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節 軍歌·戰機·變裝男

每當他獨自面對自己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的時候，郭波就會開始頭疼，並且不停的對著空氣發牢騷。

「瞧——」將一份文件扔進地上那堆已經審閱完畢的文件中間，郭波發出了今天，也就是1930年6月10日的第225次嘆息：「——我的工作是多麼的繁重，居然連為部隊創作軍歌這樣的小事也要我來負責。以全知全能的安拉的名義起誓，這個世界上絕對不可能有比我更辛苦的人。」

以一種近乎誇張的語氣嘆息完畢，他又從桌上那堆尚未處理的文件里抓出一份，慢慢的審閱起來。

郭波的抱怨確實有道理，在這個世界上確實也還找不到哪個國家或者勢力的軍隊的軍歌是由它的第二號權力人物創作的——不可否認的是，大多數領導人並不具備譜寫歌曲的能力——但是，他在抱怨的時候忽略了兩點：第一，和他做的大多數事情一樣，為部隊創作軍歌這件事也是他自己主動攬下來的，不能怪別人給他增加負擔；第二，他從來沒有「創作」過軍歌，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惡趣味，照搬了以前聽過的一些歌曲，灌以軍歌的名義塞給相應的軍兵種。

這種惡趣味的一個具體的體現是，他為軍中的狙擊手和神槍手選擇的軍歌是……《It_is_my_life》！

還有比這更充滿惡趣味的事情嗎？他居然用一首英文的搖滾歌曲作為軍歌。仔細想想看，一大群從沒有學過英語的大兵哥，聲嘶力竭的嚎叫「This_ain『t_a_song_for_the_brokenhearted……」是什麼樣的一副情景……

這種情景足以把大多數的人嚇出心臟病來——尤其是在配上《It_is_my_life》的伴奏的時候。

不是沒有人對他的這種行為表示過反對，但郭波依然我行我素，繼續按照自己的個人趣味為部隊選擇著軍歌——炮兵部隊得到了《We_will_rock_you》，航空兵是Luca·Turilli的《Black_Dragon》，特種兵和特工們要學習高唱《Die_another_day》……也許只有步兵和連影子都沒有的裝甲兵的軍歌稍微正常些，前者是俄文的《神聖的戰爭》，而後者的軍歌，原則上是《德國裝甲兵之歌》——當然，郭波把「德國」這兩個字省略了——不過，他也沒有排除另外的曲子。

比如說，《The_Mass》的曲調就非常不錯……

然而，無論是《德國裝甲兵之歌》還是《The_Mass》，最大的問題在於——連同《Imperial_march》在內，沒有任何一首軍歌是中文的。

一支中國的軍隊，使用的軍歌竟然全部都是外文的——而且還包含了3種外語——郭波這一次的玩笑可是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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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波並不僅僅是忙著為部隊「創作」軍歌，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雖然他做的事情在很多人看來全都屬於不務正業——四川省主席和四川省警察總長應該做的事情，基本上他都丟給了省秘書和警察副總長——但他確實有許多的事情要去關心和解決。

郭波最關心的事情是為部隊設計武器，而在武器設計中，他最關心的是作戰飛機的設計工作——毫無疑問的，這同樣是由於他個人的趣味問題。

在未來的作戰飛機序列里，郭波已經為約翰·K·諾斯羅普先生的飛翼留下了位置，但不管是飛翼戰鬥機還是飛翼轟炸機，總之，飛翼這種過於夢幻的機型在短時間內無法投入實用——沒有飛行控制電腦和線傳操縱技術，飛翼在飛行中的控制問題非常難以解決——諾斯羅普個人的估計是要到1940年以後，他才能完成飛翼機的實用化。

實際上，按照這個時代的工業技術水平，諾斯羅普的估計還是太過於樂觀了，但現在，有了中校掌握的超越時代的技術支持，郭波認為這並非不可能實現，至少，類似於Go229的飛翼戰鬥機是可以製造出來的。

但這也是1940年以後的事情，再那之前，郭波還得為自己的航空兵選擇一些比較常規的、沒有飛翼那麼難於設計、製造和使用的戰鬥機，這也是他在招聘了約翰·諾斯羅普之後又招聘了里洛易·格魯門、亞歷山大·舍維爾斯基和亞歷山大·卡特維利的原因。只是有一點讓郭波不放心的是，無論是格魯門還是兩位亞歷山大先生，都不是喜歡設計形狀怪異的戰鬥機的人，他們的代表作F4F和P47都屬於中規中矩的設計，而郭波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戰鬥機。

所以，郭波決定在戰鬥機設計方面，給予幾位正在忙著設計客機的設計師一點引導。雖然他不會設計戰鬥機，但他可以先把戰鬥機的外形確定下來。

所以，在忙著為軍隊選擇軍歌的同時，軍火商先生也在忙著畫戰鬥機的三視圖。

做這種事情是很需要想象力的——既然他需要的是形狀怪異的戰鬥機，那麼郭波就得去好好的幻想一下。一開始的時候，這對他很難，他已經很久沒有動用自己的想象力了，結果郭波畫了無數次以後，畫出來的東西是P38；然後他又畫出了比P38更怪異一些的F5U，著名的飛行大薄餅，以及Do335，採用一推一拉的布局的德國「箭」；再然後是XP55和日本人的J7W，兩種採用推進式螺旋槳和鴨翼布局的怪物；最後，他畫出來的東西，就完全是他個人的想象了，都是些奇形怪狀的怪物——當然，這也意味著那些東西飛起來的可能性非常低。

郭波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在畫了一個星期的三視圖之後，他將自己的大部分作品都撕成了碎片，只留下了P38、F5U、Do335和XP55的圖。

接著，郭波開始犯愁了——他不知道究竟該選擇哪一種外形來讓設計師們進行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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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究竟該選擇哪一種呢？」在處理完一些文件之後，郭波又把自己畫的東西拿了出來，進行著比較。他已經不知道比較了多少次了，並且不知道還要再比較多少次。這4種設計，每一種他都喜歡，按照他個人的願望，這4種飛機最好同時出現在空中，但他知道這是妄想——他只有兩個設計小組，不可能讓他們同時設計4種飛機。

「哎，我手裡的飛機設計師還是不夠多啊。」比較了幾分鐘以後，郭波嘆息著得出了另一種結論。再比較了一陣，他搖著頭將圖紙又放回了抽屜之中，重新拿起了桌面上的文件。同時，他低聲的咕噥著：「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並且不斷的進行著重複。

《孟子·告子上》里說得簡單，「舍魚而取熊掌者也」，可是，郭波要是知道究竟哪一種設計是魚，哪一種是熊掌，他就不會這麼煩惱了。

但讓郭波煩惱的事情還不止這些。

一陣敲門的聲音讓郭波停止了背誦古文。「進來！」他喊了一聲，同時繼續低著頭看自己手裡的文件。

門開了，先是響起了一陣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聲音，然後是立正敬禮的聲音，再然後，一個郭波已經比較熟悉的聲音報告到：「長官，約翰·弗郎西斯·鄧肯先生……」

「胡若朴！」沒有等自己的新副官——郭波總是在換副官，現在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已經換了多少個副官——彙報完畢，郭波就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剛才我聽著高跟鞋響就覺得奇怪，聽見向我立正敬禮的聲音就更奇怪，沒想到……沒想到居然是你！你今天又在穿女裝！胡若朴，我命令你，馬上給我把軍服換回來！」

是的，這就是讓郭波煩惱的事情，他的新副官，胡若朴上尉，堂堂男子漢竟然喜歡穿女裝扮女人——據說是因為從小被家人當女孩子養的緣故，他甚至還有一個很女性化的名字，胡幽藍——更讓人受不了的是，他扮女人的時候還非常的漂亮，除了是「飛機場」以外，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都屬於一流，走到那裡都能吸引一大堆人的目光——郭波承認，自己一開始的時候也被吸引住了。

但是胡若朴上尉畢竟是個男人，所以郭波對他穿女裝的行為深惡痛絕。郭波平生只討厭兩種人——蘿太和日本人。胡若朴上尉雖然已經脫離了蘿太的行列，但郭波依然受不了一個女裝男人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何況，身為公眾人物，郭波也不能接受自己有一個漂亮的「女」副官，天知道那樣還會傳出些什麼樣的緋聞出去。現在，他和達綺芬妮指揮官之間的八卦已經夠他受的了，郭波一點也不想給自己再增添些什麼桃色新聞。當然，更加讓他無法接受的是，和他傳出緋聞的，要是真的是一個美女也就算了，可是胡若朴上尉偏偏卻是一個男人，那樣一來，不就成了斷背山了么！

斷背山這種事情，僅僅是想一想，郭波就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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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若朴上尉，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要穿女裝，為什麼你不服從我的命令？回答我……算了，上尉，現在你馬上去把軍服換回來！馬上！這是我的命令。」辦公室里，郭波大聲的咆哮著，唾沫星子飛得到處都是。

但是胡若朴卻站在原地，保持著立正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上尉，你為什麼不執行我的命令，難道你聾了？」郭波開始生氣了——如果說剛才他的表現僅僅是激動過度的話，那麼現在他生氣了，他討厭別人違抗他的命令。「胡若朴上尉，回答我，你為什麼不執行我的命令！」和他剛才的聲音比起來，郭波現在的聲音變得柔和了許多，臉上也有了一點笑容。

也許是受到過關於郭波性格方面的一些警告，胡若朴上尉緊張了起來，連忙立正回答到：「報告長官，是達綺芬妮小姐命令我穿女裝。這套軍服也是她拿給我的。」

「蝦米？」郭波覺得今天的太陽似乎有點問題，他有些狐疑的問到：「胡若朴上尉，你說是達綺芬妮指揮官讓你穿女裝？我警告你，不要拿達綺芬妮指揮官來嚇我……」

有句老話叫，「說曹操，曹操就到」，郭波剛一提到達綺芬妮指揮官，指揮官就推門走進了他的辦公室。但是達綺芬妮要找的人並不是他。

「胡幽藍上尉，你怎麼還在這裡。」指揮官的聲音冷冰冰的，聽不出一點的感彩，但這足以讓胡若朴感到心慌。

「啊，達綺芬妮小姐，是長官把我留下來了。」可憐的上尉趕緊回答到。

「是嗎？長官？」達綺芬妮將自己的目光轉向郭波——目光中充滿威脅。因此郭波只能老老實實的表示了肯定，於是她又將目光轉回了胡若朴，然後說了一句讓現場的兩位男士同時撲街的話：「胡幽藍上尉，我們的郭波閣下有沒有騷擾你？」

「騷擾？」郭波覺得今天的太陽肯定是奇形怪狀的，不然達綺芬妮指揮官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然後，他突然想起，自從他和指揮官商議了他們之間的八卦的官方版本、並公布在他創辦的《明日新聞》上以後，達綺芬妮指揮官對他的態度似乎就有點古怪，一個最顯著的特徵是，他以前總能從她的身上感覺到一種很危險的氣息，但是現在他卻感受不到了——當然，其他人依然能感受到。

這非常的奇怪。一個讓人感到恐懼的想法出現在了郭波的腦海之中——難道……

這個想法太過於可怕，郭波僅僅稍微想了一下，就無法繼續想下去了，僅僅是那麼一點點東西，就已經讓他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相比之下，和胡若朴，不，胡幽藍上尉傳出緋聞，簡直算不了什麼。

還是先把達綺芬妮指揮官打發走算了。確定了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什麼，於是郭波站直了身體，用最嚴肅的說到：「達綺芬妮指揮官，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騷擾胡幽藍上尉！我是只覺得，上尉今天的打扮非常不錯，呃……妝化得很好，非常的好！我只是想問一下，是誰教她化的妝。呃……是不是你教他的，指揮官？啊，指揮官，你教得真不錯，我很欣賞。」他的話說到後來，已經帶上了一點恭維。

「非常感謝你的誇獎，長官。」達綺芬妮指揮官毫不否認郭波的猜測，她面帶迷死人的微笑，用不可置疑的語氣詢問到：「不過，我的教學還沒有完成。所以，長官，如果你這裡已經不再需要上尉，那麼我是否能帶他離開呢？」

「噢，沒問題，去吧。我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事情……」郭波說了一半，突然想起了，胡若朴最開始的報告，因為被他打斷，並沒有完成，所以他改口說到：「我忘記了，上尉，你剛才向我彙報的是什麼？」

「報告長官，你要見的約翰·弗郎西斯·鄧肯先生已經到了，就在接待室里。」

「請鄧肯先生進來，上尉，然後你就可以繼續和達綺芬妮指揮官學習……如何化妝了。」郭波揮了揮手。達綺芬妮向了鞠了一躬，胡若朴向他敬禮，然後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上帝啊，不，佛祖啊，看看這個世界吧，都變成什麼樣子了。」看著她們的身影消失，軍火商發出了一聲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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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上午出去溜達了一圈，下午回來就看到老薩已經蒙真主恩召了，連同昨日「殲十」登台亮相，這兩天的新聞還真是火暴啊。

個人對薩達姆沒什麼好感，此公政變上台與80年代的兩伊戰爭，身後都有美國人的影子，這麼一個人要說他是「反美鬥士」實在有些牽強，只能說他是美國為保障自己全球利益的又一個犧牲品吧。

就是不知道他這麼一死，得有多少美國兵給他墊背。

2006年就要完了，美兵的陣亡數字，不知道能不能在新的一年來到以前，突破3000大關呢……

這就是我今年最後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