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節 亮槍(21)

洛陽一戰，劉安大獲全勝。

自從衝破曹丕中軍，劉安命令王平、甘寧率隊緊緊追趕后逃的賈詡、荀攸等人，郭嘉由於馬車速度太慢，終於為王平趕上，生俘了過去，賈詡等人幸賴眾人拚死衛護，又正好碰上了返回來的曹操、許禇諸人——曹操接到曹丕的來信，看到頁面上僅僅淡淡描述了幾句，心中卻深覺得一種大戰將至的壓抑，因此輕車簡叢返了回來。卻沒想到此時已晚，曹操只手已經難以挽回大局，只能率領眾人倉皇敗逃許都。

曹真鎮守洛陽，糧食充沛，兵丁也不少，本想收拾敗軍、據城而守，卻沒意料到剛一交戰，城中自己府衙內火起，轉身再看時，只見從裡面衝出一隊雍州兵馬來，帶隊的正是黃忠——原來，黃忠是從地道當中穿出。昔日諸葛亮留守雍州，想到洛陽城池堅固，若是有朝一日重新返回，若要取下洛陽，定然要花費相當大的氣力，便同賈逵商議挖一條地道，以備將來之用，縱然雍州失敗，也不過是多費了些須力氣，若是雍州堅持到了那一日，這地道就有可能起到相當大的作用了。賈逵聽得諸葛亮如此說，想想也確有道理，便命令部屬將士挖了一條從城外通向城內的隱秘地道，出口正在溪流環繞的假山底下。劉安進兵之前，早就知道了這地道，可是那時洛陽人心穩定，從地道當中也不可能不被人發現的過去很多將士。對手曹真又相當棘手，深覺沒有萬全之策，便沒有使用，擊破洛陽城外地大軍，劉安知道城內城外一樣混亂，正是一個極好的時機，便毫不猶豫地使用了這條早已經備好的地道。果然，曹真返回來的時候。正碰上了黃忠，交手三兩個回合，心中又加慌亂，又聽背後城門已經被攻破，只能率眾奪路逃出了洛陽。知道甘寧等人已經率領雍州騎兵趕在自己之前奔往虎牢關，害怕後路被斷，曹真只能率領眾人轉而往上黨。正好又碰上了曹仁、于禁、毛玠等諸人，眾人合力，沖開雍州軍馬，落荒而走。

夏侯霸鎮守壺關，日里正在操演，卻忽然見到夏侯惠來到了跟前，不由大驚，聽到父親為曹丕逼死。夏侯惠諸人已經投奔了雍州劉安，思慮來去，遂更改旗幟，歸於雍州。曹仁、曹真等人衝出慌亂的戰場，本想走壺關大道回歸鄴都，卻沒想到夏侯霸已經歸於雍州。背後司馬懿統率趙雲等諸將猶如附骨之刺，緊追不捨，遂不得不轉往晉陽而來。晉陽守備郭淮接入曹仁等人，才知道大軍已敗，看看整個太行山以西，已經只剩下這晉陽一塊孤立的土地，自己加上曹仁等人帶過來的兵馬，有一萬有餘，可是，這大軍新敗。士氣低落。曹操在短時間內根本沒辦法收集兵力支援自己，孤軍奮戰雖然可以支撐一段時間。畢竟不會持久，晉陽這個地方，早晚將落入劉安之手，若到最後，只怕很難全身而退。眾人商議過後，率領兵丁，越過長城，回歸趙國。自此，太行山以西，再也無曹操半分勢力。

徐晃率領眾人，奪路往宛城而走，卻沒想到，半路上無意中知道夏侯敦已經投奔了雍州——宛城已經屬於劉安了，便改變道路，從小路返回了許都。進入許都城門之時，徐晃看看身邊人馬，了了可數，不由潸然淚下。

自己離開軍營不到兩晝夜地時間，四十萬大軍煙消雲散，使曹操立時老了下來。回到許都，整理部屬，看看左右文武將官，大是物是人非——夏侯淵自殺而死，夏侯敦忽然憤怒舉旗而降，張頜走投無路不得不去，曹洪陣亡於疆場之上，郭嘉為劉安俘虜最後病逝於洛陽，其他將佐數之不盡，看看面前的美酒，曹操不由落下淚來。

曹操更心痛地是失去了長子曹丕。對於曹丕，他是傾注了無限心血，希望他能夠在這亂世當中成長——自己已經老去，若是在自己手裡不能夠將這亂世終結，勢必曹丕要對上劉安、劉備這批人物，對手個個能力非凡，曹丕若不成長起來，又如何是他們的對手？對於在他手中喪失了四十萬軍馬，曹操並不十分心痛——自己據有中原，田肥人盛，不出四年時間，自己又可以組織起一支大軍來，那時，自己還可以同劉安諸人較量。對於這自己需要的四年的時間，曹操並不是很擔心，因為他知道這一場交戰後，整個天下勢力已經發生了大的變化，劉安的實力已經躍上了第一位，可是，這也同樣是江東劉備的災難——無論是自己強大，還是雍州劉安強大，都不是劉備所要求地強大，最好的結果就是兩家相爭，爭的兩敗俱傷，才最符合劉備的要求。到得此時，劉安轉瞬就可以進取許都，劉備如何能夠安坐江東？自己剛剛兵敗，必然要從南線上抽調兵力來到這許都一線，南線兵力自然空虛，進取壽春、徐州等地對劉備來說當然是可取的，應當也可以拿下，可是，劉安的進攻卻是直指中原心臟，形勢對劉安更為有利，若劉備進攻自己，得到的利益遠遠小於劉安得到的利益，那個時候兩個劉家地勢力差距是越落越大，劉備怎麼會這樣做？英雄定然不取。兩劉交戰應當是就在不遠。可是，兒子去了就去了，再也挽救不回來。從荀攸等人的嘴裡，曹操知道兒子已經成長為一個真正的英雄，一個認識到自己、可以在這亂世當中頂天而立的英雄，可惜的是，他再也沒有機會施展他的才華，這讓他無限心痛。

收拾起說不明白、道不清楚、啥滋味都有地心情，曹操舉起了面前的酒杯，大聲笑道：「今日洛陽之戰雖然戰敗，諒劉安也不敢追過虎牢關，我中原人多地肥，再過得三兩年，四十萬將士又不在話下，那時，定當再與劉安決以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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