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震撼

秦燦自是知道程寧召見卡澤的事，卻不曾過問過。

後宮的事情，秦燦從不刻意去留心，他相信程寧能處理好。

尤其是女人之間的事，秦燦更不會去摻和，除了程寧以外，秦燦從不關心任何家人以外的人。

而這個家人，除了古風靈之外，也只有程寧的娘家人了。

倒是那幾位公主，得知卡澤入宮，還被皇后留膳后便都不淡定了。

可惜，不論是誰遞牌子請求覲見，程寧一律都不見。

「卡澤，大家都是一樣的目的來秦國帝都的，更應該守望相助。你一個人入宮，是想與我們所有人為敵嗎？」

「不錯，別忘了母國給我們賦予的使命，在秦國我們都是外族人，更該團結一致。」

幾位公主約好了時間，一同來質問卡澤，亦是想要遊說她。

這些天不論幾位公主如何套話，卡澤的口風都很緊。

再加上宮裡的動靜，眾人早就慌了，生怕只有卡澤一人進宮，而他們的未來不知被如何安排。

即便是和親，沒人不想嫁給最尊貴的男人，萬一有幸得帝王的寵愛，這一生將會有機會改寫命運。

而卡澤明顯是和親公主中的奇葩，至少她的人間清醒是不被大眾認同的。

「你們說的很對，大家的目的確實一致。但你們也要承認，真的一起入宮，我們彼此之間也是敵人，誰敢保證會同仇敵愾？」

「為了自己也好，為家國也罷，都是身不由己的人，談精誠合作，不覺得可笑嗎？」

卡澤不畏懼的掃視眾人，眼中的嘲諷之色半分也沒有掩飾的意思。

可卡澤的話，無疑是在告訴眾人，她是要進宮的人。

想到自己被排除在外，不僅僅是在秦國的日子不好過，母國也不會再給予支持，幾位公主即便面上不顯，心裡卻是急切的，奈何他們求助無門，一時間也想不出良策。

「卡澤，我們前來並非是為難你，而是希望你能明白一個道理。即便大家日後會針鋒相對，但前提是都能入宮，為彼此承擔被針對的風險。」

「在秦國，我們是外族人，大家也的確各有心思，可有時候能互相幫助的也確實只有彼此。」

完顏公主最為穩重，說話的語氣很平和，更多的是冷漠。

卡澤望著這朵高嶺之花，反問道：「彼此承擔風險，但也會分得寵愛。完顏公主，今日你我境地相反，你確定願意帶其他人入宮？」

「別急著回答我，因為你的答案我不會信，他們也不會信，你自己最清楚真實答案。」

完顏公主被搶白的面色微變，被針對了自然也沒心情繼續與卡澤交談，招呼也不打一聲的便離開。

其他幾位公主以眼神傳遞信息，卡澤只當看不到，不耐煩的道：「大家在秦國的地位都是一樣的，至少目前是一樣的。我奉勸各位一句，凡事三思而後行。有些人的心思沉著呢，別等將來被算計了，追悔莫及。」

一場異族公主的聚會不歡而散，只剩下卡澤呆坐了許久。

宮中對這些消息自然瞭若指掌，程寧聽后並未說什麼，由著卡澤用她自己的方式去處理問題。

倒是程寧宣召了幾位命婦，談話內容並未被傳出去，但那幾位命婦離開時的神色都不太好，京城裡不免有流言傳出。

都道皇後娘娘善妒，不肯讓聯姻的公主們入宮，而是想要將人塞到大臣家中去。

要知道不論是哪位男兒被選中聯姻，都意味著難以擔任重職，甚至是會影響這一脈的子孫後代，至少三代內很難魚躍龍門。

但也不乏一些別有心思的人，寧願舍了一個嫡子，也想換取皇恩，只是能在京城做官的哪個不是人精？

一切還得再觀望觀望。

南下出兵的安王父子終於凱旋迴京，整個京城都沸騰了。

外敵已經暫時偃旗息鼓，但內患不解決，南北很多事不通，百姓們生活也受影響，很多物資都買不到不說，也導致物價上漲，本地的東西都是賤賣的。

秦燦雖早已得到消息，但到城門親迎大軍的時候，還是龍心大悅。

傳旨公公在城門口直接進行封賞，安王府已經不能再進一步，秦燦許下了安王一脈第二子可封為侯爵，世襲三代，這便是天大的恩寵。

但這亦是皇家對安王府的補償，雖然債不是秦燦這一脈欠下的，可有時候天下人將皇室看做是整體。

而秦燦對自己人一向大度，不會吝嗇一個爵位。

不僅僅是安王府，這一次的將領也有不少要封賞的，大軍更是全體得了恩賞。

再加上傷殘和陣亡將士的補償和安置，聖旨念了整整一個時辰，傳旨公公的嗓子都啞了。

隨後是將士們集體下跪叩謝皇恩，這一次不需要任何示意，是將士們最真摯的感觸，他們的君王真的將他們當做子弟兵，感受到了他們浴血拚殺的艱難險阻！

尤其是那些亡魂，能安息了。

「皇后心思細膩，又捐了不少家資，否則朕雖有心安撫將士們，也做不到啊！」

秦燦在扶起安王的時候感慨了一句。

安王面色不變，心裡卻明白皇帝這是在給皇後娘娘刷賢名，自家王妃的家書果然是真的。

「皇後娘娘慈悲憐憫，如菩薩轉世。皇上盛世明君，帝后奶天作之合，實乃我大秦之幸！」

「臣替萬千將士，叩謝皇恩，叩謝皇後娘娘恩澤！」

安王再度撩袍跪下，他這一番話之後，定然會有人知道緣由。

安王想著，抱拳道：「皇上，安王府蒙皇室恩澤，臣有心將這次得到的賞賜，一併換成真金白銀，分發給陣亡的將士，還請皇上能夠應允。」

「只是臣堂堂七尺男兒，竟不及皇後娘娘為那些灑熱血的兄弟做的多，臣汗顏啊！」

跟隨在帝王身後的一眾朝臣，一個個臉色都很精彩，他們是跟著捐贈還是不捐呢？肉疼！

倒是武將們，這次南下平亂，怎麼會沒有收益？

官位晉級才是最難得，把得到的賞賜捐贈出去也是收攏人心，更是對上峰的表態，於是又是一眾武將單膝跪地，表示要捐贈天家的賞賜，安撫陣亡或是重殘的兄弟。

秦燦心情大好，金銀重要，但將士們的態度更重要啊！

程寧今日也在城門上，這是她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場面，內心不免震撼。

任何年代，武力值都是一個國家的底氣，從不能否認！

「血性男兒，他們是國家真正的英雄。即便是太平盛世，也不該重文輕武，那是自毀江山！」

程寧有感而發，並未留意守著城牆的士兵聽了之後，眼神都泛著光。

他們這樣的小兵，想要往上爬，唯一的途徑就是從武。

而當朝天子愛重皇后，或許沒有仗打，他們也還有機會闖出一番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