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裝的過了

崔家在公安系統這個半獨立的領域影響力很大，崔亮的爺爺當年官至國務兼掌公安部，退下去的時候是副國，三代傳到崔亮這裡，仍是在公安系統工作。崔家在京城雖然比不上那些大世家，但是在公安領域的影響力，非同凡響。

崔亮如今身體康復，仍回到部里任職，前段卧床的日子，就當作病休了。他這次來上海，一方面是有些公務，另主要是拜會陳郁，聯絡感情。崔亮年齡比陳郁大上幾歲，不過陳郁當著他的面稱呼小崔，崔亮理所應當的接受了。長兄么，不一定要看年齡，主要是看風範。

陳郁重新給崔亮檢查了一下，已經完全無礙了，他把自己的檢查結果告訴崔亮時，自然又是一番感謝。

唐婉兒知道陳郁對崔亮這個朋友比較重視，親自泡茶端了上來。

陳郁介紹了一下：「婉兒，這是崔亮，從京城過來的，你認識一下。」

「小崔，我這個俱樂部的總經理，唐婉兒。」

陳郁的介紹比較隨意，唐婉兒給崔亮端上茶，笑著招呼：「崔少，你好，以後還請多關照。」

崔亮是心思靈通之人，不用去探究，他就知道陳郁和唐婉兒的關係肯定不簡單，看到唐婉兒上茶，他沒有大大咧咧的坐在那裡，而是微微的欠起了身子，雙手接過。

「唐小姐客氣了，我和陳少是至交，以後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招呼我。」崔亮形容了他和陳郁的關係，說完看向陳郁。

陳郁對崔亮的提法並沒有介意，至交這個說法雖然還需要時間的檢驗，不過雙方的基礎打的不錯。至少崔亮對陳郁保持著真誠的感激，而陳郁對崔亮地印象也不差。如果雙方以誠相交，未必不可以真正達到這種程度。

陳郁微微的笑笑。輕輕的點了點頭，顯然在一定程度上表示了贊同，而且他對崔亮對唐婉兒地態度也很滿意。唐婉兒能夠得到尊重，他自然會很高興。如果哪個人覺得唐婉兒僅僅是陳郁的一個女人，就在唐婉兒面前託大。那以後可就不好說了。

一番閑敘之後，崔亮說道：「家父曾經囑咐。如果陳少回京城，務必要告知消息，家父要設宴當面表示感謝。而且...」

崔亮沉吟了一下，態度稍顯凝重：「家父希望，如果條件允許的話，能夠拜見陳老。陳老德高望重。家父敬仰已久，雖然同在京城，只可惜一直無緣上門聆聽教誨。」

陳郁微微的愣了一下，這可是他沒想到的，崔亮話語中表達地意思，可不僅僅是拜見這麼簡單，這裡的包含地意思太豐富了。唐婉兒或許感受不到，但是陳郁小時是受的什麼樣的教育？耳濡目染之下，他是個生來就會游水的龍子龍孫。

「我會向爺爺轉達。」陳郁點了點頭。只是簡單的說了這樣一句，沒有做任何錶態。

這樣的結果，對崔亮來所早有準備，如果陳郁大包大攬他才會覺得意外呢。不過陳郁既然說了轉達，那相比陳老爺子定會得到消息，結果如何，靜靜等待就是了。

什麼是火候？這就是，有些時候。點到即止。大家都是明白人，過猶不及地道理都懂。耐心自是足夠的。

不過講火候也要看在哪個方面，對陳郁來說，還要看心情，這兩天縷縷有麻煩上門，他已經火燒頂門了，不介意再填上一把大火。

陳郁整個下午到晚上都在招待崔亮，言談十分愉快。晚上陳郁沒有給崔亮安排外面的節目，只是讓他體驗了一下俱樂部的各種正規服務。球室的時候，興緻上來，陳郁還和崔亮打了幾局。..崔亮坐了一段時間輪椅，早已經坐怕了，能夠盡情的奔跑跳躍，對他來說是一種恩賜，從這個角度來說，是陳郁給了他新生。即使崔家不能夠和陳家達成某種程度的合作意向，他也決定要和陳郁保持密切的聯繫，就算鞍前馬後他也願意。

在崔亮看來，這個人情對他來說，是還不清的。陳郁也是看清了崔亮地這種性格，對崔亮比較欣賞，要不然他不會將崔亮划進圈子裡面。

晚上，陳郁直接把崔亮安排在俱樂部休息，江南大廈備有一定的豪華客房，以供會員的需求，安排下崔亮，自然不成問題。

天黑之後，對丘龍的監控和摸底再次展開了，除金剛等幾人坐鎮之外，其他人全被派了出去，分別到玉蘭別墅區以及丘龍手下的產業。

侯峰的緊急彙報把陳郁從唐婉兒的被窩中驚醒，陳郁接通電話，才聽幾句，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嗯，嗯，我知道了，密切注意，隨時向我報告。」

「小郁，怎麼了。」唐婉兒纏在陳郁的身上，臉蛋往陳郁地懷裡拱了拱，有些迷糊地問道。

「沒事。」陳郁輕輕的撫了撫唐婉兒地頭髮，唐婉兒渾身不著一絲，火炭一樣灼熱而又嬌嫩的身子緊緊的帖在他的身上，讓他不禁蠢蠢欲動，睡前剛剛釋放過的熱情，這會兒似乎又要覺醒。不過陳郁記掛著侯峰的報告，事情有些緊急，來不及想這個了。

陳郁縮進被窩，抱著唐婉兒享受了一會兒肢體纏繞的美妙，最後還是有些不舍的鑽出了被窩。

「寶貝，乖乖睡，我出去一下。」

「唔。」唐婉兒鼻音很重的模糊應道。

陳郁穿衣服下到31樓，立刻給浦江局局長黃秋懷打了個電話：「黃局長，我是陳郁，你過來一趟。」

黃秋懷正在睡夢中，電話猛然響起，驚的他心臟砰砰亂跳，渾身都有些發軟，他摸起電話。火氣有些上頭，正想罵兩句，可是聽到是陳郁的聲音。他立刻清醒了。

黃秋懷下午接待新浦區過來調查唐婉兒的人，真是按照他說的拖住了，晚上在酒店一通海喝，灌的那些人暈頭轉向，最後工作沒談成。留著明天了。

黃秋懷這會兒酒勁兒還有些沒散，腦袋有些疼。聽到陳郁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他覺得莫名其妙。看看手機上顯示地時間，後半夜一點多了。不過陳郁的話他不敢不聽，那可是命令啊。

黃秋懷趕緊穿衣服下樓，開車趕向江南大廈。

陳郁給黃秋懷打完電話之後，又把崔亮叫了起來。崔亮也很奇怪：「陳少。出了什麼事？」

「等下有點兒熱鬧，叫你一起看看。」陳郁說道。

這時張世傑也過來了：「陳少，出事了？」

張世傑說著向崔亮點了點頭，崔亮微微一笑，算是招呼，他們兩個已經認識了。我得到消息，有一群黑社會分子，意圖到江南大廈來搞破壞，把你們叫起來。一起看看熱鬧。」陳郁笑著說道，並沒有一絲緊張的表現。

張世傑一驚，他想了想問道：「是丘龍？」

陳郁點點頭：「是他，不知死活！」

崔亮有些奇怪：「陳少，既然你得到了確切地消息，正該將他們的企圖扼殺在搖籃狀態啊，要不要安排人直接將他們的窩點搗毀？」

陳郁笑笑搖了搖頭：「如果不讓他們表現一下，怎麼能稱為熱鬧呢？長夜漫漫。今晚又沒安排什麼節目。大家湊合著欣賞一下吧。」

陳郁在接到侯峰的彙報之後，一瞬間就形成了計劃。將這幾天的事，大體上穿成了一串，他已經無法忍受那些人三番五次地挑釁了，包括史金舟。

「那我就等著陳導演安排了。」崔亮笑了起來。

張世傑也笑了，他問：「陳少，我需要做什麼？」

「把一樓的人都撤走，如果樓里還有會員在活動，你負責溝通一下，讓他們在接下來地時間裡不要下樓，要不然後果自負。」陳郁吩咐道，「丘龍那一夥可不是善茬，等下會很危險，你也要注意一些。」

「小崔，有可能是槍戰片。」陳郁轉向崔亮，「你這次到上海，帶了多少人過來？」

「我這次是跟著警務督察局的巡視組一起下來的，有10幾個人吧，帶隊的是副局長龐津海。老龐是自己人，要不我叫他過來？」崔亮立刻說道。

陳郁想想：「請他過來吧，有熱鬧么，自然要多一些人看比較好。」

崔亮點頭，到一邊打電話，這時黃秋懷也趕了過來，他就住在豫園小區，陳郁和唐婉兒在那裡有套房子，偶爾會過去，離江南大廈很近。

「黃局長，我接到消息，今晚會有一夥黑社會分子到江南大廈搞破壞。」陳郁見到黃秋懷來了，他直接說道。

「什麼人敢如此膽大妄為？」黃秋懷匆忙趕到江南大廈，有點酒意也醒的差不多了，他聽到陳郁這麼一說，立刻表態：「陳少，我現在就布置警力，將那些黑社會分子抓捕歸案。」

陳郁擺擺手，示意黃秋懷稍安勿躁，他說道：「黃局長，那是一夥窮凶極惡的歹徒，據我所知，他們還持有槍械，一定要慎重。」

黃秋懷上次在陳郁跟何慶過招期間，曾經幫助俱樂部處理過一次涉黑分子搗亂，那次他就旗幟鮮明地站在了俱樂部這一邊。剛剛聽陳郁一說，他本以為熟門熟路的呢，沒想到還有槍械。他開始是從公安局長這個身份考慮，想要替陳郁分憂，可是黃秋懷這會兒有些反應過味來，陳郁這麼氣定神閑，叫他來肯定不單是這事，他覺得，還是不要自作主張了。

黃秋懷說道：「陳少，那您吩咐，我聽您指揮。」

陳郁笑了，拍了拍黃秋懷的肩膀：「老黃，把你的得力手下叫過來一些，我們來個現場抓捕。」

接著，陳郁又嚴肅下來：「全部帶槍，記住，那是一夥持有武器的，窮凶極惡的匪徒。務必不能掉以輕心。」

黃秋懷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立刻按照陳郁的交代，開始布置。

後半夜2點半。所有人都已經布置到位，崔亮之前提到地警務督察局副局長龐津海也趕了過來，還帶著幾個人。

在崔亮介紹之後，陳郁又給黃秋懷介紹了一下，黃秋懷一聽是部里來地領導。他說道：「要不龐局長來指揮？」

龐津海是個看起來很乾練的人，40不到。聞聽立刻擺手：「這裡是你地轄區，我不熟悉情況，不能瞎參合。」

龐津海對陳郁不卑不亢，不過看到崔亮對陳郁的態度，他心裡仍做了權衡，在稱呼上就能看出一些。他對陳郁說道：「陳少，有沒有匪徒的具體情況，還有襲擊的具體時間？」

龐津海看到這裡搞出這麼大陣仗，怕弄出個烏龍出來，那樣大家的臉上都不好看，於是問了一句。

陳郁不以為意，微微一笑：「快了，馬上就有消息傳過來。」

「老龐，陳少邀請我們看節目。我們就好好做觀眾嘍。」崔亮笑著對龐津海說道。

陳郁選好了觀看地地點，黃秋懷那邊地警察也都布置到位了，所有人都在靜靜等待著。

江南大廈西面地銀杏路一側，兩個警察擠在一個電話亭里，都是30不到的樣子，兩個人都是身穿防彈衣，腰上別著手槍。現在是8月初，後半夜氣溫也不低。包裹地這麼嚴。弄的渾身是汗。

其中一個年輕一些的打著哈欠說道：「老王，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還要全副武裝。」

「噤聲！」老王輕喝道，明顯比年輕人穩重許多，他想了想還是開口小聲說道：「局長半夜把這麼多人叫起來，肯定有大情況。穿防彈衣，還配實彈，估摸著等下還可能有槍戰，小劉，過會兒你可要仔細了，小心一點

叫小劉的年輕人一驚，睡意被驅散了，他打起精神，一邊四下觀望著，一邊小聲地和老王交談。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再怎麼打起精神，也有些昏昏欲睡，都已經3點多了，還沒動靜。隱藏在暗處的警察們，一部分早已經哈氣連天了。不過幾人一足，有經驗豐富的老警察負責，倒是沒人真的睡著。

「老王，3點半了，再過一會兒就天亮了。」小劉嘟囔了一聲。

話音剛落，江南大廈防線一陣爆豆般的響聲：「噠噠噠噠...」

老王和小劉立刻把目光投了過去，只見燈光下，江南大廈正面的玻璃牆，嘩啦啦的掉落下來。

接著轟轟的幾聲響，大廳裡外立刻火光衝天。

小劉看著一面沒碎地玻璃牆上，一溜火光順著牆面向下流淌，他咽了咽唾沫：「媽的，汽油瓶？」

「各組注意，各組注意，匪徒乘坐兩輛吉普車，由銀杏路自東向西行駛，匪徒持有手槍和自動武器，自動武器至少3支，手槍數量不明，已露面匪徒為4人。各組立刻準備攔截抓捕，必要時即刻擊斃，注意安全。」黃秋懷的聲音在步話機里吼了起來，聽起來有些氣急敗壞的感覺。

小劉和老王對視一眼，立刻沖了出去。

那邊陳郁和崔亮，黃秋懷等人在江南大廈對面一處隱蔽位置，本來等的有些不耐煩，直到侯峰的報告不斷的傳過來，最終確定之後，眾人才把眼睛瞪圓了。

陳郁最初覺得，丘龍派人過來襲擊江南大廈，無論採取什麼方式，無疑都是向他示威，嚇唬他，希望他能夠在驚恐之下把丘立放了。丘龍以前把自己陰狠的一面展示出來之後，少有不怕他地。再有錢地人，面對他的亡命行為，都要嚇地肝膽欲裂。

侯峰報告說對方持有槍支，他也重視了，可是沒想到，仍然重視的不夠。侯峰等人最初在報告之後，想要先發制人，對於侯峰等人來說，那是他們的專業，不光擅長，而且對這種行動興緻高昂。不過陳郁就希望丘龍那些人搞出點事來，然後他有更足的借口把事情搞大。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之後，一系列行動就將以此為契機展開。所以，陳郁拒絕了侯峰等人的請求。只讓他們隨時報告消息。

可是剛剛陳郁聽到了ak47的槍聲，不光把他的大門掃爛了，對方還向江南大廈投擲了自制地燃燒瓶，他在對面看到，地毯都燒起來了。

這讓陳郁急的跳腳。要是一把火把他的江南大廈都點著了，那他可就虧大了。

「虧了。虧了，媽地，沒想到這些人膽子大到這種程度。」陳郁心中大罵。

他沖著身旁的黃秋懷大喊：「老黃，快讓你的人給我上，媽的，全都給我滅了。都往死了整。」

黃秋懷嘴巴張了老大，聞聽反應過來，立刻把命令傳了下去。

崔亮和龐津海面面相覷，江南大廈方向燃燒的火光，晃地他們兩個的臉上忽明忽暗，兩個人同時想到：「是什麼人，竟敢如此膽大包天，果然是陳郁所形容地窮凶極惡。」

崔亮心中還在感嘆：「果然是陳少，請人看的熱鬧都是這麼的不同凡響。」

崔亮還不知道。陳郁已經微微有了點兒後悔，事情快要超出他的控制了，陳郁準備承受一些損失，可沒想過要把江南大廈都搭進去啊。

陳郁這邊催促著黃秋懷，黃秋懷不斷的督促他的手下，數十警察從各處沖了出來。

匪徒用ak47向大廈整面掃射並投了幾個自制地燃燒瓶之後，駕車就順著銀杏路向西竄去。

江南大廈西側埋伏的警察立刻衝上去對兩輛車射擊，那邊一組4個警察最先衝上前去。可惜匪徒火力太強。警用左輪根本不是自動武器的對手，3個警察被槍掃中。直接倒在了地上，第四個警察沖著一輛吉普車打光了子彈，可惜只在吉普車上留下幾個洞。他追著吉普車跑了一段，車裡向他開了幾槍，又一槍打在防彈衣上，把他掀翻了。

江南大廈後面還有一條通向銀杏路的支路上，幾輛警車也沖了出來，向著兩輛吉普車狂追而去。

小劉和老王正在吉普車逃走的方向上，只是在路的另一面，兩個人面對吉普車，沒敢直接上前，就在路邊依託著一顆樹向吉普車射擊。

小劉機械的扣著扳機，黃秋懷剛才氣急敗壞的下了死命令，死活不論，他從摸到槍到現在，從來沒向今天這樣打的過癮。他知道那車裡坐著人，不過不是直接對著人射擊，他地心理障礙小了不少。

「嗒嗒噠...嘩啦...」

兩個人身旁的電話亭被掃爛了，老王一拉小李，兩個人都縮在了樹的後面，小劉還向上前，老王死死的拽住了他。

「我他媽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這他媽到底是什麼人？」另一邊黃秋懷鐵青著臉。

「追，給我追。」

「世傑，滅火。」陳郁對著手機大聲喊著，張世傑帶著一些保安在大廈里呢。

「我操，我操他大爺，明兒個都整死你們。」陳郁掛了電話之後不知道對著誰大罵。

小劉在樹后疑惑的看了看老王，老王則是對他搖了搖頭，正在小劉暗自嘀咕的時候，又是一聲巨響傳來。

「砰...」

銀杏路西側的一條支路上，一輛大挂車開了出來，橫在了路上。一輛吉普車躲閃不及，直接撞在了挂車上面。

另一輛吉普車向右打彎，衝上了右側地路沿，在一顆樹上擦了一下，將一個垃圾桶撞飛之後熄火了。

小劉看到之後，拔腿就向那邊追去，老王一把沒扯住，遲疑了一下，也沖了過去。

「滾開，滾開，別他媽過來...」撞在挂車上地吉普車後車門打開，一個頭破血流的中年人滾了下來，揮著一把手槍對小劉比劃著。

小劉舉著左輪手槍，心臟跳地讓他都有些發冷，舉著槍的手都在顫抖，他喊道：「舉，舉起手來，不許動。」

「滾開啊，滾，我他媽打死你...」那個中年人說著對小劉扣動扳機，啪啪幾聲輕響，卻沒有子彈射出來。

小劉腦袋一片空白，下意識的開槍了。

「啪啪啪...」

中年人的腦袋像個爛西瓜一樣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