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正文]第三百四十九章

第三百四十九章

明珠等人一聽，大驚失色齊聲道：「什麼？皇上中了毒？中了什麼毒？」

而那太醫則大聲道：「絕不可能。明明是傷寒，怎麼會是中毒呢？」

高耿一笑，道：「正因為你們把他當成傷寒來醫治，才導致病情越來越重。你倒說說看，病人服了你的葯之後，病情可有好轉？」

那太醫低頭無語，過了半晌才低聲道：「沒有。」

明珠大怒，罵道：「沒用的奴才，竟誤診聖上之病，還不快給我滾！」那太醫嚇得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大帳。

高耿轉身對眾人道：「這毒十分怪異，而且病人中毒時間太長，不太好治。」

眾人聽他這般一說，臉色均是大變。大阿哥上前一步，跪拜道：「求神醫救我皇阿瑪。」

高耿將他扶起，道：「我儘力一試。」

說著，高耿從那白紗布上拿起銀針，感覺到那銀針的溫度已是恰到好處，走到榻前，道：「將他衣服解開。」程懷傑和雅兒立即輕輕解開康熙的衣衫。只見康熙胸前膻中穴上有個極不明顯的黑點。

程懷傑心道：「這是什麼毒？在膻中穴上有黑點冒出。」程懷傑努力回想自己所知的各種奇毒，眼睛突然一亮，扭頭對高耿道：「莫非是綽血花之毒？」

高耿聽了一愣，奇道：「你怎麼知道的？」這等於認同了程懷傑的說法。

程懷傑道：「我曾經看過一些關於毒的書。天下大概只有綽血花之毒既容易被誤診為傷寒，又會在膻中穴上產生黑點。」

高耿點頭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高耿嘴上說話，手中卻片刻也沒停，依次將那銀針一根根插入康熙周身十三處大穴，動作輕快而精確。插完銀針，高耿轉身對雅兒道：「你把蛇膽丸拿來。」

雅兒也不敢怠慢，轉身從藥箱里拿出一個三角形的瓷瓶，遞給高耿。高耿從瓶中倒出數粒黑色的小丸，放在手中一搓，那些小丸頓時成了粉末。

高耿道：「玉露液。」

雅兒當即遞上一個白色的小瓶。高耿接過小瓶，立即在每根銀針的根部滴上幾滴，然後迅地將蛇膽丸的粉撒在上面。那粉末一撒上立即溶解成墨綠色，印在康熙的肌膚之上。

高耿一轉身，走到桌前，道：「筆、紙。」話音未落，雅兒已將筆、紙放好。

高耿提起筆來，寫了一張方子，道：「趕快去配藥。」明珠一把接過，遞給旁邊一個侍衛，道：「快去。」那侍衛喊聲「是」轉身跑出了帳外。

過不多會兒，那侍衛拿了葯來。水火都是現成的，當即將葯裝入藥罐內，熬了起來。等葯熬好了，高耿起身來到康熙身邊，見此時銀針已恢復了銀白色，而那肌膚上墨綠色的斑點也已幾近消失，當即將銀針依次拔出。轉身道：「現在可以喝葯了。」話音一落，立即有太監上前，端起葯來，給康熙喂葯。

明珠上前道：「皇上現在怎樣？」

高耿道：「我暫時可保他三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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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冰蟾血

「只有三天？」眾人大驚。高耿點頭道：「沒錯，在這三天之內必須配成解藥，否則就沒藥可救了。」眾人聽高耿如此一說，連忙問道：「那這解藥如何配製？」

明珠道：「神醫想要什麼，儘管說，儘管說。只要能配製出解藥，什麼都可以。」旁邊諸人也連連稱是。

高耿來回踱了幾步，緩緩道：「別的幾味葯倒還罷了，想來這裡定然備得有。只是這一味『冰蟾血』極是難得，三日之內只怕難以找到。」

明珠問道：「這『冰蟾血』是何物？在哪裡可以找到？」

眾人也都以好奇的目光盯著高耿，盼他詳細解釋一番，也好趕緊去尋找。若是能及時找到這『冰蟾血』，便能救康熙的命，這可是大功一件，能立此大功封個公侯什麼的自是不在話下。

高耿道：「冰蟾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白色蟾蜍，劇毒無比，若是不小心碰到它的毒液，不消一柱香的功夫就會因中毒而死。而我們所要的正是這冰蟾的血。」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議論開來，有的道：「這冰蟾如此毒法，倒是不容易捉呀。」當即有人反駁道：「捉倒還罷了，我們到什麼地方去找這冰蟾啊？」也有人道：「不妨讓全營官兵一齊出動，說不定在這草原上便能找到冰蟾。」

明珠一擺手，眾人立時安靜下來。明珠上前道：「神醫，您可知在何處能找到這種冰蟾？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高耿苦笑一聲，道：「我也沒見過冰蟾，不知在哪裡能找到。至於別的辦法嘛，讓我再想想。」

眾人一聽，均想：「這冰蟾血太過難找，倒聽聽他還能否想出別的辦法。」當即站在一邊不敢作聲，生怕打斷了高耿的思路。

眾人正在等著看高耿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明珠卻大喝一聲，道：「你們呆在這兒幹什麼？還不快去找冰蟾！」

眾人一聽，這才行動起來，慌忙火急地奔出去帶人去找冰蟾。帳內只留了明珠和大阿哥兩人，而這兩人也是如坐針氈，在帳內不停地轉著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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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各有打算

高耿也是愁眉不展，坐在一旁默想。這時，程懷傑走到高耿身邊，低聲道：「岳父，您怎麼突然又要給皇上治病了？」

高耿抬頭看了他一眼，嘆道：「我原本是不想替他治病的。可他所說的那幾句話忽然之間點醒了我。」

程懷傑奇道：「點醒了您什麼？他那幾句話沒什麼特別的呀？」

高耿站起身來，完全不顧忌明珠和大阿哥在身邊，朗聲道：「他說要『愛民如子』，又說『不論是滿人還是漢人，都是大清子民』，若朝庭中所有人都這般想，不存什麼滿漢之別，那就真是太平盛世了。他在這一點上給了我希望，所以我救他。」

大阿哥在一旁聽，哼了一聲，道：「可天下總有那麼些漢人，念念不忘反清復明。」

明珠連忙用手一拉大阿哥的衣袖，向高耿賠笑道：「沒想到您還是位心繫天下之人，實在令人敬佩。可現在不是探討滿漢之別的時候。還是想想有沒有辦法給皇上治病吧。以後有的是時間談這治國之道。」說話的語氣好像是酒店的掌柜在給滿腹牢騷的顧客賠禮。

程懷傑一聽他這話，心道：「這人現在一心想的是治病，生怕大阿哥所說的話惹惱岳父，耽誤了治病。羅玉琿曾講在江湖中沒有忠誠可言，沒想到在比江湖更兇險的官場中竟有如此忠心耿耿的大臣。否則以他這般高貴的身份怎會如此低三下氣地對人說話？」

程懷傑哪裡知道，這明珠怕康熙就此駕崩是真，但原因卻不是因為他對康熙有多麼忠誠。他目前在朝中是內閣大學士，不但權勢極大，而且黨羽眾多，被人稱之為明黨。而除他的明黨之外朝中還有另一派，即以內閣大學士索額圖為的索黨。這兩派互相排擠，勢同水火。這索額圖乃是當今太子胤礽的外祖父，若康熙一死，太子便要登基，到那時明珠莫說是榮華富貴定然不保，連身家性命保不保得住都難說。因此，當今天下最不願意康熙死的恐怕就得數他明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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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嵩山逆徒

程懷傑輕輕一笑，道：「我倒還有個辦法。」此言一出，高耿和雅兒固然吃驚，明珠和大阿哥更是又驚又疑，都是睜大了眼睛看著程懷傑，彷彿要把程懷傑的心看透一般。他們這一看倒把程懷傑逗樂了，笑道：「怎麼，不相信？」

高耿道：「小傑，這救人可不是開玩笑。你雖然資質極高，但學醫畢竟時間還短，不可胡亂瞎說。」說話的語氣十分嚴肅，生怕程懷傑乃是一時突奇想。

程懷傑笑道：「您別忘了我以前是學什麼的。」他這一說，高耿和雅兒才想起來，程懷傑所學的武功正是毒掌，程懷傑現在不用武功倒使他們把這事兒給忘了。

高耿點頭道：「那你倒說說看怎麼個救法兒？」

程懷傑道：「若要使皇上痊癒，恐怕還是得去找那冰蟾血，這是正解。」

大阿哥急道：「那不等於沒說？」

程懷傑笑道：「你等我把話說完嘛。我是說『痊癒』非得用冰蟾血，但若是要保皇上不死，那就只需一個內功高強之人把毒給吸出來，不就行了？」

話音剛落，大阿哥便飛一般地衝出帳去。過不多會兒，大阿哥和張大人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剛進大帳，大阿哥便對程懷傑道：「這張大人是我們這兒武功最高的了，我想應該沒問題。」沒等程懷傑答話，轉身又對張大人道：「快把皇上體內的毒給吸出來。」

那張大人聽了一驚，道：「把毒吸出來？沒聽說過，若是逼毒倒還可以。」

程懷傑搖頭道：「皇上中毒時間太久，已經逼不出來了。只能吸。」

張大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道：「怎麼個吸法兒？」

程懷傑笑道：「我教你。」

張大人仔細打量了打量程懷傑，心道：「這小子據說會點武功，江湖上的事兒也知道一些，不知是什麼來路。現在又說什麼要我把毒吸出來，是什麼意思？」

程懷傑見他有所顧慮，笑道：「張大人不必多慮，吸這毒對您本人沒有一點兒害處。」

張大人扭頭看了看明珠。明珠道：「張大人若能替皇上解毒，那可是大功一件，至少也可封個三等侯。」

張大人聽明珠如此說，心中不免一動，轉身問程懷傑道：「如何吸法兒？」

程懷傑心道：「這人權欲極重，一聽說能封個侯便什麼顧慮都沒有了。不過他武功倒是高，不知是哪個門派的。」

當即笑道：「不急，我們還有三天時間，足夠大人學會的了。不過在教之前，我得問問您的武功淵源，以便傳授。這不打緊吧？」其實那張大人倒底是哪門哪派跟學如何解毒沒有絲毫關係，只是程懷傑想知道而已，藉此機會提了出來，有高官厚祿為餌，那張大人哪有不說之理？

張大人一笑，道：「這個自然不妨。我姓張名思亮，山東濟南人，原來是嵩山派天姥姥的二弟子，不過現在已然叛出嵩山，一心為朝庭效力。」說完扭頭望了明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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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傳功

程懷傑心道：「原來他是嵩山派的，無怪乎劍法如此了得。」他在谷中時聽羅玉琿說過，嵩山派是五嶽劍派之一，也是武林中劍法最高的門派之一，其劍法以氣勢宏大著稱，講究劍氣合一，因此嵩山派的高手往往不但劍法了得，內功也頗為精深。

程懷傑接著問道：「不知張大人可曾練過寒冰真氣？」

張思亮聽了臉色不禁一變，原來這寒冰真氣乃是嵩山派至高的武學，就如同少林寺的易筋經和丐幫的打狗棒法一般，每一代弟子中最多只有個別人能得以傳授，而若能習得這門功夫則十有便能當上未來的掌門人。而張思亮反出嵩山派而投靠朝庭原因之一便是天姥姥未將寒冰真氣傳給他，而是傳給了他的師弟孟思危，是以一提起寒冰真氣這幾個字，張思亮便氣得渾忿忿然不能自已。

過了半晌，張思亮才搖頭道：「可惜我沒那個福份，不曾學得。」

程懷傑見他那樣兒，知道他對此定然心有不平，故意逗他道：「真是我大清朝之福，皇上洪福齊天！若你學了寒冰真氣那倒沒法子給皇上吸毒了。」其實練沒練過寒冰真氣並沒有多大關係，程懷傑問他練沒練過也不過是好奇而已。

程懷傑瞟了他一眼，見他仍舊不臉不快，笑道：「其實剛才明中堂不是說了嗎？只要你能把皇上體內的毒液吸出來，封個三等侯什麼的不是問題，而且以後也是定有重用。那不比做個勞什子的嵩山派掌門強？」

聽程懷傑如此一說，張思亮更是生氣，心道：「若是能當下嵩山派掌門人，莫說是三等侯，就是一等公我也不稀罕。」可嘴上哪敢亂說，只是道：「這也是人各有命，看來我命里註定是要替朝庭效力的。」

程懷傑又隨便問了問張思亮其它的一些情況，張思亮也都一一解答，當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程懷傑問完他的情況，心道：「要吸這毒必須得學會乾坤聚毒手，這人武功高強，若是又學會這門毒功，那不是如虎添翼？況且此人看來已是利欲熏心，若是用這功夫來為非作歹，那我豈不成了罪人？」當即沉吟不語。

明珠在一旁看了，心中暗暗著急，上前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對的嗎？」程懷傑見他著急，心中也覺得救人要緊，正在著急，突然生出一個念頭：「我若是只教他吸毒卻不告訴他如何將毒逼出來傷人，那這功夫也就沒有攻擊性了，自然無法用來害人。」當下深以為然，於是便將這乾坤聚毒手的一些最基本的吸毒化毒心法教給了張思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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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療毒

張思亮是何等聰明之人，自然是一點就通，按程懷傑所說的方式將真氣運行了幾遍之後，覺得應當是基本掌握了要領，問程懷傑道：「現在是不是就可以給皇上吸毒了？」

以他的內力練這乾坤聚毒手應當是沒有問題，可他第一次到底能吸出多少毒來，程懷傑心中也不能確定，道：「可以試試，慢點兒吸。若是你一次吸不了這麼多毒，記得要及時收手，否則你自己也會中毒的。」

張思亮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康熙榻前。一邊早有太監上來將康熙扶起。張思亮將雙掌平平推出按向康熙腰間，欲按程懷傑所教之法開始為康熙解毒。

只見張思亮雙掌剛碰到康熙的身子，臉色便是大變，頃刻間竟變成了深紫色，旁邊眾人一個個頓時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程懷傑急得大吼道：「慢一點兒，你一次吸那麼多，想死啊？」

其實張思亮本來也是想稍吸一點兒，沒想到自己的內功太高，而康熙又是沒學過武功之人，這一吸之下竟然康熙體內近半數的毒素吸入了自己體內。好在張思亮內功修為深厚，而這些毒也乃是慢性毒藥，一時間不至於致命，倒是給了張思亮充足的時間化毒。這一化就是大半天，眾人看著張思亮的臉色由深到淺，由紫到紅，這才把心放了下來，而張思亮則是搞得大汗淋漓，渾身的衣服全部濕透，整個人彷彿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張思亮第一次吸這毒液便吃了大虧，差點兒把自己搭進去，再吸時自然就小心多了，每次渾不用力，只吸極少的一點。起初運功還不太熟練，毒素化得極慢，但是化了一會兒之後，便越來越是熟練，也化得越來越快。僥是如此，也又吸了五個時辰，一直到第二天正午才總算是大功告成。

程懷傑見已將大部分毒素吸出，忙對高耿道：「您再給診診脈看。」

高耿點點頭，上前搭住康熙的脈門，過了一會兒，轉頭笑道：「沒什麼大礙了。只需靜心調養數日，便可康復了。」

明珠等眾人聽罷大喜，各人均是如釋重負。高耿見他們高興，不便打擾，過了半晌，道：「還有一事。」

明珠一聽，連忙道：「哦，封賞。神醫師徒妙手回春，是定然要重賞的。」轉身招呼人拿金錢上來。

高耿笑道：「我所說的不是此事。」

明珠道：「哦，願聞其詳。」

高耿道：「這張大人雖然將大部分毒素吸出，但仍然沒有吸乾淨。這餘毒留於體內，雖然一時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時間一長，則會傷及五腑六臟，到時便是神仙也難救了。」

眾人聽他如此一說，一個個面面相覷，只聽高耿接著道：「我開一道藥方，在五年之內必須配齊。」說著，取出筆墨，開了一張藥方遞給明珠，又道：「其實這上面別的葯都好找，這五年之內只須將我先前說過的冰蟾血找到，這方子也就配成了。」

明珠接過藥方，交給身邊一人，道：「傳令天下，凡提供冰蟾血之人，重重有賞。把方子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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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天怒

此後數日，康熙的身子是一天比一天好，過不幾天便基本痊癒，朝中眾臣子自是興高采烈，高耿、程懷傑和雅兒三人看在心裡也是無比開心。

這一日，康熙專門在帳中設宴招待高耿、程懷傑和雅兒，以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皇上設宴，氣派自然不同，康熙在正中坐了，高耿自然是坐在左邊的席，而明珠則在右邊的席作陪，程懷傑和雅兒坐在高耿身旁，費大人和其餘幾位高官顯貴也都依次就坐，而那張思亮因救駕有功也在帳中，但終因官階不高坐了末座。

眾人先後就座后，宴會就開始了，一時魚翅、熊掌、猴腦什麼的都大盤大碗地捧了上來。

康熙興緻頗高，有說有笑，明珠等人也都附和著。一時間整個帳中是歡歌笑語，全沒有前幾日的肅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康熙突然站起身來，眾人一見也都跟著站了起來。康熙做個手勢讓大家坐下，舉步繞過身前的桌子，來到大帳正中，道：「朕自登基到今日三十四年，在這三十多年裡，擒鰲拜，平三藩，收台灣，逐羅剎，修水利，撫黎民，未敢有一天貪圖安逸。大家看一看，如今我大清國正可謂是國泰民安，試問如此盛世朱明王朝可曾有過？明朝又有哪個皇帝強於朕？」

明珠搶步而出，跪拜道：「如今的天下豈是朱明可比？皇上又豈是前朝的皇帝可比？皇上文治勝於唐宗宋祖，武功強於秦皇漢武，如此文治武功，如此盛世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眾大臣一齊上前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康熙深吸了一口氣，道：「但天下總有些人慾殺我而後快。以往都是用剌客，而這一次，居然是下毒，看來有些亂黨已混入了朝中。」語氣中充滿了憤懣。

此言一出，帳內頓時鴉鵲無聲，更有人偷眼看了看張思亮。而那張思亮心也是砰砰亂跳，生怕康熙懷疑之人便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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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辭官

過了半晌，明珠小聲道：「皇上，我看這事最好請龍大人來查一查。」

程懷傑一聽，心道：「又是龍大人，莫非此人是專管破案的？」

康熙聽了，點頭道：「你說得也是。對了，知恩現在何處？」

明珠道：「皇上您忘了，龍大人不是被派往泉州去查國庫失銀的案子去了嗎？」

康熙恍然大悟，道：「哦，我倒把這事兒忘了。他查這案子可曾有什麼消息？」

明珠道：「前些日子，龍大人差人回報，已破了案了。」

康熙一捻鬍鬚，問道：「是怎麼回事？誰是主謀？」

明珠道：「說是泉州知府張左年……」

康熙一揮手，打斷明珠，憤憤地道：「小小一個知府能有多在能耐？能貪六百萬兩？」

明珠站起身來，走上幾步，在康熙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康熙臉色緩和了下來，點了點頭，道：「知恩果然是盡心儘力，不枉我如此器重他。傳詣加封一等明鏡侯兼雲騎尉，並著即日回京徹查究竟是何人向朕投毒。另外，告訴他若能查清此案，加封三等公。」

明珠道：「遵旨。龍大人天資聰穎，一向辦事幹練，又受皇上大恩，必能儘力查清此事。」

眾人見皇上臉色漸漸緩和，這才安下心來，都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等康熙也回席就坐，眾人這才敢坐下。

康熙轉頭對高耿道：「神醫妙手回春，救了朕的性命，實乃大功一件。朕想留神醫在朕身邊，為太醫院院使，掌管太醫院。不知神醫意下如何？」康熙料想這太醫院院使乃是天下群醫之，高耿定然不會推辭，不等高耿答話，又道：「傳詣，罷朱三貴太醫院院使之職，由神醫代之。另外，加封神醫一等子爵，賞銀一萬兩，良田五百畝。」

旁邊一個太監聽康熙下了旨，怕高耿不知禮數，低聲道：「還不領旨謝恩？」

高耿起身穩步踱到中央，叩道：「謝皇上隆恩。但這太醫院院使之職草民絕不能接受。」

康熙一怔，道：「神醫這是何意？」

高耿道：「皇上，高某行醫不求名、不求利，只求普救天下患病之人，豈能入宮專為皇室看病？請皇上收回成命。」

康熙臉色一沉，道：「你當真不願意？」

高耿道：「此事萬萬不可。」

康熙轉頭看了看程懷傑，問道：「這位小神醫，可願入宮？」

程懷傑見康熙問自己，心中一驚，看了雅兒一眼，又看了高耿一眼，想了一會兒，道：「謝皇上恩典，草民不敢有此奢望。」

康熙的臉色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