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煞氣

我揉揉眼睛，看了一下牆上的鐘，中午十二點了！

「咕嚕咕嚕……」我聽到傻娃的肚子在響，原來他餓了！

「那你等著，我去給你做點吃的！」我對他講完，他就開心地跟在我身後到了廚房裡。

我生火煮麵，還打了兩雞蛋，傻娃端過面，吃得很香。

我有太多心事，沒什麼胃口，我還沒吃完，外面鬧哄哄的，不久以後有人在外面喊：「司免！司免！你出來！」

我聽那聲音好像是村裡黃姥爺的，這人是整個村輩分最高的人，平時有啥大事都是他出來主持的，他叫我做啥？

我把門一打開，看到村裡好多人都圍在我家門口，我一臉茫然，問道：「黃姥爺，怎麼了啊？」

對方說：「前天村裡一下子死了三個人，昨夜裡整村的畜生都死了，我們請了個高人來看，她要見見你！」

我心說奇怪，村子里死了三個人還有那些雞，管我什麼事兒？

我注意到人群里有個大嬸不是黃岩村的人，她穿著一身麻衣，身材清瘦，手上戴著珠串，看臉也就五十來歲，但是她的頭髮已全白了！

此刻，她正認真在打量我。

「你就是司仙婆的孫女？」大嬸問道。

「嗯。」

大嬸笑著說：「我是你外婆的老友了，說起來，你得叫我一聲喬奶奶。」

我嘴巴向來很乖，張嘴就喊道：「喬奶奶！」

她笑了一下，對黃姥爺提議道：「我要在村子里去看看，其他人就不用跟著了！」

黃姥爺很信服喬奶奶的模樣，遣散了別的村民。

喬奶奶說：「司免，你跟我一起吧？」

我顧慮地看了看家裡，傻娃還在呢，他雖剛吃飽了，但將他扔下有點兒不放心。

喬奶奶立刻注意到了這點，問：「你家裡有什麼？」

我回答說：「遠房的一個表弟在家裡呢。」

「遠方表弟？」對方似乎不信，她直接穿過我，進到了我家門裡，進到院子里，就可以看見傻娃趴在剛才吃面的桌子上睡著了，嘴角還在流哈喇子……

我心嘆道，真是個傻娃啊！

喬奶奶的神情有些失望，我感覺她是想看到別的什麼。

「司免，我有些話想單獨對你講！」喬奶奶特意將門關上后，拉著我到院角一邊，以關心的語氣說：「你外婆是什麼時候走的？」

我有些警惕，外婆是夜裡走的，特意避開了村裡的人，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蹤跡。

對方也看出了我的顧慮，她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外婆應該是前天夜裡出去的，對嗎？」

我依舊沒回答。

喬奶奶便直接告訴我：「司免，你以為我今日為何會到這裡來？是你奶奶離開前，料到她此行可能會出事，特意囑咐我過來照看你，但我還是來晚了，這村子里要出大事了！」

原來是外婆囑咐她的，我擔心問：「要出什麼大事？」

喬奶奶指著院子外面嚴肅說：「我來時已經看過了，這整個村子被煞氣籠罩，昨夜裡牲口全死完了，今夜恐怕就不是死牲口那麼簡單了！」

「煞氣？什麼煞氣？」我以前聽過外婆講煞氣，是一種兇惡的氣，有煞氣存在的地方，風水向來不會好。

整個黃岩村已經存在幾百年了，若是風水不好，早沒人了，現在村裡生活著百來號人，足見先前風水是沒問題的。

如果喬奶奶口中所說煞氣屬實，這煞氣一定是後來產生的。

外婆講過，這世上萬物皆有因果，所以這煞氣的存在，也必然是有了起因而得來的果。

這時候，喬奶奶停頓了片刻后，語調突然一轉，問我道：「司免，你知道當年你媽媽怎麼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