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總決賽
這一場是《令人心動的練習生》的最後一場，上一場的節目播出后，葉晨首次拿到了投票第一名，而與之相對的，陳可兒的票數卻一落千丈，甚至跌出了十名的出道位。
唐念知當時的判斷確實沒有問題，她的唱功和舞蹈都一般，只有長相還算得上出眾，在更多依靠實力的小組舞台上和其他成員差距明顯。
更不要說一些人本就不是瞎子，葉晨的以防萬一那麼意味深長，再加上陳可兒也沒有刻意避著攝像頭，回放幾次視頻就什麼都明白了。
讓陳可兒退賽的消息甚囂塵上，但無論是節目組還是Vader都當做沒有看見。
唐念知坐在導師席，旁邊的顧風小聲地和她說道：「你和沈總吵架了？」
唐念知哭笑不得：「你怎麼也這麼八卦。」
「都是一個節目的能不八卦嗎？」
顧風嘟囔一句，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向陳可兒的方向：「Vader是鐵了心要捧陳可兒了？」
唐念知小聲地說道：「已經安排了公關在處理，但是都是正常的藝人團隊，陳可兒的父母對沈家有恩，想出道自然要捧著，只是能不能捧出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也是秦瑜和她透露的沈望的打算。
沈夫人喜歡陳可兒，沈望當然不會拒絕這種小事，但是要想成為一線甚至是超一線，光靠人捧著，往裡砸資源是不行的，陳可兒沒有這個悟性。
顧風也知道沈望有實力左右這件事情，不再多說，視線落到了穿著不顯的葉晨身上：「今天可是現場直播，你和葉晨這是有什麼秘密武器？」
唐念知沖他眨眨眼睛，狡黠中有幾分俏皮和靈氣：「你就等著看吧。」
兩個人的互動中帶著自然而然的熟稔，媒體不會關注不到。
只是一邊沈望還坐在嘉賓席上，正主都沒有什麼意見，他們就統一口徑只說兩人是朋友，沒有半點私情。
沒看沈總是來給自己老婆撐腰的嗎？
只是沈望的注意力根本沒放在唐念知的身上，他腿上的平板上顯示的是Vader最近正在忙的一個項目，他看得頭疼，忍不住抬手捏捏眉心。
「沈總的公事難道比念念還要好看？」冷不丁旁邊響起一個聲音，沈望認出聲音的主人，也沒有轉頭：「蔣總最近很閑？」
有空隔三差五去唐家吃飯，還有空來選秀節目現場，不是閑能是什麼。
蔣培不在意他話里的針對，施施然在他身邊的位置上，視線卻只看向唐念知的方向。
「如果不是嫁給了沈總，我總覺得念念嫁給圈內人也挺好的，和念念有共同語言，還能一起進步。」
他話里挑撥和不看好的意思實在是太明顯，讓沈望抬起頭，看向唐念知的方向，看到她和顧風有說有笑的樣子也沒什麼表情變化：「隨便。」
如果不是因為聯姻，他也不會娶娛樂圈的女人。
「讓我想想，如果不是娶了念念，現在沈總的妻子應該是那位陳小姐了吧。」
蔣培看向舞台中間的陳可兒：「有對沈家的恩情，哪怕要求沈總以身相許也是不為過的吧？」
「又有沈家父母的喜歡，如果不是聯姻，二老也肯定會撮合你和陳可兒，占著天時地利人和，可惜了。」
蔣培話中說著惋惜的意思，眸底卻冰冷一片。
沈望皺了皺眉，轉頭看向蔣培：「你想做什麼？」
「當然是做沈總不能做的事情。」
蔣培的視線始終落在陳可兒身上，眸子深處滿是冷意：「我可不像沈總，有個青梅竹馬的救命恩人要護著。」
「我把念念當妹妹，那自然是誰也不能欺負到我妹妹頭上。」
沈望皺眉看著蔣培維護唐念知：「你知道沈家不可能放任你們針對陳可兒。」
蔣培被氣笑了：「我們？你說念念針對陳可兒？先不說念念到底有沒有對你那個青梅竹馬做過什麼，就說她是你的妻子，被一個和自己丈夫有曖昧的人挑釁著，難道不該針對她？」
沈望的眉峰皺得更緊：「我沒有。」
他從來就沒有和陳可兒曖昧過，為什麼唐念知和蔣培都覺得他和陳可兒有什麼。
蔣培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覺得自己之前也沒了解過沈望。
怎麼一個在商場上手段強硬既精明又陰險的男人在感情上這麼不開竅：「算了我不說了，等到哪天念念不要你了就有你後悔的。」
沈望握著平板的手頓了頓，想要回憶起來唐念知之前和他說離婚的時候，他究竟是什麼心情。
只是那些事情他也沒有刻意關注過，只知道自己當時是沒有後悔的：「我不會後悔。」
「等到Vader上市之後，我會和她離婚的。」
蔣培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少許猶豫或者不確定，但是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忍不住冷笑：「當初唐伯伯答應念念嫁給你就是錯的。」
唐念知不知道蔣培和沈望的對話，她的注意力都在節目的進程中，最後一場總決賽全程都會採用現場直播，觀眾實時投票，實時成團。
而最後一場也分為三個環節。
首先就是導師助演，之後學員們將分成兩組進行對抗，每組中導師選定的優秀學員再進行巔峰對決。
按照節目組原本的安排，導師助演環節陳可兒應該排在最後一個的，但是也許是排名的變動讓她有些慌，竟然在開場前要求副導演把她的演出順序往前調。
還正好是換到了葉晨的前面。
陳可兒的節目應該是一段熱舞，她身上穿著黑色弔帶小皮裙，臉上畫著誇張的煙熏妝，腳下踩著的則是八厘米相貌鉚釘的恨天高。
從葉晨面前走過去的時候還故意挺胸抬頭，傲人的身材一覽無餘。
等到陳可兒走過去，旁邊的學員才小聲議論道：「我怎麼覺得她那套衣服，和葉晨前段時間半決賽的有點像啊。」
「我也覺得，整個風格都很神似，應該不是巧合吧。」
「怎麼可能是巧合，如果她不想的話，誰還能強迫她穿是怎麼著，估計是看葉晨那件效果不錯，故意的吧。」
隻言片語飄進葉晨的耳朵里，她看了看陳可兒的背影，沒有說話。
一隻手忽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葉晨回頭，就看到了唐念知滿是鼓勵的眼睛：「只要足夠矚目，魚眼石即使再像也沒有辦法變成珍珠。」
葉晨聽完眼睛里的迷茫散去了一些，和唐念知重重地點頭：「唐老師，你放心，我準備好了。」
台上節目錄製已經開始，陳可兒作為第一個出場的選手正在接受主持人的採訪：「可兒是這次節目熱度非常高的選手啊，也有很多粉絲，和你的粉絲們打個招呼。」
陳可兒即使是一身皮衣也笑容甜美，朝著台下揮了揮手：「謝謝你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決賽本來就需要話題度，下一個問題主持人又引導了嘉賓席的沈望身上：「聽說可兒和沈總的關係也不錯，沈總有沒有什麼話要祝福可兒呢？」
聚光燈打在了沈望的身上，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到了嘉賓席，陳可兒的目光中含著期許也看過去，眾目睽睽之下，望哥哥總不會不給她面子。
下一秒，就聽到沈望面無表情地說道：「加油。」
沒有任何感情的語調響起，如同一個狠狠的耳光打在陳可兒的臉上，比沈望什麼都不說還要讓她尷尬。
主持人同樣很尷尬，一邊在心裡罵說陳可兒和沈望很熟的副導演，一邊控制現場：「果然最簡單的話語總能表達出最深的期待啊，相信沈總也很期待可兒的表現。」
「那就讓我們把舞台交給可兒。」
陳可兒深吸了一口氣，旁邊已經換好服裝的唐念知抱著胳膊看，一邊和顧風說道：「我覺得陳可兒還挺適合演戲的，你看她的眼睛里是不是有四十分的自信，三十分的天真，二十分的期待和十分的緊張。」
顧風：「……我怎麼不知道你數學竟然這麼好。」
說完，他又看向沈望的方向，語調中帶著幾分揶揄：「我只知道剛剛沈總的眼睛里有一百分的冷漠。」
一提到沈望唐念知就笑得有些柔軟，想起剛剛他例行公事一般的語氣心中越發甜蜜，忍不住摸出手機偷偷給沈望發微信：「老公，一會兒我就要上台了，好緊張怎麼辦？」
從她的角度看不清沈望的位置，所以也不知道沈望看到這條微信后的表情，過了一會兒之後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沈望的回復，屏幕上只有一個字：乖。
顧風瞥一眼唐念知臉上微紅的嬌羞，有些嫌棄地撇撇嘴，只是聽到台上響起的音樂前奏，這種輕鬆的表情就消失不見。
台上響起的，正是唐念知出道的第一首歌。
「你知道陳可兒要唱你的歌嗎？」顧風問道，表情罕見地嚴肅，現在的年輕偶像流量和實力不一定成正比。
但是若是陳可兒的票數高，大眾只會覺得是陳可兒的實力出眾，甚至可以超過唐念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