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我給大伯娘賠命也沒啥，可大伯娘享受不著富貴，大堂哥要守孝三年內不能科考，大堂姐說不定也落個克親的名頭，這親事可就不好說了。」
專門挑兩人忌諱的事說，打蛇打七寸不是？
程寧還刻意活動了一下手腕，冰涼的剪子尖緩緩的劃到了程王氏的動脈上，嚇得她連口水都不敢咽，心跳如雷。
程老太太縮了縮耷拉眼皮的三角眼，細看便會發現她的手也在顫抖。
這會見程寧真敢下手，後悔來了這一遭，怕耽誤了兒孫的未來，更怕自己沒命去享受往後的榮華富貴。
「二丫啊，咱們有話好好說，大伯娘都答應你成不？」
「把剪刀放下，想想你娘和你姐弟他們，要是你成殺人犯了，他們這輩子也毀了！」
程王氏使勁兒掐著大腿，讓自己冷靜下來，就怕惹怒程寧而丟了命。
聞言，程寧嘴角的笑痕帶了幾分冷意，警告道：「這次的事算給你個教訓，日後別再招惹我，也別碰我在乎的人和事！
否則我就鬧到你家宅不寧，毀了你那富貴命的閨女和文曲星的兒子！殺人抵命，真把我惹急了，我就殺到你們家去，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當賺了。」
程老太太發狠的瞪著程寧，罵道：「死丫頭，你敢！」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連死都不怕，還有啥不敢的？」
大房在學堂的二子一女，那才是程老太太的命根子，也是大房在老宅地位拔高的緣由，婆媳倆哪敢拿孩子們的前程去賭？
見程老太太恨不能撕了自己，卻偏偏不敢發作的樣子，程寧冷笑一聲。
「今兒見點血，算是我給你們的警告，再有下回別怪我下死手！」
使勁兒拽著程王氏的頭往後一拉，程寧舉起剪刀在她的大腿上刺了一下，最多也就是三五毫米深度的皮肉傷。
「啊！」
程王氏又一次痛呼，卻被程寧冰冷的語調嚇得愣是沒敢說話。
「給我滾！」
「再敢多說一句，只要我有一口氣，就是爬也爬到鎮上的學堂，鬧的你們那幾個寶貝疙瘩沒臉念書！」
用力一甩，將程王氏推的身子往前傾，程寧握著剪刀的手橫在胸前自衛。
「你狠！」
「程二丫，你娘生你的時候，老娘就該把你溺死！」
程老太太雖然罵人，卻慫的轉身就跑。
看著程寧真敢傷程王氏，程老太太覺得后脖頸子發涼，生怕把程寧惹急了不僅僅會去鬧事，自己的下場恐怕還不如程王氏。
踢了還癱坐在地上的程王氏一腳，程寧不耐煩的道：「大伯娘還不走，是等我去鎮上嗎？」
程王氏一聽，連爬帶滾的離開，自是又被程老太太一頓教訓，一路上不知道又挨了幾次打。
而有人看到這一幕，也會罵程王氏一聲活該，農戶人家多少年能攢出十五兩銀子啊！
「二姐，你好厲害！三丫長大了，也要學二姐，保護小五，護著咱們家！」
三丫仰著頭，一臉崇拜的看著程寧，這是程老太太他們來家裡，卻第一次沒挨揍。
小五不愛說話，可看向程寧的眼神也是亮晶晶的。
「二姐今天就教你們一個道理，對待和善的人要有禮貌，但對待惡人就要比他們還凶才能不被欺負。」
「你們現在還小，打不過就跑，二姐替你們報仇，千萬不能傻傻的等著被欺負，記住了嗎？」
程寧自認不是善男信女，更沒有聖母心，但自己人和外人之間一向涇渭分明。
她程寧最大的優點也是最大的缺點，護短！
「記住了！」
兩個小的異口同聲的回道，程寧心情極好的給兩個小傢伙加餐，心裡卻在盤算著賺錢的事。
這破院子連個老太太都防不住，夏天漏雨冬天漏風，孤兒寡母的住在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村裡沒人知道程老太太婆媳來二房鬧騰的這一幕，但程王氏賣侄女不成，賠了十五兩銀子還被婆婆打了一頓的事，沒少被村裡人說嘴。
尤其是程王氏母女倆每天有干不完的活，倒是讓三房的娘幾個能歇歇了，在下窪村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而程寧這邊也沒閑著，每日都會去鎮上賣一次東西，再買些便宜的帶到空間去交易。
到了約定的日子，程寧則是來找人牙子。
「你還是第一個主動上我家門的小丫頭，膽子可夠大的，就不怕我把你給賣了？」
想起被程寧推進茅坑的那回，人牙子心裡憋屈，總覺得身上的臭味沒洗乾淨。
程寧的視線卻是落在院子里堆放的那些破爛玩意上，竟然有好幾筐。
「花多少錢收來的？」
沒回答人牙子的話，程寧走到貨品面前輕皺眉頭，這麼多東西怎麼拿走是個問題。
雖然兩人暫時合作，卻也不能讓對方知道秘密不是？
「一百文。」人牙子眼珠子一轉，伸出一根手指道。
程寧點了下頭，也不追究這話的真假，便道：「都不是些好東西，我按照八成新的價錢給你，多的算是給你的辛苦錢。」
捏了一塊銀角子給人牙子，程寧心裡已經估算出這批貨送進空間兌換后，可以帶來多少利益，差點要忍不住笑。
「這破……玩意真有人要？」
人牙子還以為程寧是逗他玩的，都是順手撿回來的東西。
「騙你又沒有銀子賺。」
翻了個白眼，程寧道：「東西我先帶走一部分，剩下的明天來拿。不過這些東西雖然要，但到底不值錢，你想不想往大了干？」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為了空間升級的速度，程寧只能下血本了。
「我干這行雖然被人看不起，可犯法的事我可不幹，我還沒活夠呢！」
看著程寧亮晶晶的眼神，人牙子警惕的道。
沒好氣的翻個白眼，程寧道：「你干這行定會和大戶人家打交道，他們每年得扔出去多少打碎的好玩意，你花點銀子收過來，犯了哪國的法？」
「那東西也有人要？」人牙子表示懷疑。
「要不我咋說我認識的是怪老頭呢？」
程寧把空間比作怪老頭，不想人牙子多問，便問道：「就一句話，你到底接不接這活？要不是我在鎮上認識的人少，有的是人搶著干。」
「接！咋能不接呢，就是我真的收到了，去你們村子找你嗎？」
人牙子怕坑程王氏的事被發現，毀了自己的聲譽，干他們這行的也得講誠信不是？
「不用，我最多三五天來一趟。要是趕巧你不在家，我就用碳灰在你家門口畫個記號，你就知道我下回啥時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