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手拉手（卷末章）
眨間之間，老里昂來到落袈山也已經半個月了，一位老人和一們貌似很老的人基本上大多的時間都是在交談，林楓很不理解他們有什麼可以聊那麼久，在他看來，不管什麼事，都可以幾句話就能說請楚的。
他與扎娜此時的關係也發生了質的變化，倒不是說他之間發生了什麼，而就這樣的兩個人來說，走到那一步所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
林楓在這方面的知識幾乎是等於零，除了那一次被老里昂騙著看了一次女人的身體，別的時候，他沒有任何渠道可以獲知關於這方面的知識，第一次被趙如常拉著去了青樓喝花酒，他被勸酒的小丫頭給弄到全身僵硬，究其實，不過是接觸得太少罷了。
而當初，他只不過只是被小丫頭的手碰到了他的下巴而已。
接觸一個女人，該怎麼開始，他完全沒有一個印象，也可能他的口花花，可是他只不過是口花花而已，弱水鎮的鄉下環境，使得他在口頭上的經驗無比豐富，但他實際上的經驗，卻僅僅是一個零而已。
算起來，他當時算是一個頗為自律的小乞丐，雖然會偷，而且手法極其高明，但自從看過一次一個小偷被打到吐血，他就再不曾偷過東西。別人認為不該去做的，他不會去做，這是他的自律。
好在沒人說他不該去當乞丐，於是他就一直當了下來，總要有個吃飯的方法啊。
對於女人，有時候他也打聽過，只不過他看到的是白眼兒。
「一個小乞丐也想著這些？」有人用鄙夷的目光這麼看著他。
乞丐不該想這些么？當時的小乞丐不知道，不明白，但他人即然這樣說了，總有他們的道理，也許乞丐真的不該想這些吧。
好在不想這些，倒也沒有太難過，不會像沒飯吃一樣難過。
他有他的世界，只不過總跟別人的世界不一樣而已。
………………
從第一次看到女人的**，他就開始胡思亂想了，包括做一些古怪的夢，有時候他夢到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女人跟他說話，說什麼話他倒也不知道，只知道盯著那個女人看，但看了半天，通常也看不出那是誰來。
偶爾有幾次看到那個女人的臉了，那臉卻又總會及時的變成一個骷髏，到最後他也不知道那女人倒底會是誰。
及至後來，經過了喝花酒的經歷，他大約的有了一些印象，覺得如果接觸女人，第一應該是她的手吧，也許這是最應該先接觸的。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因為那勸酒的小丫頭拿手頂他的下巴以及後腦勺的時候，顯得很自然，大約這是不怕碰的。
於是在唱過那首歌過後的第二天下午，他與扎娜靠著坐在一起，兩個人望著天空發獃的時候，他小心的把手提起來，對著扎娜放在腿上的手瞄了半天，那隻手很白，也很瘦，大約沒有多少肉的樣子，在手的邊緣地方，皮膚還可以看到是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樣子，彷彿能看到裡面的東西。
他努力了一個下午，也沒有成功。
成功是在第三天的下午，他瞄了又瞄，一次次的努力，一次次的退縮，也不知道自己怕些什麼，但最終，他的手還是落了下去的。
但在他的感覺里，其實在最後，扎娜的手好像還抬了一下，就好像故意在讓他握住一般，也許是錯覺吧，但總歸是碰到了她的手。
她的手上略有一絲涼意，這是林楓的第一感覺，之後他是嚇了一大跳，在想著是不是該放下，但扎娜沒有動，他覺得似乎也可以不必動。
於是，就不必動了吧。
「呃……」林楓覺得好像應該說些什麼，但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嘻嘻。」扎娜笑了笑，笑聲倒是完全沒有一點磕巴，那一剎那的感覺，林楓覺得扎娜結巴的病已經完全好了。但其實是沒有好的，一直到很多年，扎娜依然是結巴著，久而久之，林楓也就習慣了。
也許，在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
他們就那樣手拉手坐著，偶爾林楓說幾句，扎娜就『嗯嗯』的附和；偶爾扎娜磕巴著說幾句，林楓就『嗯嗯』的附和，其實並沒有什麼海誓山盟的內容，大多是天很藍啊，草很綠啊之類的廢話，但平平淡淡中，兩個人卻自然而然的有了一份默契。
………………
「林楓的在魔法上的古怪，有人是這樣推斷的。」老里昂順口聊著，把林楓說過的，高老頭的推斷給說了出來。
「嗯，這倒也有道理呢。只不過，對於三魂七魄這種東西的研究，魔法一直是無能為力的，這東西不像是魔法無素，看不到摸不著的，太過玄妙了一些啊。」老達明也是這樣很自然的說著。
「學佛學，應該可以吧？」老里昂也不太確定。
「應該是可以的，僧人們對這個是很有研究的。退一步講，就算沒有效果，其實我們也沒有什麼損失是么？」老達明笑著說。
老里昂看了自己的老師一眼，兩師生相對莞爾。的確，又沒有什麼損失。僧人的地位可能不高，但他們確實是有著真才實學的，林楓如果去學，總不會有什麼壞處。
「那……怎麼才能讓他去學呢？」老里昂問。
「呵呵，這個你不需要多想了。他可以學到魔法與符咒，而且是很輕鬆的就學到了，那佛學，又有什麼難的呢？」老達明並不覺得這是什麼難事，以林楓的性格與能力，他真想要去學什麼，應該很輕鬆的就想出辦法了吧。
「倒是你。」老達明嘆了口氣：「以後你也不要倒處亂跑了，找個清靜一點的地方，好好獃著吧。」
老里昂的遭遇，雖然林楓並沒有多嘴，但老里昂在老師面前，還是很誠實的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你一發病的時候，身體就會發熱是么？那就去一個冷一點的地方呆著吧。」老達明這樣說著，也不是命令的口氣，但老里昂還是很老實的答道：「嗯。」
「你想去哪裡？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老達明再次問道。
「嗯，如果說起來的話，我聽說漠然河那個地方不錯，那裡風景是很美的，而且在大北方，在吐司坦郡北面還有兩個郡的距離呢。我一直想去，只不過怕冷，一直沒去過。」老里昂這邊說著，吐司坦郡是他的家鄉，他離開了家鄉，一直向南走的，北方倒沒有去過。
「呵呵，去那裡吧，也許那裡的冷，能對你的病有些好處呢。」老達明這樣說著。
「但願這樣吧。」老里昂嘆了口氣，有些無奈，他的病已經纏繞他的身體很多年了，無能為力，無可奈何。
「記得把林楓帶上，他總算是你的學生呢。」老達明命令。
「……」沉默了許久，老里昂向老達明低下了頭：「謝謝老師。」
林楓是他收的第一個學生，想來應該也是最後一個了，他的病這樣，使得他也沒有什麼心情再去收學生了，而現在這個學生，他其實並沒有盡到什麼教導的責任。
幾乎每個到了三級的魔法師，都會迫不及待的收一個學生，以證明自己的能力，或者乾脆是身份。魔法師大人出門，帶著學生，顯得很有能力的樣子，如果做了魔法師，卻沒有能收到學生，則只能證明這個魔法師很沒有能力，或者說是沒有自信，這兩者之間的關係也是很深的。
老達明的階別並不算太高，只是大魔法師二級而已，但他的名聲卻是魔法界最有名的，因為他的學生最多，多達百人之多。同樣，做為他的學生，一般也都有好幾名甚至十幾名學生，這大概也是學著老師的樣子，以教導別人為樂。
做為他的學生之一，老里昂應該是其中最不成材的一個，雖然其中是有著疾病的原因，但這種事並不值得拿出去說的。如果說魔法上的成就比較差勁，這還可以原諒，畢竟天賦這東西本來就有高低之分的，但如果連一個學生也沒有，則可以算是一種丟份了，畢竟他可是最負盛名的老達明的學生啊。
…………
「去王城？這就要去？」林楓很不樂意。
「天馬上就要冷了。如果天太冷的話，在路上會很不方便，所以還是快一點動身的好。」老里昂很是平靜的說。
「那就明年再去，不是更好？」林楓腦子活，亂出歪主意。
「捨不得么？呵呵。」林楓的心思，兩位老人又哪裡會不清楚：「放心，你去了之後，陪你老師去魔法協會做一下考核，然後再把你記名為他的學生，再然後你也參加一下考核，就沒事了。很快的！」老達明笑著說。
「你……你……你……」得知林楓就要離開的時候，扎娜也很著急，好在林楓明白她要說的
話：「放心，很快的。我只是陪我老師參加一個什麼考核，然後我記上名，也參加一個考核，然後就沒事了。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要……要……快哦。」
############落袈山卷完##############
寫在卷末的話：
本想開個單章的，但想一想，其實也沒有太多必要，話也不多，就在這裡說了吧。
到這裡，《拭鏡辭》的第一卷落袈山卷，就算正式完結了，下一卷是拭鏡台卷。就計劃來講，本書計劃是百萬字，分為四卷，每卷是二十五萬字，等會兒大家可以看下本書字數什麼的，這個計劃我覺得完成的還是比較好的。
當然，僅僅是字數我還算比較滿意。
就內容來講，我覺得自己有了不少進步，但還是有著許多不足，這是無可奈何的。我是個遲鈍的人，假如是那種一是一二是二的東西，我還能領會的快些，但文字這種經常性可以模稜兩可的東西，我掌握的速度實是太慢了點，自己也覺得很汗顏，但辦法卻只有一個，那就是繼續學習煅煉。
但好在，我覺得自己能掌握了的東西，通常情況下是丟不掉的，有過進步的地方，總不會再次在這些地方退步，能擁有的久一些，我覺得這也算是老天對我們這種遲鈍之人的一種補償吧。
落袈山卷講的是人生之初，愛與被愛的問題。每個人都要經過這個階段的，或早些，或遲些，但這是人生的必經之路，沒有愛的人生，至少在我看來，是不完整的人生。
林楓的人生很有可能是不完整的，但我幫了他一個忙，幫他把這堂課給補上了。又或者，我只是給自己補一下而已，寫手筆下的人物，或多或少總歸與自己有些關係，到底是誰幫了誰，誰又能說得清呢……
下一卷的拭鏡台，其實講的是一個選擇的問題。人生呢，總要面對許多的選擇，有時候很多選擇都是讓人頗為頭疼的，比如我，就在頭疼本書這麼慘淡的成績，是不是該TJ掉另開新書呢？但這書做過承諾啊，承諾過完本，怎麼能不完本？
但TJ掉開新書，則是有可能取得好的成績，也有可能再次撲街。繼續選擇在這本書上死磕，則是繼續撲的可能性巨大。沒錯兒，不是居大，是巨大。
這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選擇。
事實上，很多選擇都是這樣的，拭鏡台里講得也可能是這樣的事情。
於是問題又來了：更新能不能保證？
這個真不好說。愛與被愛，我有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經驗，但碼得無比艱難（其中更多的是頭疼表達的問題），以至於中間斷更四個月，那關於選擇的方面呢？
這個我可以說，選擇的經驗我比較豐富，當然，這些豐富的經驗是我用痛苦換來的，糾結於選擇的痛苦，一向也是我的快事之一。不過同時，我也在面臨選擇，選這個情節呢？還是那個情節呢？選今晚更呢，還是今晚休息一下？……好吧，似乎後面這個最好不要選擇的好，能更就更，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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