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喬奶奶

我心頭一緊，不明白為何喬奶奶要在這時候，突然問起我母親的事來。

「我一出生，我媽媽就去世了，她是因為生我，難產走的。」

所以自我記事起，我就知道，我是罪魁禍首。

喬奶奶意味深長的說：「看來，你外婆並沒有告訴你真相。」

我疑惑看向她，「喬奶奶這話是什麼意思？」

「哎！」對方嘆了口氣，「你外婆沒告訴你也有她的原因，她當年給你取名司免，就是希望你在未來的人生里逢凶化吉，免災免難，司免，你可曾聽說過，十二年前，發生在黃家灣的那場慘烈車禍？」

我心頭一驚，還真巧了，前一天我在包子鋪聽到那個付醫生跟別人講起過，我點了點頭。

「那你也應該知道，那場車禍發生后，車上包括司機在內三十八人全部遇難，而那場車禍只有一個倖存者！」

我想起付醫生說過，那個倖存者是個身懷六甲的孕婦，後來她親手主刀，剖腹生出一個女嬰，那個女嬰是車禍的唯一倖存者！

我腦子裡突然什麼被點亮了，我問喬奶奶道：「難道我媽媽是當年車禍里的那個孕婦，我是那個倖存者？」

喬奶奶點點頭，說：「你是個聰明孩子！」

難怪付醫生那麼清楚的記得我十二歲了，因為當年那場車禍實在記憶猶新。

可是，明明是我救命恩人的付醫生，在十二年前，好不容易從死神手中救下我，為何又要在十二年後，讓人飯子將我賣了？

我問喬奶奶：「我外婆突然離開……莫非與十二年前的那場車禍有關係嗎？」

對方沒給我一個明確答案，她只講述道：「十二年前那場車禍，你雖然是倖存者，但是當地有個不成文的傳說，若是一個新生命的誕生，伴隨著許多鮮活生命的離世，那這個新生命則是偷取別人命數的惡煞，稱之為厄童子！」

厄童子？

我嗤之以鼻道：「喬奶奶，您的意思是，我就是傳說里的厄童子咯？」

真是荒謬！

「你當然會覺得，同樣是人，憑什麼你一出生就不幸失去了母親，卻還要被旁人冠以這樣的惡名，但是當年那些死者家屬，可是衝到你家來，要燒死你以平亡者怨恨，要不是你外婆拿著自己大半生做的功德來保護你，你當年就死了！」

聽喬奶奶講完這些，我也細細回想了一下，村裡人確實不怎麼喜歡我，村裡的小朋友也不和我玩，見我像見了瘟神一樣。

我一直以為造就這些的原因，是因為我外婆是個神婆，所以我從小就知道，我與別的孩子不一樣，今天才知道，原來村裡人不喜歡我，是因為當年那場車禍！

「你外婆這些年，為了保護你，應該沒少下功夫，所以這十二年來，你和整個村子還算平安。」喬奶奶又嘆了口氣說：「不過，幾天前你外婆應該也發現了村裡的異樣，她也許是去找煞氣的源頭了，如果她找到了源頭解決了問題，村子應該現在不會被煞氣籠罩，顯然你外婆失敗了，她可能凶多吉少了！」

「不會的，不會的，我外婆一定會沒事的。」

喬奶奶安慰我說：「不過你放心，若你外婆真有何不幸，你還這麼小，喬奶奶不會不管你的。」

我其實也猜到外婆可能出事了，但這一天一夜我一直強撐著，聽喬奶奶這麼一說，我眼淚一下子就留了出來。

從小我就和外婆相依為命，若外婆有何不測，我將變成個孤兒！

喬奶奶摸出一張手絹，幫我擦眼淚，接著，她問我：「司免，你外婆離開前，應該交給你什麼東西了吧？」

我剛想點頭，又有些顧慮。

按說，我外婆向來深謀遠慮，她如果真的囑咐了喬奶奶來照顧我，那她為何又讓我帶著那石像去十三城找姓寧的老先生？

她何不該，直接讓我去找喬奶奶？

這位喬奶奶可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