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皇后看見了他們的羞羞事
第一次以後妃的身份去皇後宮中請安,沈辭憂才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笑裡藏刀。
后妃們各個都對她笑臉相迎,就連昔日和她起過衝突的寧妃與珞嬪也不外如是。
皇后更是展現出了她為人正妻的容人雅量,對著她好一番噓寒問暖,又道:「沈答應有著身孕,往後孕態顯出來行動多有不便,也不用日日都來和本宮請安。皇嗣為重,本宮也記掛你的身子。」
她含笑說完,又吩咐香菱,「去把山東巡撫進貢的東阿阿膠與血燕取來贈與沈答應。」
沈辭憂起身福禮下去,「皇後娘娘抬愛,嬪妾受之有愧。」
「快起來,有身子的人不必動輒行禮,也顯得與本宮生分。」
謝過皇后好意,方坐下,就聽宸妃柔聲道:「你這一胎是皇上登基以來的第一子,當為貴子,什麼好東西拿來給你,你都是受得起的。本宮新得了兩匹阮錦,是最軟綿的料子,你拿去做了被衾的棉套,過些日子秋涼下來換了厚被子,這樣的料子蓋在身上最是親膚。」
「多謝宸妃娘娘關懷。」
「有孕之人到了大月份夜裡總是難安枕的,用物舒服一些,也能睡得好些。」
宸妃這話惹得坐在一旁的惠妃訕笑出聲,陰陽怪氣道:「宸妃又沒生過孩子,這經驗也不知是從何處得來的。」
「何止是宸妃,這後宮里又有誰生過孩子呢?」禧貴妃接下惠妃的話茬,有意無意瞥一眼皇后,「不過宸妃也是一片好意,俗話也說,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嗎?哈哈~」
話音方落,笑聲還沒止,禧貴妃便看向沈辭憂,揚眉道:「瞧瞧,本宮貫不會說話,你可別往心裡去。」
這請安請的沈辭憂身心俱疲。
這些女人一個個年齡也不算大,說起話來卻非要夾槍帶棍話裡有話,一言一行還得去費心猜度她們的話外之音,實在累得慌。
好在她的任務並非是跟這些女人爭寵,管她們如何爭風吃醋,自己只要在後宮鹹魚生活著,在李墨白駕崩之前將一千積分攢夠回到現代就夠了。
她們如今再怎麼斗,最後也不過落個活人陪葬的下場,想來也是可憐。
好不容易應付完了這些女人,午膳吃了沒兩口就有御前的奴才來傳話。
「沈小主,皇上此刻正在尚書房候著您呢。」
一旁孫貴人聽了此話羨慕不已,「妹妹你可好了,皇上時刻都記掛著你,連午膳這會子功夫也急著要見妹妹。不像姐姐......」她喟嘆著,神情流露出幾分傷感,「自入宮以來,就見了皇上三次,還都是在家宴上,妹妹當真是有福之人。」
沈辭憂表示,自從入宮后,這不想要的福氣倒是每天都在增加......
起了個大早先去給皇后請安,在她宮中聽了半天的廢話后,又跟著宸妃回了她宮中去拿了兩匹布料,被她拉著東扯西扯又閑聊了一會兒。
吃了午飯這會兒正是犯困的時候,她站在李墨白身旁研墨時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昏昏欲睡之際人也站不穩,晃悠著就朝李墨白『撲』了過去。
摔在李墨白懷裡的沈辭憂一驚。
此刻她正躺在李墨白的大腿上,瞪大眼睛與低眸瞧她的李墨白尷尬對視著。
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緊緻的下頜線與挺拔的鼻樑更襯得他容顏絕美。
「你偷襲朕?」
一句話,打碎了沈辭憂剛剛為他建立起的濾鏡。
「嬪妾失禮......」
李墨白也不扶她任由她在自己腿上躺著。
於是沈辭憂只好將手掌撐在李墨白的大腿上借力起身。
可才起了一半,有忽然聽見了皇后的聲音。
「臣妾給皇上請......」
皇后立在門口,話出口一半,見著眼前的場景人都傻了。
只因李墨白和沈辭憂此刻的『體位』實在有些詭異。
以她的角度看過去,便是沈辭憂雙手摸在李墨白的大腿上,將頭埋在桌子底下,不知道在和李墨白做些什麼不知羞恥的事......
皇后的臉瞬時紅的發燙,她轉過身去慌張道:「臣妾不知皇上和沈答應正在......臣妾先行告退......」
這下誤會可鬧大了。
沈辭憂連忙站起身來,李墨白扶額白了她一眼,沉聲道:「皇后想多了。不過是朕掉了筆,沈答應幫忙拾起。」
他叫住皇后,秉承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宗旨,問道:「這個時候來,皇後有何事?」
皇后猶豫片刻回過神來,她眼神飛快掃了一眼台上的二人。
彼此面紅耳赤,眼神閃爍,一看就有貓膩。
筆掉了彎個腰就能撿起來的事,她沈辭憂至於整個人都貼到李墨白的大腿上去嗎?
饒是如此,她還是自持皇后的身份,體面回了話,「下個月太後生辰的事宜臣妾已經安排妥當,禮單和冊目已經命人交給三福,還請皇上抽空過目。」
李墨白微微頷首,「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太後生辰,李墨白極重孝道自然重視。
皇后已經安排妥帖了一切,而後需要安排壽宴的布置、流程和細節,最是繁瑣。
李墨白餘光掃著立在一旁悠哉悠哉,心裡卻在謾罵自己的沈辭憂,嘴角微微上揚。
喜歡罵朕是吧?朕給你找點『美差』干,看你還有沒有精力再罵朕!
於是道:「後續壽宴的安排流程繁瑣磨人,皇后近來身體多有不適,這些事做著勞累,便莫要操勞了。」
「多謝皇上關懷,臣妾不累,臣妾......」
「朕覺得沈答應還算心細,這些事便交給她去做吧。」
皇后愣住了。
沈辭憂也愣住了。
「嬪妾從未做過這樣的事,太后的壽誕是宮中大喜事,嬪妾害怕自己......」
「無妨。」李墨白大手一揮打斷了她的話,「朕信你有這個能力。」
對於李墨白的這番安排,皇后倒是笑著回道:「臣妾也覺得沈答應蕙質蘭心,堪當此任。」
出了尚書房,香菱攙扶著皇後上了鳳轎。
在門外聽見了三言兩語的她,心中替皇后感到不平,「皇後娘娘,皇上偏寵著沈答應也太過了些!她不過就是個粗使的賤婢,憑什麼撿了皇後娘娘您的功勞?歷年太后的壽誕都是您籌備的,現下可倒好,您費盡心思想了這麼久的好法子哄太后高興,皇上卻要沈答應拿著您的主意去著手操辦此事,那風光豈不都落在了她的頭上?」
相比香菱的氣悶,皇后倒渾然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她搭了香菱的手一把,目光明媚看向她,淺笑道:「壽誕的相關事宜呈給了皇上,自然也給過太后,太後知曉這裡面是誰的心思。且籌備壽宴是最苦的差事,皇上要給她,本宮落個清凈就是了,何以非要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香菱欠身下去,恭謹道:「皇後娘娘體察聖心,寬仁後宮,是奴婢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