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程寧發狠
老宅。
程王氏到底沒捨得賣掉親閨女，賠給人牙子十五兩銀子才換回來那張被改過的賣身契。
「娘，一定是程二丫害我，你要給我報仇！」
程二花恨聲道，完全不知道她是被自家娘間接害的。
而程王氏也是一樣的心思，並不覺得自己賣程寧有什麼不對的，咬牙切齒的道：「那死丫頭等著吧！」
程王氏心疼的肝兒都疼。
到手的五兩銀子還沒捂熱乎呢，又搭進去十兩，簡直就是在割她的肉！
「程王氏你給老娘滾出來！」
「敗家的玩意，一個賠錢貨賣了就賣了，還能給我大孫女買件像樣的首飾戴，你當我們老程家的銀子是大風刮來的？」
「老娘才幾天不在家，你這就想把家給禍害沒了啊！」
程老太太怒氣沖沖的衝進家門，抄起支窗戶用的木棍進屋，對著程王氏使勁兒的打。
程二花不敢拉架，嚇得急忙躲出去，根本就不管自己的親娘。
程王氏沒空心寒，被程老太太堵在炕角根本就躲不開，也不敢去推婆婆，吱哇亂叫的同時，把責任都推給了程寧。
「娘啊，我哪敢騙你啊！」
「那會以為二丫就快不行了，我就只賣了三兩銀子都交給娘了，後來咋變成這樣的我也不知道，但絕對和那個死丫頭有關！」
程王氏沒有證據，可現在需要有人替她承擔老太太的怒火，最好程二丫真的被賣了才好！
「呸！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大房有多少私房錢你當老娘心裡沒數？」
「要不是看那幾個出息的都是從你肚子里爬出來的，讓你藏一個子都算我白活這麼多年！」
朝程王氏吐了一口，程老太太利落的上炕，熟絡的打開炕櫃，從裡面翻出一個裝銀子的布包。
沒有細看，大約是有二十兩銀子，任由程王氏如何哀求連一枚銅錢都沒留下，程老太太全部都拿回自己屋裡鎖上。
被打的渾身都疼，銀子也被搜走了，程王氏哭的好像家裡要辦喪事似的，看著程老太太再進門都沒有停下的意思。
「號喪哪！再哭一聲，就讓老大把你送回娘家去！」
「就會敗家的玩意，休了你都說得出！跟我找那小賤皮子算賬去！」
程老太太罵罵咧咧的拽著程王氏往村尾去，臉上有傷的程王氏縮著脖子不敢抬頭，怕丟人。
藏在灶房裡的程二花，陰沉沉的看著二人離去，最後將視線落在程老太太藏銀子的地方。
都是大房的閨女，憑啥她就是賠錢貨，就算被賣了銀子，也是給程錦嫿添首飾的？
嫉妒因程老太太一句話被無限擴大，程二花恨透了家裡的人，自然也恨程寧。
卻說程老太太拽著程王氏來找程寧算賬，人未進院子，罵聲先至。
「程二丫你個喪門星，和你娘一樣不是好東西，專門來禍害我老程家的吧！」
「今兒老娘就把你賣給人牙子，省的你繼續禍害人！」
程老太太的罵聲，嚇得三丫和小五在炕上抱著發抖，這是被打怕了的後遺症。
「三丫，把門栓上，那老虔婆不走就別開門。」
程寧面色一冷，起身之際把程李氏做針線活的剪刀握在手中，這是家裡唯一趁手的『武器』了。
「二姐你別去，我怕！」三丫眼睛紅紅的，像極了受驚的兔子。
「乖，你們留在屋裡好好看看二姐是咋對付他們的，二姐保證不會挨打。」
快步出門去，看到程老太太提著一根小孩手臂粗的棍子，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樣！
而程王氏頭髮都散了，臉上也有傷，看著就叫人心情倍爽。
咋辦？突然很想笑呢！
「哈哈哈！」
程寧沒忍著，解氣的道：「奶是知道我大伯娘幹了啥事，教訓完了還帶來給孫女瞅瞅，孫女謝謝您了。」
程寧這故意曲解的話，讓程老太太氣不打一處來，回手便在程王氏身上擰了一把，疼的程王氏直喊疼。
程寧挖了挖被震的難受的耳朵，便聽程老太太罵道：「杵在這當門神哪？還不去抓人，把你賣了也不夠填補那十五兩銀子的！」
程王氏眼睛一亮，立即會意的道：「娘你放心，就三個娃子，媳婦一個人就抓得住。」
程寧聽的臉色發沉，合著只賣她一個還不過癮，這婆媳倆是想用二房的人命來找十五兩銀子的補缺來了。
真特娘的陰損！
「死丫頭，你要是現在就跟我去人牙子那裡，也少遭點罪，只要給我磕個頭認錯就成了。禍是你闖的，還銀子天經地義！」
程老太太喊的理直氣壯，根本不把二房的孩子當自己的血脈。
「這會村裡人都下地去幹活了，奶奶可真會挑時候過來。」
程寧呵呵一笑，程老太太是怕被人看到她賣孫女的一幕，正好自己動手也沒人知道不是？
握著剪刀的手緊了緊，程寧等著程王氏一臉陰笑的上前，忽然猛地沖了過去，用剪刀把手那邊狠狠的撞向程王氏的肚子。
「啊！」
程王氏彎下腰，痛苦的大叫一聲，比剛才那聲更真，兩手抱著肚子直接跪在地上。
程寧卻不給兩人反應的機會，一把薅住了程王氏散亂的長發，剪刀直接抵在她的脖子上。
「這次的教訓給輕了是吧？」
「賣我一次不夠，還想把二房賣絕戶了，像你們這樣惡毒的人，殺了你們都是替天行道！」
程寧怒極，她是真沒想到老宅的人能噁心到這種程度，專門不幹人事的存在。
「你想幹啥？」
「二丫啊，殺人可是要償命的，這都是你奶奶的主意啊！」
脖子上涼涼的，程王氏嚇得也顧不上肚子疼了，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老大家的你這慫包，她一個黃毛丫頭你怕啥，還真敢殺你不成？」
程老太太也害怕，舉著棍子卻不敢上前，不由得想起程寧落水之後對她發狠那次，也說不準程寧是不是真的敢下手。
程老太太話音剛落，便聽到程王氏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二丫，都是大伯娘錯了，你千萬別手抖，大伯娘給你賠不是還不成嗎？」
剪子尖划傷了程王氏的皮肉，連血絲都沒見到，程王氏便嚇得連連求饒。
「大伯娘最好別亂動，要不然侄女這年紀不禁嚇，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再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