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胡桃上門
第4章胡桃上門
為什麼辰石喜歡在往生堂待著呢?
跟你講哦,老胡超級有意思的,鍾離先生說話也好聽,更別說的是清靜,沒有閑人。
一個月前的風和日麗,辰石第一次和胡桃相遇。
辰石坐在路邊上看著一個老太正兇巴巴的和老司姬鶯兒吵架,似乎是關於香薰還是花瓶的問題,老太太說話氣焰十足。
「這精神頭,一點也看不出明兒個就壽終正寢了。」辰石嘬著牙花,嘀咕這麼一句話來。
「嗯?真噠?」
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女孩坐在他身邊,閃亮的瞳目帶著期待看著辰石,又看看老太。
辰石看著少女這一身奇怪的行頭,這長袍雖然有著璃月的特色但他好像沒見過有誰穿過類似的,小皮鞋倒是很有風格。
少女和自己坐在一起差不多到肩膀的位置,帽檐別著一豎梅花。
正腦門上頂的……那玩意怎麼看都是個靈位的牌牌吧。
「嗯……往生堂的?」辰石忽然想起來似乎只有一伙人這麼穿,璃月殯葬行當的龍頭老大,往生堂。
璃月人最講究規矩,契約,活著在乎身份,死了就更要體面了。
璃月的喪葬行業在七國內是最講究的,生意也是最火爆的,行業內自然也是競爭激烈。
但誰家有老人過背,或者年輕人意外而終,大多第一個考慮的就是往生堂,但有時也會因為其高昂的價格不得不退求其次。
俗話說的好,什麼樣的價格什麼樣的服務,往生堂擁有最專業的團隊,最規矩的辦事效率,而且胡桃又不知道從哪裡拉來了鍾離,更讓往生堂的那些小瑕疵變得更加完美了,根本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加上歷代以來最專業的胡桃小堂主的主持,往生堂在璃月的口碑更是如日中天。
回到現在,辰石看著胡桃,眼睛咕碌碌的轉,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錯的主意。
然後開始熱情的賣弄著本事,「旁人自然看不出來,不過在我眼裡,那老太雖然身體挺好,但氣息不穩,七上八下的,印堂發黑,氣色陰沉,別看她現在這麼生龍活虎,要是下一秒這人暈過去我都不覺得奇怪。」
胡桃聽的稀里糊塗的,「你是幹什麼的啊?」
「我嘛,人(自)稱璃月小半仙,本事大著呢,看一個人的生死還不是有眼就行。」
胡桃大為震驚,裝作天真懵懂的樣子看著他:「那你說她明天真的會……?」
「那是當然」辰石自信的拍了拍胸脯,「這老太是壽終正寢,非有天災,非遭橫禍,就是活到頭了而已。」
「哦~」胡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眯了眯眼,記下了辰石的樣貌,道了聲謝便閃身跑不見了。
辰石這還話還沒說完呢,一回頭就只看到一個靚麗的背影,雖然可惜,但是目的已經達到了。
翌日,辰石坐在同樣的位置,靜靜地等著胡桃。稍晚了點時間,胡桃不約而同的來到了這裡。
「真是神了!」
人未到聲先到,胡桃清脆的聲音很是有辨別度,而且聽起來也讓人心生感。
聲如鶯啼,是這種感覺了。
小姑娘大大咧咧的坐在辰石的旁邊,小嘴嘚啵得說個不停:「昨天那老太,你說她今日命將歸西,你猜我怎麼著,我昨晚十二點就在她家等,果然,凌晨兩點那老太就一命嗚呼了。」
說完她得意的晃了晃大長腿;「他們看我準備齊全精準的服務上門的時候人都傻了,一度懷疑人是不是我給弄死的。」說到這裡,胡桃把小白牙咬的咯咯作響,小臉皺成一團。
辰石在旁邊看著胡桃的樣子,甚是可愛。
「怎麼可能嘛!太懷疑我的為人了!這是質疑我們往生堂的信譽!」胡桃氣呼呼的道。
辰石汗顏,「你三更半夜蹲在人家門口等人死才是真的奇怪吧??」
「可,可我這也是為了保證往生堂的生意……不對不對,是為了讓那家人感受到璃月最好的專業團隊的幫助!」胡桃大言不慚的道,接著還站起來威風凜凜叉著腰,「當然我知道是冒犯了…所以我這次可是免去他家的全部費用呢!」
辰石:「………」
這可真得謝謝你。
「3天後火化安葬!你要去看嗎?這可是你點死的人呢!」胡桃睜開一隻眼睛看著辰石。
「什麼叫我點死的!我只是看到了什麼說什麼。」
「你確定不是巧合嗎?不卜廬的白朮也能知道誰將命不久矣。」
「別把我和那個綠毛相比,他也只是看出誰病入膏肓救不活了才這樣說。」某人掏出了裝逼必備的摺扇,帥氣的打開輕輕的搖著。「我就不同了,旦夕禍福,橫死意外,我都能算」
「能看出來為什麼不救人?」
「我為什麼要救?和我有半毛錢關係嗎?」
「你這人可真是鐵石心腸啊。」
「生老病死命中注定而已,我若看一個救一個,我還過不過了?」
「嘖,這話在理,我愛聽。不過……」
胡桃歪著頭,明顯不信辰石的話,但是看著辰石的模樣,還有那麼點意思在裡面。
「這樣吧,先不說別的,你有沒有真本事,那就再看一個?真的我就信。」
「嗯……好吧。」辰石沉吟了片刻,欣然應許,帶著胡桃在大街上閑逛,尋找有緣人。
胡桃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後。
半晌,辰石指著一個路邊曬太陽的老頭道:「這位便是有緣人了。」
沒過幾天,老頭壽終正寢。
胡桃又一次精準上門送溫暖之後,驚喜的找到了他,邀請辰石為往生堂客卿,專門去看有哪些人或將不幸離世,生命走到了盡頭的。然後通知胡桃或者往生堂專業團隊上門送溫暖。
辰石笑眯眯的接受了邀請。
目的達成,總算有個地方能掙錢落腳了。
但是不得不說,自辰石加入往生堂之後,神乎其神本事真的幫助往生堂的業務上漲了一大截。
再往後,胡桃算是在璃月徹底的出了名了,不是往生堂的服務好,而是胡桃不幹人事。
辰石掐指一算得知誰家誰誰某一刻或將離世,消息傳給胡桃,胡桃便早早的在那人家門口、后牆晃悠著,白天等著也就算了。夜裡她要也去,念著秀才聽了流淚,狀元看了懷疑人生的稀奇古怪的打油詩,鬼鬼祟祟的樣子把看到她的嚇得不輕。
久而久之,人們得出了一個結論:只要胡桃出現在誰家附近來回晃悠久久不離,那這家人屋裡指定這兩天就得辦白事。
她這樣不但居民被嚇個不輕,就連同行都叫苦不迭。
胡桃本來就熱衷於推銷往生堂各種稀奇古怪的套餐,誰家死人,她總是快速到場搶生意,圈子裡有一句俗語,「誰家死人,胡桃上門。」
但是現在變本加厲,胡桃有時候來的比死人都早,人還沒死就開始在人家門口溜達了。
同行對胡桃這種操作表示嚴重抗議,簡直不給別人一口飯吃,讓本來就生意慘淡的別家更是雪上加霜。
擔驚受怕的居民們還把胡桃編成抓小孩的女鬼,用來嚇唬小孩子:
「你還敢哭鬧!」說著大人手一指空蕩蕩的門外,「胡桃大人就在門口守著呢!你若是不聽話,她就進來吃了你!」
總之就是胡桃的名聲越來越奇怪了。
辰石不得已把胡桃從人家牆根底下給拉回了往生堂,聯合鍾離一起批鬥胡桃。
胡桃撅著小嘴低著頭不說話,小腳不安分的踢著地板。
趁著辰石喝水的時間,胡桃喘了口氣,蝶兒一樣的飛舞了出去。一轉眼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只留下一句話:「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
時間來到現在,辰石正思考著如何拯救璃月的問題,最終頂不住困意呼呼大睡。
等他在睜眼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鍾離已經去聽說書去了,他最愛這口,不是看書就是聽說書,那帝君的段子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辰石感覺自己都差不多能說出幾段了,真不知道明明挺年輕的一個人怎麼老氣橫秋的。
想到鍾離,辰石怔了怔,撓撓頭總感覺自己忘了些什麼,自己怎麼會在往生堂呢。
哦對了,刻晴追殺我來著。。可是刻晴為什麼追殺我呢??哦我得罪她了啊,咦我什麼地方得罪她了??
頭大。
我這是把自己睡傻了嗎?
算了不想了。
目光順著四周打量了一圈,意外的看到了一個罕見的人。
胡桃雖然是堂主,但是你在往生堂能見到她的次數真的很看機遇。
常年混跡在無妄坡,遊盪在璃月的個個居民宅,辰石看來,胡桃可能不僅僅把她的堂主當成工作來看,她是真的把這個當成愛好了。
此時的胡桃堂主並沒有往常那樣不見首不見尾,坐在那個明顯大她一圈的椅子上,很洒脫的脫了鞋子,穿著白色短襪的小腳夠不著地,盪在空中晃啊晃。
堂主此時很認真的伏在桌案,拿著筆刷刷的不知道在寫著什麼。
辰石走近,伸長了脖子要看個究竟。
桌子上,胡桃正在費勁的畫一張鬼畫符一樣的東西,像是地圖某樣,還畫了幾條線,似乎在規劃著路線什麼的,邊上的一張留影引人注意,上面是一個小姑娘,穿著藍色的衣衫,腿上綁著繃帶,戴著似乎是古時候的圓頂帽子,腦門上貼了一張符紙。
「這留影上的小姑娘好眼熟啊」,辰石嘀咕道。努力的回憶著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
突然發出的聲音把胡桃嚇了一跳,筆都畫歪了。
手忙腳亂的收好東西,一轉頭髮現是辰石,小姑娘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睡醒了?」胡桃問了一句廢話。
「對啊,睡醒了就醒了啊。」某人而勝於藍。
「那你先醒著吧,有一單生意正等著我呢。告辭了。」胡桃把留影紙條收好,小心翼翼的塞到衣服里。鬼鬼祟祟的出門去了。
辰石歪著腦袋。
「難不成我真的把自己睡傻了?」
那個留影上的小姑娘明明看著眼熟,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總感覺前不久才見過,嗯?香菱?為什麼會突然想起她?
辰石突然感覺腹中一陣不適,果然。一想到香菱就不知覺的記憶起那些恐怖的東西。
安坐在胡桃的堂主椅子上,腦子亂鬨哄的,想什麼都想不出頭緒來,只覺得口乾舌燥。
咂摸咂摸嘴,從虛袋中取出一瓶酒來,這是他早前去蒙德買的酒,本來有很多,後來回璃月因為龍災嚴重兩國中斷了商貿往來,在璃月買不到了,越喝越少。
倒了一杯,一口下去,神清氣爽。
「凱亞這小子,做事挺不地道的,品味還真不錯。」
看著瓶里的酒,辰石默念道要省著點喝。
算了。
拔了瓶塞對著直接喝個精光。
擦了擦嘴,自己安慰自己:「反正馬上也要去蒙德一趟,忍兩天就是了。」
斜坐在那裡,拎著空酒瓶,品著嘴裡余留的酒香,一副頹廢的樣子。
「那女孩到底是誰啊。。嗯,我想起來了。」
辰石一拍大腿,那留影上的背景是不卜廬啊,這姑娘不是就是七七嘛!
嗨呀,終於想起來了,心情大好,提起空酒瓶想要慶祝喝一口…
唉,後悔。
看來得提前啟動去蒙德的規劃了。
不過轉念又想,胡桃看七七的留影幹嘛?
隱約間辰石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事,而且事還不小。
拍了拍腦袋,「這腦子真是越來越不行了。」
到底是什麼事呢。。。呼。
喝了酒就睡覺,是好酒品。
沒多久,睡的正迷糊的辰石被人搖醒了,辰石看著眼前的人一臉茫然,這誰啊,頂著一腦門子綠毛?再而看到他肩膀伸出的一隻蛇頭,恍然大悟。
「哦,白朮啊,誰家人又沒治了?胡桃不在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白朮陰沉著臉,「我看你快沒治了!快告訴我,胡桃去哪了?」
「胡桃去哪了你去問胡……?嗯?」辰石終於驚醒了。不卜廬,白朮,七七,胡桃!
辰石終於想起自己忘了什麼了。
老胡想埋七七不是一天兩天了,因為有白朮的阻攔一直沒有得手,今天在屋裡畫的那些……
!!!!!!!!
「七七不見了?」
白朮點了點頭。
辰石想了想,「無妄坡?」
白朮搖了搖頭,「長生告訴我,她沒往那邊去。長生順著氣味找到了這裡,她抓走了七七朝往生堂這來的,這裡的氣味很亂,長生迷失了方向。」
「你真不知道她去哪了?」
「不知道……唉,等下,讓我想想。」辰石努力的回億著胡桃當時在桌子上畫的鬼畫符,那應該就是路線圖了。辰石絞盡腦汁最終確定了一個方向。
「我大概知道她往那邊去了!跟我來!」
白朮雖然很不願意相信辰石這個不靠譜的傢伙,但目前是在沒別的辦法了。
白朮點頭。
辰石拉著白朮出門,施展岩之力,一塊石板出現在二人的腳下。
「站穩了!」
辰石低喝一聲,腳下的大地抖動,岩石匯聚,擠壓著石板,推動著兩人前進,朝著璃沙郊外飛掠而去。
「你讓你的蛇多聞聞味道,別跑岔路了!」
「知道了你快點行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