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扎活
那個人拿出一個包來,左右看著,東西拿出來。
我看了一眼,就斷定是真的東西。
從年代上看,有千八百年的,東西方形,玉色。
要八十大洋。
我沒還價,東西收下。
就離開了曉市。
回家,把東西放起來,天也亮了,出去吃東西。
和認識的人聊天,雨天休鼓,不打鼓兒了。
九點多回家,把包打開,東西拿出來。
我當時頭就大了,玉棺,血色玉底,蓋兒透明。
升棺發財之意。
太漂亮了,關於這個出處,我真不清楚。
但是,就我和劉德為所學,自己來到這兒之後所學,這東西,不比兩冠差。
這是老天爺讓我翻身嗎?
少小年也說過,放貨可以出城,但是沒有那麼簡單。
這不比出城扎野,事兒麻煩。
這樣的大貨,什麼樣的家能吃下,少小年也知道兩家,而我現在只知道有一個叫陽春雪的。
這個陽春雪斷然是不能招惹,兩次大洋票,滅了兩家。
曉市當時天黑,而且我也清楚,擼的是黑活兒,只是看清楚了是真的,沒料到會是這樣。
沒有想到,這東西說來,絕對的不簡單了。
我得找少小年。
我和少小年總是在一起,也沒有人懷疑。
早晨出去打鼓兒,滿衚衕的串。
中午,我去衚衕的一家酒館,少小年在。
我們約定的,如果沒事,就到這兒來。
我和少小年喝酒,我說了,我在曉市惹上麻煩了。
少小年說:「在擼了賊活了?」
我點頭,少小年說:「那有什麼害怕的?沒有天賊。」
他所說的天賊,就是大活。
我說:「是。」
少小年端著酒杯的手一哆嗦,然後就笑起來,說:「逗我,逗我。」
我搖頭。
少小年就嚴肅了,小聲問:「嘛兒情況?」
我說:「捅天了,一會兒跟我回家看看。」
少小年點頭,我們閑聊了一些別的。
然後就去我哪兒,少小年讓我先走。
我回家,泡上茶,少小年半個小時后才到,拎著酒菜。
擺上說:「得有樣子。」
小少年的話讓我知道,恐怕有人盯著我。
我把東西拿出來,擺上。
少小年激靈一下,看了我半天,往外看看。
我說:「這地方沒人來。」
少小年上手了,看了半天說:「宮裡的東西,這是玉棺,底是血玉,梆是青玉,頂是明玉,棺蓋兒可拉開,升棺發財之意,是宮裡的,這樣的東西應該是皇帝的,但是,皇帝不需要升棺發財,這就是皇帝下面的人,所有,你懂。」
我心裡合計,宰相?
那這事可就大了。
少小年說:「兄弟,我感覺這事有問題,曉市出這麼大的貨,不應該,這大貨被偷了,立刻就會有消息傳出來,可是並沒有,也有可能主家也不敢聲張,但是這麼大的貨到了曉市……」
我說:「是套?那這成本也是太大了。「
少小年說:「我很奇怪的就是,劉德為死了,我留意著,他們應該是害怕你也知道一些事情,而且那兩冠之事,和你有關,你沒死?「
我說:「我特么的也琢磨呢。「
少小年說:「這東西你放著,藏好,憋鼓,不動,做套人也不會動的,等著你出貨,他們才會動,抓你一個現形。「
我說:「想弄死我?直接就成了。「
少小年說:「他們並不想弄死你,就是栓死你,讓你為他們做事,如果這事栓死你,你就得聽人家的,不行,人家把你送官家,直接就剮了。「
我說:「我何得何能?「
少小年說:「那我就知道了,除了長得帥點,我看沒有什麼本事。「
他說完笑起來,我瞪了他一眼,喝酒。
這事看來先按照少小年的辦,我不動。
這玉棺藏何處?
德慶行的那井,我不能再藏了,一窩端了,那太傻了。
少小年說:「有一個最安全的地方。」
說完壞笑起來。
這小子說實話,挺壞的。
他告訴我,青樓門前的獅子,張著大嘴,那肚子可是空的。
我想,到是一個好地方。
可是我不想去那胭脂之地。
少小年站起來說:「自己想,我回家陪我娘子去了。」
這貨唱著走了。
我琢磨著,這特么的辦法真是牛。
我拿著東西就去青樓,進去找一女子,給我跳舞,我喝酒,看著。
一直到下半夜了,我起身離開,外面下著雨,沒人。
裝著喝多,那玉棺就進了獅子的嘴,我聽到了落到肚子里的聲音。
我的心也落地兒了。
但是想真正的落地兒,也沒那麼容易。
但是,東西到手,你換不成錢,也沒用。
我不能著急,慢慢的來,那少小年就玩得穩。
我覺得少小年玩得這麼大,那肯定是靠上了大樹。
何荷家的背景,我當時說出來,何家的背景,那少小年臉都白了。
何家以商鼓兒而隱藏著,不搭官鼓。
那就跟洗白自己差不多了,以鼓之明,亮其暗財。
少小年有這手段。
如果是這樣,那少小年一個拐子,怎麼就娶了何荷呢?
那姑娘可長得端莊,秀麗。
我搖頭,也許就是這命。
好女賴漢纏,好男醜女盤。
打鼓兒,我最初是不喜歡的,現在喜歡上了,每天給你的不一樣是什麼驚喜,驚嚇。
我想我媽,想我爹。
我去了少小年帶我去的那個老頭老太太家。
他們有點像我的父母。
我買了東西過去,看他們。
他們也挺喜歡我的。
我和他們聊天,喝酒,是家的感覺,溫暖,我禁不住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這死得太突然,還把我母親給害得神經了,罪過。
他們聽了,也是勸我,說拿這兒當家吧,願意來就過來看看。
那天,我心情好了不少。
其實,我是一個很戀家的人。
走在街上,和一個人撞了滿懷,把我撞了一個趔趄,那個人一個馬趴,然後爬起來,接著跑,是坎兒三。
後面三個人在追著。
我攔住了。
我問:「幾位,怎麼個意思?」
三個人站住了,看了我半天說:「六哥,這事您別管。」
我說:「這事我真得管,說吧。」
他們竟然認識我,叫我六哥。
第一次有人這麼叫我六哥,這混鼓兒,看來也是混成了哥級的了。
一個人說,這坎兒三鼓息不地道,一息兩家,坑了我們的錢。
我問:「多少?」
一個人說:「六塊大洋。」
我拿出十塊大洋說:「過去了,這事不能再追了。」
那個人接過錢說:「謝謝六哥。」
沒多問,就走了,明理兒的人。
這砍兒三應該是明白這規矩的,看來,這小子是有事兒了。
不管怎麼樣,砍兒三是劉德為的兒子。
當初說劉德為跑了,我就不相信,他跑了肯定要把砍兒三安排明白,我一個外姓人,他都給我了我一個慶豐行。
我幫砍兒三,也是劉德為就留下這麼一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