見了笑意晏晏的司徒簡,壓下眼中波瀾,說:「小簡什麼時候來的?入京為什麼沒讓人遞消息到定遠?」

司徒簡向蘇敞之拱手,往前走了兩步,身姿端正,笑說:「蘇大哥,好久不見。」

蘇敞之面部表情微柔,讓人看著不那麼嚴厲了,他過去坐下,看著司徒簡說:「好久不見,小簡好像又長高了。」

「蘇大哥每次見我,都是這句話。」司徒簡也不坐,就站在蘇敞之對面,指尖捏著扇骨,說:「用不了兩年,我都快三十歲了,早就不長個子了。」

蘇敞之將闕化放在桌上,似無意的瞥了角落的權邵一眼,道:「不知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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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長大了。」

「是啊,蘇大哥一直在定遠忙,我說來拜訪,你也不讓,怕我路上遇到危險。」司徒簡眉眼都帶著溫和的笑意,「我現在好歹也算半個江湖霸主了,蘇大哥總是拿我當孩子呢。」

「在蘇大哥這,你就是孩子。」蘇敞之示意他坐,仔仔細細的看過司徒簡的眉眼,展顏道:「你何時入京的?」

「剛到不久,待了兩日。」司徒簡解釋,「蘇大哥可別怪我啊,我離開閣中時就往定遠遞信了,我哪知道蘇大哥人不在定遠啊?這一來二去,定遠的消息還沒傳到京里,我就到了呢。」

蘇敞之說:「我身份不便,離城不能被人知曉,消息便難通了些,不怪你。」

「這就好了。」司徒簡笑的更明媚了,說:「蘇大哥也來了汴京,我剛才還很程叔說,我對汴京不熟,想做什麼都不方便呢,有了蘇大哥幫襯,就什麼都不怕了。」

「這次來準備長待?」

「嗯。」司徒簡說:「閣中事務交於親信打理,我的耳目四通八達,布滿大半個江湖,所以我便暫時脫手,索性入京。」

「京里不安全,尤其是你。」蘇敞之盯著司徒簡那愈發陌生的面龐,長聲說:「你可一點都不能出事,汴京本就防江湖人,你還故意來,退回去。」

司徒簡捏著扇子的手一頓,搖頭說:「我知道汴京同江湖兩不相干,我覺得這一點都不好,不利於我們行事,所以我既然來了,就會打破這僵局,蘇大哥你想想,到時候有貴人請我入府為客,豈不是更好。」

蘇敞之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沒再說什麼,轉而看向程建弼,星眸凌厲起來,道:「程叔,你還是把歌兒牽扯進來了,為什麼瞞著我?」

程建弼一愣,笑意一僵,道:「將軍見過殿下了?」

「我想知道,有一萬種法子。」蘇敞之拍了拍闕化,明顯的怒了,說:「歌兒是蜜罐里養大的,她能吃什麼苦?我暗查她被害一事數月,你當真以為,能瞞過我?」

程建弼怔愣片刻,焦急的看向司徒簡,可司徒簡低頭把玩著摺扇,嘴角若隱若無的帶著笑意,沒有看他。

程建弼當即一撩衣袍跪在蘇敞之面前,更咽道:「將軍誤會了,殿下在宮內遇險,我們也不想啊,我們也想好好保護殿下,怎麼捨得她受苦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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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品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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