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VIp卷]第三百四十四章
第三百四十四章
從此,二人每日都來這『洞』里尋找,一連三個多月,已將這『洞』的大多數地方『弄』清楚了。這一日,兩人又找到了一條沒走過的路,兩人一邊走,心中一邊祈禱,走到一處狹窄之處,羅『玉』琿習慣『性』地用手在石壁上一拍,只聽「咚」的一響,這石壁並不太厚。程懷傑當下走到石壁前,抬手就是一掌,那石壁應掌而碎,又『露』出一條通道來。
兩人一同向里一看,不禁大叫起來,就在那石壁后不遠處,有一點光亮照來。羅『玉』琿一聲長笑,身子一側,穿過石壁,向那光亮奔去。程懷傑落後個四五步,也跟了上去。
眼見那光亮越來越近,兩人心情也是越來越『激』動,腳下也越奔越快。忽然,羅『玉』琿大叫一聲,人忽地直陷入地下。程懷傑忙向腳下看去,只見一個方圓一丈多的深『洞』已在腳前,若是自己和羅『玉』琿再近一步,那便絕無時間反應過來,定是一樣地墜入『洞』中。僥是如此,也無法收住腳步,只好腳尖一點,身子向前一撲,從『洞』上躍過。由於事出突然,腳上自是用了全力,著地之時離『洞』口有幾步距離。
腳剛著地,只覺手腕上一緊,知道繩子已繃緊,當下將手一拉,『欲』將羅『玉』琿拉上來。哪知這繩子並不結實,經不起羅『玉』琿下落的重量,竟從中斷開。
程懷傑一驚,也不及多想,扔掉手中火把,身子向前一撲,腳尖扣住『洞』口的邊緣,身子探入『洞』中,雙手向里急抓。羅『玉』琿慌『亂』之中,雙手『亂』抓一氣,正好抓住了程懷傑的右手。程懷傑腳尖一使勁,兩人從『洞』中飛起,才算是逃過了一劫。
羅『玉』琿一出『洞』口,長舒了一口氣,既而哈哈大笑。
程懷傑奇道:「你笑什麼?若不是我動作敏捷,你早就掉下去了。」說著,從一旁撿起一塊石子,扔入『洞』內,過了半晌,才聽見「砰」的一聲悶響。「你聽,這『洞』這麼深。你掉進去還有命么?」
不料羅『玉』琿聽了這話,笑得更響。程懷傑不解其意,在一旁傻看著。
過了好一陣子,才聽羅『玉』琿道:「這真是好心有好報,也算是我有先見之明。」
程懷傑還是不懂,問道:「什麼?你掉進『洞』去了,還算有先見之明?再說你這叫什麼繩子,一拉就斷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若不是把地獄十八劍早早地傳了給你,光練那剛猛有餘靈巧不足的降龍十八掌,你哪有這麼快的動作?」
程懷傑一聽,也不好多說什麼,只道:「走吧,你想笑,就在這兒笑一輩子吧。」說完撿起火把向前便走。羅『玉』琿也不再多說,跟在程懷傑後面。這下子,兩人多加了小心,一步一步緩緩行進。走了一會兒,那光亮處便在眼前了。
那光亮是從一個一尺見方的小『洞』中透過來的。二人湊到『洞』口一看,心中是又樂又苦。原來從這『洞』口看出去,只見外面芳草凄凄,正是一個小山坡,只要從這裡出去,那外面便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可苦的是,這『洞』口太小,而這石壁又太厚,足有一丈有餘,在裡面便如同在牢中一般,能看見外面的『花』『花』世界,但要出去卻是萬萬不能。
兩人均想:「若是這條路可以出谷,那定有別的道路。當下也不氣餒,在『洞』中四處尋覓。哪知又尋找了一個多月,這『洞』中的所有路都已走了一遍,卻偏偏只有這麼一個地方與外界相連。
這下子兩人這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只好退出『洞』來,索『性』再也不談、不想出谷之事。這樣一來,兩人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除了吃飯、睡覺,便是用練功來消磨時光。幸好羅『玉』琿話題特別多,否則不悶死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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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同舟共濟
如此不知不覺又過了三年。
這三年中,程懷傑別的沒幹,武功倒是練得不少,地獄十八劍已將前十五式練得爐火純青,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也是一邊練一邊研究,無事之時甚至還將冰魂掌也練了,《萬毒概略》和《煉毒『精』要》也翻了好幾遍。
這一日,程懷傑正在谷中練劍。這地獄十八劍中的后三式「氣劍式」、「心劍式」和「無劍式」他始終無法理解,自然也不知如何練習。不過單就前十五式,就已經相當了得,只見他深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將出來,突然間左手向前橫著劃出一個小弧線,右手提起一根三尺來長的木棍,向前疾刺。這木棍前面削尖,兩側也削得十分光滑,已略顯劍的模樣。這一劍刺出,去勢雖緩,卻有著一股不可抗拒之力,出「唔、唔」之聲,看樣子就算前面是銅牆鐵壁也要一劍刺透一般。眼看這一劍去勢已盡,程懷傑身子突然向前一撲,劍招猛地加快,一劍連一劍,最後竟分不清哪一劍先刺出哪一劍后刺出,只見上下左右到處是劍影。只聽程懷傑一聲清嘯,萬千劍影一收,只化作手中這一把木劍向前面一株兩三個人才能抱住的大松樹疾刺而去。這一劍程懷傑已將全身勁力盡數集於劍尖,要將這大松樹刺個對穿。
他手中若是一把真正的鐵劍,沒準這一劍還真能刺個沒柄,但他此刻手中只是一根削尖了的木棍,相要刺入松樹中去,那即便是獨孤求敗不死、『花』清風復生也未必能做到這一點。他這木劍的劍尖一觸到大松樹的樹榦,即刻生出極大的反力來,震得程懷傑木劍幾乎脫手。程懷傑見機極快,手將劍一松,雙臂向內一合,對準樹榦便是一掌,正是降龍十八掌中的「龍戰於野」。
這一掌借了方才那一劍之力,威力更加了得,直震得這大松樹樹榦上木屑紛飛,整個樹也好似狂風中的『花』枝一般『亂』顫起來,跟著便聽得籟籟聲響,無數根松針如雨而落,傾刻間那大松樹便成了光桿一根。
程懷傑心中大喜,知是冰魂掌的掌力已融入了降龍十八掌的掌力之中,笑道:「看來,我這一招已不能算是正經的降龍十八掌了。其掌力如此強、如此毒,不如就叫它作毒龍神掌吧。」他心中高興,練武的興緻自然高漲,一把拾起木劍,又舞了起來。
只見他步履輕盈如踏『浪』凌『波』,身形在萬千松針形成的綠雨中穿梭,劍法招招快靈動卻又每一劍都是力透劍尖、勁力十足。大凡練劍之人,劍法若快靈巧劍中勁力自然不足,反之若是勁力十足那劍法必少了輕靈之風,故而當年華山派有劍宗和氣宗之爭,若這兩派中人此時能一觀程懷傑的劍法,那真是該當無地自容。
程懷傑此時練得興起,劍鋒到處將松針『激』得四散飛揚卻又不能落地,繞著他的身子飛轉。他越舞越快,勁力也是越來越強,松針自然也是越聚越多,但見一層綠影將他裹在其中。只聽程懷傑大吼一聲,一劍劈出,那些松針竟聚成一個鋒面,隨他的劍鋒向前疾飛,飛出一丈有餘才漸漸散了。
程懷傑大奇,他哪裡知道自己剛才那一劈在無竟之中已用上了氣劍式,這些松針便隨著那一劈的劍氣直飛出去。他心中想不明白,自忖道:「羅『玉』琿見多識廣,不如去問一問他。」當下展開輕功,向容身的山『洞』而去。
進得山『洞』,正待開口相問,卻見羅『玉』琿神情慌張,在『洞』內踱來踱去。程懷傑大奇,忙問道:「你怎麼了?」
羅『玉』琿也不答話,喃喃自語道:「奇怪,奇怪,一大早起來這谷里便不安生,難道有什麼天災?」
程懷傑心道:「這老頭真是的,怎麼疑神疑鬼的?」問道:「喂,喂,到底怎麼了?」
羅『玉』琿回頭道:「你難道沒覺么?」
程懷傑心道:「覺什麼?一切都和平時一樣呀。」
「谷里的蛇都到處『亂』跑,我一個沒注意,差點兒被咬了一口。」
程懷傑這時才注意到『洞』里的另一邊躺著一條死蛇,五尺多長,是谷里最毒的那種。心道:「他平日里最怕蛇,我來谷里之前,他就只能吃些蘑菇,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殺了條毒蛇,當時定真是『逼』急了。」笑道:「我看你定是被嚇傻了。別杞人憂天了。」
羅『玉』琿見他不信,正『色』道:「你懂什麼?這蛇有蛇道,每條蛇都有自己的地盤,沒事兒不會『亂』跑。」他雖然怕蛇,但對蛇的習『性』卻是十分了解,否則也不會在這谷里住了這許多年都沒被蛇傷著,「蛇蟲鼠蟻之類對天意最是敏感,一但它們行動有異,定是老天要怒,降禍於人間,沒準會『弄』個山崩地裂,海枯石爛。所以我們還是小心點兒好。」
程懷傑笑道:「好,好,就按你說的,小心點兒。那你告訴我,怎麼個小心法兒?你知道老天起火來是什麼樣子么?」
「不知道,所以我才著急嘛。我要是有辦法,我還急個屁呀。……」
正說著,只覺整個山『洞』一陣一陣地上下抖動起來,兩人大驚,心中都道:「難不成老天真的火了?」哪及多想,兩人一縱身直奔出『洞』外。這『洞』外的大地也在不停地震顫,不少石塊從兩側的峭壁上落下來,在谷里四處飛濺。這些石塊雖然不大,但從高處落下,度極快,力量也大得驚人,比武林高手擲出的飛鏢有過之而無不及。
石塊若是不大,兩人便用地獄十八劍中的破箭式將它彈到一邊,若是太大便左右躲閃。初時,石塊不大,兩人主要以劍法將之彈開,程懷傑還覺得如此練劍倒也不錯。漸漸地,石塊越來越大,兩人彈得少、躲得多,可這地面抖動得厲害,要躲閃得恰到好處倒是在考較兩人的輕功了。再到後來,兩邊的石頭已是一塊一塊像小山一般地落了下來,而地面抖動得更加厲害,僥是兩人輕功了得,也已是東倒西歪,站立不住。
羅『玉』琿大喊道:「走,到谷中間去,石頭掉不到那裡。」兩人連滾帶爬,向谷中間挪去,還得留意天上落下的巨石。好在現在石頭雖然巨大,但已不如先前落得那般頻繁,留給兩人的時間倒也還算寬裕。
兩人剛移得十餘步,只見陽光突暗,一抬頭,只見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二人大驚失『色』,也不及多想,都是使出全身勁力向後急躍。以他二人的武功,這拚命地一躍若放在江湖中那當真是無人能出其右,但和這從崖頂墜下的千鈞巨石相比,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兩人雙腳尚未落地,那巨石已到了頭頂。
羅『玉』琿雙眼一閉,暗叫:「罷了,今天我這老命算是要送在這裡了。」正這時,只覺衣領一緊,身子向後疾摔出去。緊接著,轟地一聲巨響,跟著『亂』石紛飛,其中幾塊稍大的打在了身上,雖然沒中什麼要害,但也直痛得他要流出淚來,無數小的石屑扎入『肉』里,渾身上下鮮血直流。
「怎麼樣?沒事兒吧?」
羅『玉』琿回頭一看,只見程懷傑站在自己身後,雖然身上也有不少地方受了傷,但比起自己要少得多了,心中一驚,暗想:「這小子武功怎麼如此了得,剛才救我的便是他么?」
羅『玉』琿猜得不錯。正當他閉目等死之時,程懷傑卻不慌『亂』,腦筋轉得飛快,暗想:「這巨石不過是件極大的暗器,破箭式破盡天下暗器,破不破得了它也只有試一試才知道了。反正,不試定是一死,試試何妨?」當下木劍一彈,向那巨石點去。
這破箭式的勁力全在一個「巧」字,講究得便是借力打力,對方的暗器打來,便叫它怎麼來的怎麼回去。不過這巨石實在太大,要想將它彈開那真是比登天還難。好在彈不開巨石並不要緊,把自己彈開也是一樣的效果。這巨石下墜勁力極大,這一彈給程懷傑自己的力量也是極大,借著這力,程懷傑一拉羅『玉』琿的衣領,兩人便向後直飛出去,正好避開了這巨石。
避開這巨石,程懷傑對這破箭式更有信心,手腕一抖,巨石落地時崩起的大多數石塊被彈開,只有少數小的無暇顧及,是以只受了些小傷。
兩人不敢多停,又向谷中間奔去。這時地面抖動得更是厲害,兩人跌跌撞撞,好容易跑到了谷中間,這裡離兩邊峭壁較遠,已無需擔心頭頂不時有石頭落下。只是此時地面已不再是如先前的單單是上下抖動,而是上下左右『亂』抖一氣,兩人哪裡站得住,索『性』躺在地上。
正躺著,忽然大地猛地一抖,在兩人身下裂開一條巨大的口子。好在二人身手敏捷,一反身抓住旁邊岩石,身子不至於墜入裂縫之中。心中均是暗叫:「好險,這裡當真是危機四伏。看來真得多加小心。「這大地如此抖動了足有兩個多時辰,方才漸漸平靜了下來。兩人回顧四周,整個谷里已完全變了模樣。有的地方,以前明明是小溪,此時卻高高聳起,像朝天怒吼的野獸;有的地方,原來是平坦的草地,此刻卻變成了一條深溝,像是通向地獄的大『門』;谷里到處都是從兩邊崖上掉下來的巨石,橫七豎八地堆著。兩人看了看其中那塊險些將二人壓成『肉』餅的巨石,心中都暗自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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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擺脫魔頭
兩人見災難已過,心中稍安,一起往回走。回到『洞』口,心中暗暗叫苦:那『洞』已經倒塌,想要進去是不可能了。若在別處,不住在『洞』中倒也無妨,可是這谷中每年都有那麼一段時間要刮狂風,若無『洞』『穴』避風,那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程懷傑道:「沒辦法,只能找找看,看這谷里還沒有什麼別的『洞』『穴』。」兩人在這谷里住了這些年,對谷中的環境早已是瞭然於『胸』,都知道這谷里除了那個風口之外,實在沒有別的『洞』『穴』,但卻對這場地震抱有一絲幻想,希望能給另外震出個『洞』來。
兩人隨即開始尋找新的住處,同時也重新熟悉一下谷中的環境,即便找不到山『洞』也希望能找到一個避風之處,能暫避一時。
走出十餘里,兩人越走心越涼,這地震實在太過厲害,整個谷底就彷彿被翻了過來一般,原來茂密的叢林被石塊壓在了地下,隨處可見被壓得血『肉』模糊的死蛇。程羅二人對望一眼,心中均想:「找個藏身之處躲風倒是以後的事,再過個十幾二十天,這谷里恐怕就真沒什麼活物了,那時我們吃什麼?」
在往下,兩人想的就不相同了,程懷傑想的是:「得及早把這些死蛇的『肉』處理處理,做成『肉』干以便貯藏。蛇『肉』吃完了,沒準就得吃野草了。」
而羅『玉』琿想的卻是:「這小子長了這一身的好『肉』,要是能給我吃就好了。可惜他功夫太高,要吃他的『肉』還真得費一翻腦筋。」
兩人正這麼一邊想一邊走,突然一抬頭,只見左邊崖上有幾條裂縫從山頂一直裂到谷底,有半邊山已經向谷中歪過來,斜斜地擋住了天空。兩人都是一驚,心道:「這山不會整個裂開吧。若是這高山倒下來,那我們可就得被活埋在這谷里。」
正這時,地面突然又是一抖,二人的心一下了提到了嗓子眼兒,眼睛緊緊地盯住那山峰,腳步一點一點地向後移,步伐極輕,彷彿是怕動作稍微大一點便會和地震形成合力將山震倒。隨著這地面的震動,無數的石塊從那山的裂縫處落了下來,掉在兩人的面前。
兩人的心中此時說不出有多麼的恐懼,在這一瞬間,二人都領悟到一個事實:在天地、自然面前,人是那樣渺小,以至於不管你武功有多高強,此刻除了祈求上天不要讓這不幸生在自己身上之外,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
災難最終沒有生,那大山顫抖了一陣之後,又頑強地頂直的腰桿,一動不動地矗立在那裡。兩人終於鬆了口氣,羅『玉』琿道:「快走,這裡可不是久留之地。」說罷轉身便走,還沒走出兩步,只聽身後程懷傑一聲大笑,轉頭一看,程懷傑正自手舞足蹈,高興得忘乎所以。
羅『玉』琿大驚,暗想:「這小子莫不是瘋了?」正想出言相問,卻聽程懷傑大叫道:「你看,這哪裡是什麼裂縫?分明是老天爺救我們出谷的天梯。」羅『玉』琿一愣,隨即也高興得大叫起來,一老一少也不知用的什麼舞姿、踏的是什麼舞步,一個勁兒地狂舞。
以他們的武功若是尋常峭壁不說是如履平地,但要爬上去也不能算難事,哪裡能關得住他們這許多年?偏巧這谷里每年有一斷時日狂風不止,結果那谷兩旁的峭壁被那風颳得如鏡面般光滑,全無著手之處,谷中又無工具,他們武功再高也只能望壁興嘆。
而那裂縫從山頂一直垂下來,其間有稜有角,正如一架懸梯鋪在峭壁之上,有了這著手之處,要出谷去自是不難。
兩人高興一陣,正待上前,誰知地面又是一震,二人沒有準備,身子一晃,險些摔倒。
羅『玉』琿道:「這裂縫諒它自己也長不好,我們暫且回去,等大地安靜下來在來不遲。」
程懷傑聽他說得有理,道:「說得對。若是我們爬到半山腰,它一抖,我們可就完蛋了。」
此後幾日,大地每天都還時不時地震上一震,不過震得是越來越輕,中間相隔的時間也是越來越長,到後來一連幾天都沒再有什麼震動了。
兩人早就等得不奈煩了,這天清晨,兩人見大地不再震動,天氣也還不錯,當下展開輕功來到那裂縫之下,一前一後向山頂攀去。
那山雖高,但裂縫曲曲折折,著手之處極多,攀爬起來倒也不難,不出一個多時辰,二人便已看到了山頂。兩人看到了希望,心中一振,動作更加快了,三下兩下便到了山頂處。
羅『玉』琿身子一縱,躍上了山頂,四下一看,這山那邊並不陡峭,雖是樹木叢生、沒有道路,但在他這等武林高手眼中不諦是條康庄大道。
程懷傑隨後也一躍而上,站在羅『玉』琿的身旁。只聽羅『玉』琿道:「走,小心些,這裡還在鑄劍山莊的範圍之內,莫要讓他們知道了我們的行蹤。」
程懷傑心道:「這有什麼?以我們二人的武功還對付不了鑄劍三雄么?」當年在天路之上,他見過鑄劍三雄和孫成聯手對付鄭則漢,知道現在自己的武功只在鄭則漢之上不在他之下,再加上有羅『玉』琿從旁協助,要對付鑄劍三雄也不算什麼難事。
羅『玉』琿搖頭道:「江湖之上人心險惡,你功夫再高,若中了對方的圈套就『插』翅也難逃,所以還是小心點兒好。再說,就讓他們當我已經死了,不是很好么?」
程懷傑心道:「原來你想乘他們不備奪回鑄劍山莊,所以想在暗處看準時機再動手。」當下笑道:「不錯,沒人會對一個死人有所防備。而且你還可以裝鬼去嚇他們呢。」
二人一邊說著,一邊找路下山。羅『玉』琿一心不想讓鑄劍山莊的人現,是以向著鑄劍山莊的反方向前進,結果越走叢林越是茂密,找路就更難了。
兩人在野外生活了多年,經驗十分豐富,天黑了便找地方睡,肚子餓了便找東西吃,口渴了就吃兩個野果止渴,也不覺得如何難過。反正已出了谷底,倒也無憂無慮。如此走了七八日,終於走到了一條山間小路之上。
這山路只是一條羊腸小道,路旁邊有一個陡坡,坡上生著許多草木,也看不出有多深。這小道上稀稀鬆松地長著一些雜草,但也還看得出不時有人行走,沿著這小路下去,定能找到人家。
兩人哈哈大笑,羅『玉』琿道:「苦日子總算熬出頭了,到了集市之上,咱得好好地吃上一頓。他,老子不知有多長時間沒吃過餃子,得好好吃上三大碗。還有紅燒『肉』、烤『雞』、大白菜……還有酒,真得一醉方休才行。」
程懷傑點點頭,笑道:「真是得好好吃上一頓。」
羅『玉』琿一把摟住他的肩膀,道:「誰說不是呢?」
程懷傑經他這一說,肚子不覺餓了起來,正想著待會如何大吃一頓,突覺大椎『穴』上一麻,已被羅『玉』琿雙手掐住。程懷傑大驚,想要掙扎,但大椎『穴』乃人身大『穴』,一旦受制渾身無力,如何能掙得開?
羅『玉』琿冷笑道:「小子,別瞎廢力氣了,你若是能掙開了,我這功夫不白學了?」說著又點了程懷傑幾處大『穴』。
程懷傑急道:「你想幹什麼?」
羅『玉』琿冷笑道:「你小子藏了那麼多寶貝,我想找你要上一兩件。不算過份吧。」
程懷傑道:「你想要什麼?」
羅『玉』琿道:「龍鳳棍和打狗『棒』。」
程懷傑一愣,他要這龍鳳棍是在他意料之內的事情,但他要這打狗『棒』做什麼?隨即想到他已學會了幾路打狗『棒』法,若是有了打狗『棒』,他便可以號令丐幫了,當下大叫道:「龍鳳棍可以給你,打狗『棒』卻是萬萬不能。你想號令丐幫數十萬幫眾,那是白日做夢。」
羅『玉』琿大笑道:「這夢老子已做了好幾年了。你以為老子那麼好心教你地獄十八劍,還不是想要你手上的打狗『棒』和打狗『棒』法么?這學會打狗『棒』法是第一步,拿到打狗『棒』是第二步,第三步便是要『混』入丐幫建立自己的派系,等到時機成熟就奪取丐幫幫主之位。」
程懷傑大急,心道:「此人武功既高,心腸又狠,若是打狗『棒』落在他的手裡,別說丐幫弟子要遭殃,武林中更是會掀起一場浩劫。」心中打定主意,絕不能將這秘密告訴他,當下將眼一閉,不再理他。
羅『玉』琿見程懷傑不理自己,知他心中打的什麼主意,冷笑道:「普天之下,只有死人不會說出秘密,只要你活著,我就有辦法讓你開口。走!」說著,一把拎起程懷傑就走。
此刻,程懷傑已近二十歲,長得人高馬大,比羅『玉』琿高出了半頭,羅『玉』琿提著他在山間行走不僅不便而且甚是滑稽。
羅『玉』琿也覺得不甚舒服,心中尋思有什麼辦法能省些氣力。剛走出兩步,只聽程懷傑大吼一聲。羅『玉』琿一驚,還未等反應過來,只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氣『浪』直撲過來。情急之下哪容多想,只得放開程懷傑,雙掌一錯護在『胸』前。
掌法本就不是羅『玉』琿的強項,練降龍十八掌走火入魔之後,內力更是大損,再加上未加防範,怎麼擋得住這突如其來的一掌?只覺得雙臂一痛,已齊齊折斷,身子趕忙向後一仰,卻哪裡來得及,早被一掌打中肩頭,一個筋斗翻下了陡坡,想來是不活了。
原來,程懷傑在谷中聽羅『玉』琿講以前之事,知其心狠手辣,折磨人的手段有的是,暗想:「左右是個死,不如拼一回命,死個痛痛快快,沒準能拉他作墊背的。」當下強行運功沖『穴』。
武林中有不少自行解『穴』的法子,但都講求個循序漸進,不可用強。若是強行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