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章 嗅覺
後面還有緊追的敵人，如同驚弓之鳥的山魈還有心思在這裡面轉圈圈，猶豫不決，想必它也迷失了方向！
我突然意識到，這洞口極可能是那山魈慌不擇路才作出的抉擇！它此時很可能也在這錯綜複雜的連綿山洞中打轉。
這樣一來便好很多了，不怕你迷路，就怕你門清！要是識相的趕緊把副包扔在原地，待我們拿到水，自然也不會再多費力氣去追你！
可再細一想，這種可能性似乎太小，山魈本性極其貪婪，到了手的東西，除非它自己不想要，否則極難從其手中搶奪回來。
看來要想拿回來，只剩下一個辦法了，那就是親手宰了它！
兩邊的入口都有濃厚的猴騷--味，三個人只好跪坐著圍成一個小圈，各抒己見。
胖子首先說：「左邊這條！一定是左邊這條！左邊的騷-味比右邊略微濃那麼一點點，雖然只濃那麼一丟丟，卻逃不過我的鼻子。身為一名優秀的下崗航海家，咳咳...那個...不光方向感把控的十分牢靠，嗅覺亦是一等一的靈敏！我已經聞到了恐懼的味道，就藏在我手指的這條道裡面，絕對不會有錯！」
胖子的胡謅八蒙那是經常性的，不過他認真的樣子卻很少見，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似乎很有把握。
胖子確實跑了幾年船，但是老水手這個稱呼似乎跟他並不沾邊，航行大海之中，航海跟氣味有什麼必然的關係么？大海無邊，海風海鹽是遮掩氣味的不二選擇。且常年累月在海上航行，所聞氣味單一，按理說的鼻子應該退化才對。
剛想問胖子是不是追那山魈心切，隨便指了一個道兒，如果是這樣，咱們乾脆不如扔鞋。
卻在這時候，默不作聲的龍五突然開口講話了。「我認為老二說的對！走這邊！」
龍五突然開口講話並同意胖子的想法，是我如何都沒有料到的。
龍五，有著異於常人的敏銳感官。有時候甚至比豹子還要快！他都點頭同意走這邊，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於是龍五做頭陣，三人昂起勢頭，再次進發。
胖子這次在最後邊殿後，剛爬了沒十米，他突然在後面小聲對我說：「那個...老曹啊，你剛才聽清楚沒有？」
我回過頭去，卻見的是胖子的巨大背包，他與背囊平行著根本無法在洞里攀爬，所以背囊一直被他推在前面。
我透過背囊與山洞間的縫隙問他：「什麼聽清楚沒有？」
「哎呀！我就知道你沒注意聽！剛才叫我老二沒聽到么？龍五叫我老二！」
我突然回想起，剛才龍五確實提到了老二這個辭彙，只不過那會腦子裡正在考量他倆是如何做出的判斷。所以並沒有過多在意其中的稱呼。
我說：「這不是好事么？說明遮龍谷三結義終於成了！早些時候，人家不是沒有答應我們，只是沒有用膚淺的語言表答而已，人家是真正的行動派，一切用行動說話！」
聽我說完，胖子顯得很興奮。
「好！實在是好啊！我就喜歡行動派！哎哎...那我現在的位置是不是不太對？怎麼能讓二弟打頭陣呢？你快喊住他，咱們退回去，換我在最前邊去！」
我讓胖子別再瞎折騰了，對他說：「要是論資排輩就該我打那頭陣，都是自家兄弟，以後同舟共濟，現在別整那些虛的，誰的身手好誰就該在最前邊！而且你這身肉不好轉身，如果發生什麼意外，等你掉頭的功夫，我跟龍五早跑遠了！
聽前半截胖子還沉浸在喜悅感動之中，可聽到最後。
「這...這剛才還說的好好的，怎麼到最後又不管我了？」
跟胖子說話的功夫，爬的慢了許多，龍五在最前面，已經與我有一段的距離，他停下身子，半回著頭，拿手電筒照我，仔細查看緣由。
剛才不知道我跟胖子的悄悄話被他聽到了多少，於是我讓胖子不要廢話了，我不會不管他的，老三在前面等的著急了，趕緊一起快點爬。
三人再次保持了固定的距離，我問胖子，剛才是怎麼回事，他的鼻子怎麼會突然這般好使，如果剛才不是蒙的，就老老實實趕緊告訴我緣由。
可那胖子卻不想老實回答，想賣賣關子，嘿嘿怪笑一聲，對我說道：「呦，今兒是什麼日子呀，我可得好好看看。曹老闆竟然向我請教問題。這要是告訴了你，是不是那七十萬的事咱哥倆就能一筆帶過了？」
胖子心心念念想的都是那七十捆紅鈔，別看他平時貧嘴，但對我的話十分放在心上。自打那天我沒收了他的家底又還給他之後，他就不止一次向我提過這筆錢的事兒，希望我重新改口，讓他把心裡這塊石頭給放下。
錢的事兒我不想是提及，因為覺得很煩，不過對付胖子這號人就要用激將法，百試百靈，屢試不爽！
在我一番犀利言語進攻之後，胖子終於急了。
「哎，我說曹老闆，你先別急著笑話我，千萬不要以為我在撒謊逗你玩。我當年跑船的時候，行里可是有一通規矩，就是陸地上開什麼玩笑都行，但是到了海上，嘴上一定要有個把門的，不能胡說八道，否則就會招惹海神之怒，海神是正義之神，他老人家最容忍不了的就是謊言，對於滿口謊言者定會放出手下大祭司身體所化偔洛巨獸，這種巨獸身長百米，打翻一艘船跟鬧著玩似的。」
接著胖子說出了一件往事，是說他當年跑船時候的事兒，跟他住在一個船艙的哥們，這人性格沉悶，寡言少語。唯獨有一特殊愛好，酷愛烈酒咖啡。
這中國的白酒跟西方的咖啡摻和在一起是什麼滋味，恐怕在場三人只有胖子才知道。
一開始胖子也覺得這人行為怪異，要喝酒就小杯兒抿，喝咖啡就大口喝，把兩件毫無關聯的東西摻雜在一起算是什麼滋味？估計會難喝的要死，這人確實奇怪，這種癖好都能日日保持！
後來有一天，行駛在浩瀚大海上面的貨船忽然遭遇了劇烈的颱風，海浪一拍三丈多高！原本平靜的蔚藍海面突然變得波濤洶湧，幽暗漆黑，好似要吞卷這海面上的一切生物。
船長立刻亮起船上的所有紅燈，命令全體船員迅速維持貨船平穩，並且不惜一切代價！就這樣整整折騰了三四個小時，從沒暈過船的胖子，竟然也暈了船。
都知道，淹死的都會水的，這從不暈船的胖子，頭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天旋地轉，腳不能著地，哇哇吐了半天，直感覺某截腸子已經堵到了嗓子眼中間，再讓他吐上幾口，沒準就能看到前天晚上吃的是什麼！
胖子說，當時他也沒指望著別人。就讓自己把腸子吐出來算了，就是疼死也比這種腦袋瓜里混沌一片，站都站不住的感覺要好！
可就在這時，那咖啡就酒的哥們出現了，他把胖子拉進船艙里，手裡拿著平時喝咖啡就酒的水壺，那壺口沾滿了日積月累咖啡黏液留下的灰黑色痕迹！
胖子頂著最後一口氣說：哥們！都這時候了，我實在經不住你折騰，你要好心就把我放了，我不用你救！
那哥們平常就十分乖張，此時胖子說什麼也不往耳朵里去，捏著他的鼻子，端起咖啡酒壺壺，用力的灌了進去。
胖子說當時嘴裡的滋味實在不想回憶，原本是胃液的酸臭，突然混雜進辛辣的白酒還有咖啡，那種感受實在形容不出來！
但是一壺白酒咖啡灌進去后，沒過一分鐘，胖子就感覺腦袋裡被翻得亂七八糟的腦漿子好像重新歸位了，而且腿也不麻了，胳膊也不涼了，自己竟然也能扶著欄杆站起來了，只是再回味剛才經過口舌中的液體，辣，苦，酸都有，無法按以往的經驗給出一個形容詞來評判！只是原本不受控制的身體正在逐漸變得舒緩，沒過一會除了感覺肚腹空空如也，再無其它異樣！
雖然這白酒咖啡像神仙藥一般救了暈船快要暈死的胖子一次，但後來胖子問那哥們：你用的哪種白酒，又是哪買的咖啡，那哥們卻變得隻字不提，並且就是再想嘗上一口也是不行。
由於那哥們每次摻兌白酒咖啡都是拿沒有任何標籤的瓶子，好像上船之前就已經大量的備好，胖子想偷摸瞧一眼的計劃也就此落空。
後來他也買過各種白酒咖啡試過，但是每次調兌的都不是那麼回事，不是極其難喝就是極其難聞，總之難以下咽！對比著各種咖啡，胖子又仔細回憶當時的滋味，突然又覺得那種暗土色的液體好像不是咖啡，只是顏色很像咖啡被自己先入為主而已。
再後來，也是回到陸地上以後，胖子才發現自己的鼻子好像比以前好使多了！尤其是當他緊張的時候，更為的靈敏。
本以為胖子的胡侃除了我之外沒人會留意去聽，但沒想到胖子話音剛落。龍五突然說道：「那確實不是咖啡，而是康巴粉！是由雲南蠱茸果果實碾成粉末而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