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程寧重傷

骨折的疼痛遠遠不及三丫的求救聲更痛，程寧不管王鐵柱一拳拳打向自己，摸到王鐵柱還沒拔下的砍柴刀，按著刀柄的手使勁兒的轉動著，攪的王鐵柱的傷口血肉飛濺。

這一刻的程寧猶如護崽兒的凶獸，完全不計後果。

王鐵柱疼的嗷嗷直叫，捂著傷口哪裡還顧得上抓住程寧？

程寧剛被鬆開，急忙朝雜物間衝過去，可為時已晚，三丫像是布偶一樣被老賴子提在手上，哭的快要背過氣去，嘴裡含糊不清的喊著二姐，聽的程寧心臟都要停止跳動。

「三丫別怕，二姐來救你了。」

視線掃了一圈，被藏在舊物下的小五好像還在睡覺，程寧稍稍安心一些。

兩個小的要是都被抓了，程寧不敢保證能不顧此失彼。

「想要救她，就把衣裳脫了，要不然老子可不在乎娶個奶娃娃回去做媳婦！」

老賴子一臉壞笑的打量著程寧，示威似的把三丫又舉高了些，生怕程寧看不清。

因為老賴子攥著三丫的衣領，這麼一舉高，導致三丫呼吸不暢，喘氣聲都變得粗重。

「你不就是想娶個媳婦嗎？我給你銀子，保准夠你買個漂亮女人了，一個女娃子你就算娶回去了有啥用？」

「真的，我有銀子，都給你！」

程寧說著，假意從袖口裡掏銀子，實則是從空間里拿出一個五兩的銀錠子拿出來，扔在兩人中間的位置。

而老賴子沒注意到程寧手裡多了把剪刀，這是她自衛的最後武器。

「小丫頭挺能賺錢的，要是把你弄到手，或者把你妹妹搞到手，老子還愁納不起妾？」

老賴子盯著銀子的眼睛都在放光，更加堅定了想要把程寧姐妹弄到身邊的想法。

程寧的心一沉，還不待她再開口，便聽老賴子喊道：「還不快把衣裳脫了，老子今兒就是要做你男人，往後你賺的銀子都是老子的！哈哈！這下發財了，沒想到我老賴子還有這樣的好命！」

程寧握著剪刀的手輕顫，估算著衝上去有幾分勝算。

住的太偏僻，就怕求救也沒人能聽得到，何況這個年代對女子的苛刻，一旦傳出去不好的話，程寧自己不在乎名聲，也得考慮姐妹們的未來。

「你既然想娶我，難道樂意讓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看光了？」

「要麼放了我妹妹，殺了外面那個人，我就跟你過日子去。要麼咱們就都死在這屋裡，我拼了這口氣，也不和妹妹受你們的欺辱！」

程寧試探的往前走兩步，只有靠近老賴子才有機會偷襲。

可老賴子卻猛地往後退去，將距離拉得更大，一手薅著三丫稀稀拉拉的頭髮，命令道：「別和老子玩那一套，趕緊照老子的話做，要不老子就先摔死這丫頭片子！」

「老子和王鐵柱都睡過一個女人，還怕他看了？」

「疼！」

「二姐，三丫怕！」

三丫哭的撕心裂肺，小小的年紀不懂那麼多，只知道找程寧求助。

眼看著老賴子把三丫舉過頭頂，程寧的心都要停止跳動。

雜物間里都是老宅堆放的破舊東西，三丫真被砸下去估計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最好的結果也是毀容、殘廢。

「好，我答應你！」

程寧咬牙切齒的道，眼中浮現著殺氣。

在程寧眼中，老賴子已經是個死人，只要她還有口氣在，絕對不會放過對方！

在老賴子渾濁的注視下，程寧緩緩解開衣領的扣子，腳步卻一點點的在朝對方靠近。

故意半眯著眼睛，在解開第二顆扣子的時候，程寧狀似不經意的踢到銀子。

「老子的銀子！」

老賴子見銀子滾到角落裡，哪裡還顧得上其他，隨手將三丫往地上一扔，追著銀子滾動的方向而去。

程寧飛撲過去，給三丫做了肉墊子，肚子上不知道被什麼劃破，疼的她直冒冷汗，三丫還是沒避免的磕到額頭，好在只是皮外傷。

「三丫別怕，二姐收拾了壞人再來抱你，快躲起來。」

顧不得處理傷口，程寧將三丫往一塊木板後面推，自己則是抄起一個碎了的罈子來到老賴子身後，用盡全身力氣朝對方的後腦砸下去。

「小娘皮，你敢……」

老賴子捂著後腦勺，話未說完便暈倒在地，不知生死。

程寧鬆了一口氣，捂著肚子倒吸了口冷氣，連腰板都直不起來。

還不等程寧往出走去收拾王鐵柱，便聽到鄉親們的喊聲。

「二花你確定沒看錯，是有人來二房偷東西了？」

「這黑燈瞎火的，也沒啥動靜啊？不是你聽錯了吧？」

隱約聽到院子里的說話聲，黑暗中的程寧眯了眯眼睛，磨著后牙槽道：「程二花，回頭再和你算賬！」

跌跌撞撞往門口走去，見門口沒人，程寧把剪刀扔進空間，剛想喊救命便聽到程二花掐著嗓子的做作聲。

「真的，我起夜看到有陌生人進村，就一路跟了過來，看著他們進二房的。」

「我一個姑娘家家的也不敢跟進來，只能回去喊人了，也不知道二丫她咋樣了，二房可是連個大人都沒有啊！」

「你們看，那房門還開著呢，誰家大晚上的睡覺不關門啊！」

程二花一番關懷的話，如果沒有幸災樂禍的味道，指不定信她心善的人更多。

傷口太疼，三丫也需要安撫，程寧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不打算和程二花扯皮，免得被人誤會她『不識好人心』！

「救……救命！」

程寧不想流血身亡，肉疼的將家裡唯一的板凳推倒，大喊了一聲。

村民們一聽，急忙衝進屋裡，看到程寧跌倒在地，捂著肚子的手都是血都被嚇了一跳。

原本就要半夜過來和程寧做沙琪瑪的蘭花立即衝上前去，抱著程寧心疼的直哭。

「這是咋地了？二丫你別嚇我啊！」

「郎中，爹你快讓人去請郎中來給二丫看看吧！」

蘭花情真意切的哭聲，與程二花在外頭假惺惺的關心成對比，只是這個時候沒人去想罷了。

「三丫、小五……壞人！」

程寧疼的咬著嘴唇，指著雜物房的那道小門，眼神卻死死的盯著明顯被嚇著的程二花。

有膽子害人，卻怕鬧出人命，也就程二花這種慫貨了。

「二丫你先別說話，叔給你做主。」

村長這個時候也顧不了什麼男女大防，忙上前把重傷的程寧抱到炕上去，轉身對村民道：「腿腳快的趕緊先去把郎中給請來，其他人去救人，把那個敢來咱們下窪村使壞的人給我綁了！」

「村長叔，興許是程二丫自己招來的野男人，她見天的往外跑，誰知道她幹啥去了？可得問清才成。」程二花急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