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案情

第十四章 案情

「讓你們帶個人回府,人呢!」

就在家丁們還在猶豫要不要動手時,便聽見一道似乎因為哭喊而沙啞的聲音。

待蘇慕遠遠望去,才發現正有個廢頭大耳頗為雄壯的中年男子朝他們駛來,此人赫然是老嫗口中提到的吳大官人,吳最。

而他的身後還一同跟著名身著官服的葛縣令,那縣令本是滿臉怒意的盯著蘇慕一眾人。結果在目光觸及林毅時,雙腿一軟,突然跪了下去。

「殿……殿……」葛縣令驚恐的睜大雙眼道。

原來這吳城新知縣離京較近,曾經在太子林毅登基之時,有幸去京城參加了登基大典,遙遙的朝林毅拜了拜。自此便記住了這位氣度不凡的殿下,沒想到他竟來到了吳城一直為走。

可還沒等葛縣令的稱謂說出口,林毅便淡淡道:「這位公子的確是禮部尚書的獨子,你既認得便好,此事不宜外傳。」

被他伸手指著的蘇慕,不明所以的看向林毅,不懂為何要給她造一個這樣的假身份。

林毅會意,便在她耳邊道:「把你的位置太高,有利於你取證查案。」

實際上,他是覺得蘇慕身體過於羸弱,年齡看上去又比較小,要是有個身份就不會有人敢輕易動他,另外也更容易使人信服。

蘇慕聞言,便點了點頭,倒也沒開口否認,算是默認了下來。

跪在地下的葛縣令恭敬的又朝蘇慕磕了個響頭,才緩緩笑著起身。

謙卑的朝林毅一行四人問道:「不知幾位貴人,蒞臨此地有何貴幹?下官能否幫得上忙?」

「談不上貴幹,只是路遇這位大官人,妄動私刑,逮捕他人,路見不平罷了。」蘇慕開口道。

那吳官人一聽,當即像炸毛的公雞般,大聲呵道:「誰濫用私刑了!你們是哪裡來的貨色,敢這樣和我說話?」

「你閉嘴,這是京都來的貴人,你怎敢這般狂言!」葛縣令急迫的將吳最拉下,跪在地上。

看來這葛縣令當真是何吳官人交好,連這種時候也不忘拉兄弟一把,免得開罪貴人。

吳大官人一聽是京都來的,霎時便哭出聲來:「青天大老爺們,求你們為小兒做主啊!我兒死的好慘吶!」

蘇慕聞言,看向身邊的王齕,心裡疑惑逐漸加大,看來這個吳大官人當真是有冤情,否則一個平日橫行霸道的大男人,怎會痛苦如此。再看他一身白衣,應該是家中有人去世的狀態。

「公子累了,先回你府上再說罷。」林毅再度出言道。

其他人聽了倒是沒什麼反應,包浮生卻偷偷問道:「不住衙門裡了?」

「他身穿白服,應該是孩子剛去世沒多久,興許還停屍家中,住他府上方便你們調查。」林毅不咸不淡的解釋著。

吳家。

整個宅院都沉浸於悲痛之中,還未進府便能聽見一眾女人的哭聲。

「貴人,因為去世的是吳官人家的獨子,因而家人十分傷懷,還望貴人們見諒。」葛縣令躬身解釋道。

蘇慕不免也被氣氛感染:「那是自然。不過不知可否問一句,吳少爺是怎麼沒的?」

「前夜,吳少爺便被歹人擄走,家人苦尋一夜未果,第二日竟在城門上發現遍體鱗傷的屍體,被懸於城門之上,整個淮柳縣人都可作證。」葛縣令詳盡解釋道。

這邊蘇慕正想著葛縣令的話,那廂卻傳來老婦人痛心疾首的罵聲:「你給我滾出去,你不配來我雷兒的靈前,你不配!」

「娘,雷兒是我的獨子,他沒了我比任何人還要心痛!我怎就不配來他的靈堂?」吳大官人含淚跪於那老婦面前。

只見老婦身形晃蕩,扶著旁邊的丫鬟,才喘上氣來:「若不是雷兒有你這麼個惡貫滿盈的爹,他又怎會小小年紀便去了!都是你,給你折了陽壽,我可憐的雷兒才會去的!」

「怪我,怪我,娘您別生氣!」吳大官人狠狠的往自己臉上抽著嘴巴子,想給老婦解氣。

可婦人年齡畢竟大了,還是沒緩過勁兒,一時暈了過去,好在大夫一直在身邊備著,及時救了回來。

一直到了夜幕降臨,亂作一團的吳府才安靜下來,除了隱約未停的哭聲。

「讓幾位貴人見笑了,吳大官人實在是分身乏術,幾位貴人若是想知道什麼,不如我來講給幾位聽?」葛縣令站在吳家大廳內,賠笑的看著蘇慕幾個人。

連最難說話的林毅都點了頭,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

原來葛縣令與吳大官人是自小的鄰居,不比吳官人家祖上便富庶。葛縣令是依靠著吳官人家的老太太救濟,才得以念完學堂考取功名,並回淮柳縣擔任縣令,所以對吳家始終心懷感激。

吳大官人是老太太的嫡長子,原還有個幺女,但年幼就夭折。老太太還特意找了算命先生來家裡算了一卦,直指少年的吳大官人,說他命犯孤星,天生克親人,所以才會剋死小妹。

家人一開始都不可置信,直到吳老爺去世,皆開始深信不疑,他的妻子也在生孩子時,難產而亡,直到如今親生兒子去世。

至於死去的吳家少爺吳雷,可能是自小沒了母親,早產身體孱弱,加上常年養在老太太身邊的緣故,恰恰與父親吳最截然相反的是,是個生性怯懦的孩子。

本是安靜的在學堂上學念書的年紀,卻在前幾日不明不白的被吊在城樓上死了。

「那吳少爺可與人發生過什麼衝突?」包浮生聽完問道。

葛縣令搖了搖頭:「吳少爺自小體虛,連去私塾都是三天兩頭的請假,告休在家瞧病,哪裡有那個底子淘氣樹敵。」

「那吳大官人呢?」蘇慕接著追問道。

問起吳最,葛縣令便將頭慢慢低下:「實不相瞞,我與吳大官人自幼相識,他的性子的確暴躁易怒,極其容易得罪別人。而且他家祖上傳下來良田百頃,經常要帶著壯實的家丁下地收租,大小衝突更是不斷。」

「那平日都仰仗葛大人庇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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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在青天水在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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