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又一位閣領行刑!體質超凡脫俗!
,從李元芳開始
「那是梅花內衛的副閣領明崇儼,為人古道熱腸,此次主動幫忙。」
「這人我知道,剛回長安時,皇后還命我刺殺他,幸好沒領命,一個外人都比楊氏至親有良心,放到你們這些窮凶極惡的內衛裡面,更是難得!」
李彥帶著楊再威,來到楊沖寂的府邸,兩人位於一棵大樹上,目光如炬,看向正堂。
而裡面成為座上賓客的明崇儼,成功獲得「古道熱腸」「良心內衛」的稱號。
不得不說,以明崇儼的氣度扮相,再加上大唐對道教的崇信,當梅花內衛是有些屈才了。
他更應是專業神棍,以一手不俗的煉丹之法,輕易博得他人信任。
此時便是如此,眼見楊沖寂家人悲傷不已,明崇儼取出幾瓶丹藥來,楊府內眷服下,自我感覺好了很多,紛紛出來致謝。
明崇儼豎掌行禮,仙風道骨:「助人亦如助己,諸位善信不必多禮!」
別說內眷,楊沖寂對他的態度,都完全親近起來,也換上一襲道袍:「老夫也通道,正要向明道長請教道學!」
高宗一朝,唐人崇道的程度還沒有向佛那麼普遍,等到了李隆基時期,道袍幾乎成為了達官貴人的必備常服,甚至比起官袍穿的時間都要長,不知道的放眼望去,還以為滿朝皆是道人。。
此刻正堂內在道家講法,堂外兩人觀察了片刻,李彥突然道:「你覺得楊沖寂的家人,也知道孩子丟失的真相嗎?」
楊再威看了看那幾位難掩悲痛的內眷,微微搖頭:「這等事情,豈會弄得人盡皆知?估計就楊沖寂心知肚明吧!」
李彥道:「楊沖寂是家主,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楊氏各房的默契,肯定瞞不過他,但同時具體實施起來,還需要奴僕故意配合,被牙婆得手……」
楊再威頷首:「確實楊沖寂一人不行,既然從楊府內部查起,就該從那位幼娘身邊的僕從查起。」
李彥道:「內衛近來吊了楊氏不少高官,我不方便露面,你去吧!」
楊再威眉頭一揚:「你放我一個人單獨去?」
李彥道:「也不是單獨,我會在後面看著的,去吧!」
楊再威仍舊有些懷疑,身子鬼魅般的晃了晃,最終卻停在原地沒動:「我去啦!」
李彥沒好氣的道:「你怎麼跟我家鷹似的?去就去啊,做什麼假動作?」
楊再威大怒:「李元芳,你等著!」
太瞧不起人了,等他把這事查清楚后,一定要逃走,讓這狂妄自大的傢伙追悔莫及!
話音落下,楊再威縱身一躍,身形如電,幾個起落,就消失在前院。
他的速度不僅極快,身上骨骼咯咯作響,體態還隱隱發生變化,略顯瘦高的身形變得威猛起來,連帶著整個臉型輪廓,看上去都多出了幾分威嚴。
五官明明沒有變化,但氣質改變,從殺伐凌厲的刺客,變成了威風堂堂的官員。
以這副模樣來到僕從的院落,他也不隱瞞身形,直接走了進去。
管事迎出,為之一驚:「這位郎君,你怎會在此處?」
楊再威冷聲道:「我是內衛,前來調查貴府小娘遇害一案,你可以去正堂向你家阿郎求證。」
管事被他那凜然生威的雙目一掃,再想到梅花內衛連滿朝的官員都敢查,渾身一哆嗦,趕忙道:「我家阿郎正在堂內接待貴閣領,小的豈敢懷疑貴人的身份?」
楊再威點頭:「看你口齒伶俐,正好問問你,那日丟了小娘的僕從,都被打死了嗎?」
這話問得殺氣騰騰,管事縮了縮脖子,干聲道:「原本阿郎是要狠狠懲戒的,但夫人崇佛,說事已至此,多造殺孽並無作用,就繞過了他們一條賤命。」
楊再威眼睛眯起:「全饒恕了?」
管事道:「全饒恕了,不過免了死罪,也不可能再在府上做事了,打了三十鞭,統統趕出府去。」
楊再威道:「這也沒過去幾日,想要找到這些僕役,有辦法嗎?」
管事遲疑了起來:「這……」
他不想惹禍上身,但有意隱瞞也會招惹禍事,乾脆道:「小的與這幾人不熟,倒是有人與他們交好,應該知道去處。」
楊再威道:「帶路。」
威風凜凜的嚴酷氣質,再加上雷厲風行的辦事效率,很快楊再威就帶著一個知道那些僕役去處的僕人,大搖大擺的出了府邸,還與守在門口的梅花內衛頷首致意。
他一臉威風的走出來,梅花內衛也不敢含糊,同樣點頭示意,雙方擦肩而過,一切都是那麼正常。
唯獨不正常的,是楊再威在一個個足以藏身的角落,目光不斷掃視,始終沒有發現某人的蹤跡,面孔不由地繃緊。
理智告訴他,李元芳不可能就真的放任他離開,應該是在暗中盯著,可為什麼找不到呢?
楊再威眼珠轉了轉,等到拐了個彎,後面的楊府看不到時,突然探手抓住那個僕人,邁開雙腿,飛奔起來。
那僕人一聲驚呼,就感到天旋地轉,撲面而至的勁風讓他睜不開眼睛,只能發出凄厲的尖叫聲。
但尖叫聲很快也被堵在了喉嚨里,楊再威封住了他的聲音,拖著他狂奔兩條街,直到自己也微微喘息,才停了下來,再環顧四周,昂頭笑道:「李元芳,你有本事就騎馬來追,現在後悔了吧!」
僕人則是真的後悔了,腹中翻江倒海,險些狂吐出來。
谷觨/span楊再威見了在他腹部按了按,開口道:「走吧!」
僕人止住吐意,戰戰兢兢:「阿郎,剛剛是怎麼了?」
楊再威大手一揮:「這是我內衛一貫的辦事風格,你不用多問,找到人後,你就可以離開了!」
僕人露出驚恐,又突然覺得以前對生活的抱怨,實在不應該了。
這內衛聽說是權力很大的官,但工作是真的辛苦,居然全程跑著,府上最苛刻的夫人,都沒這麼狠……
他不敢多想,雙腿飄飄的往前走。
楊再威不是亂跑的,之前就問明了那些人所在的地方,此時再往前走了一條街,到了北市外。
僕從解釋道:「我等奴籍,即便出了府也沒安身立命的資格,出了那等禍事,別的府邸也不會要,他們應該就在碼頭幫工,近來這裡是城中最好的地方了,聽說工錢給的最足。」
楊再威看向漕運碼頭,倒也有些嘖嘖稱奇。
記得他前段時間來的時候,此處談不上混亂,但各種船隻也是擁擠封堵,效率很差,沒想到現在變得這樣秩序井然。
他只是當看個好奇,心思不在這個上面,帶著僕從走上前去,描述了一下那幾人的長相,還真的問出了消息:「是有這麼幾人來,就在那頭。」
楊再威眼中一喜,大踏步走上前去,找到了目標。
七八個僕人,正扛著重物往下運,手腳並不靈便,步履有些蹣跚。
考慮到他們離開府邸時,被抽了三十鞭,居然這麼快就能幹活了,說明打得並不嚴重,真要放手鞭笞,半條命都沒了。
不過看到楊府僕人走過來,這些僕人臉色劇變,就要逃跑。
楊再威冷聲道:「站住!」
僕人們站住,驚恐的拜了下來:「我們知罪!知罪!」
楊再威擺了擺手:「我不是你們府上的人,也不是來定你們罪的,問幾句話就走,楊幼娘被牙婆拐走,責任在誰?」
僕人們面面相覷,渾身僵硬,沉默不言。
楊再威臉色沉了下來,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與恨意:「你們想清楚了,你們現在已經不是楊府的人,若是不說實話,才會被牽連,楊夫人信佛不做殺孽,我可不會那麼慈悲!」
僕人們渾身一顫,終於有人忍不住道:「不是我們的過錯,是楊管事在街上突然犯病,腹中劇痛,我等那時都圍在他邊上,也就是一轉身的功夫,小娘就不見了……」
楊再威問道:「楊管事?他是原本姓楊,還是被賜姓為楊?」
僕人道:「是被賜姓。」
楊再威眉頭揚起:「那就是忠僕。」
高門大族對於下人的一大籠絡手段就是賜姓,一般是將軍賜給親衛侍從居多,僕人也有,但非得被主人極為信任的忠僕。
因為姓氏在外面,是象徵著名門面子的,如果賜姓的奴僕做了惡事,會拖累主人的名聲。
楊再威目光掃視一圈:「看來楊管事不在你們之中?」
僕人嘀咕道:「楊管事被收回姓氏,也趕出了府中,但他家中富裕,自然不會與我等一樣在此賣力……」
楊再威道:「將他的宅子所在告訴我。」
讓楊府的僕從自己回家,楊再威這次劫富濟貧,挑了個富家郎君的馬,翻身上去,往城南而去。
有了快馬,兩邊風景更是風馳電掣,只不過在經過路口的時候,他想到了那個同樣被拐帶卻喪生馬蹄之下的幼娘,下意識減緩了馬速。
即便如此,半個時辰不到,他也來到了城南的修善坊。
那楊管事的宅子就在此處,跟三品大員的府邸自然不能比,但也是豪宅。
只是當繞了半圈,來到宅院正門前時,楊再威猛然勒住韁繩。
因為有一人背負雙手,站在院前。
但眨了眨眼睛后,那人倏然間又消失不見。
他頓時露出驚恐之色。
開啟眼識的他,居然沒看清那人是怎麼消失的,大白天活見鬼了?
關鍵是那鬼怎麼長得像李元芳?
「我怕不是在內獄待久了,見到誰都像是李元芳……」
「幻覺,肯定是幻覺!」
在附近仔細搜尋了一遍,楊再威驚疑不定的回到宅子前,找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背後涼颼颼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