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尊嚴
光緒拉著頭破血流的珍珍,憤怒地衝出三所,回到了養心殿。
「皇上,你重打了李妃,皇太后一定更加大怒,臣妾不能再連累皇上了,皇上,讓珍珍回三所吧!」珍珍明眸噙著淚珠,一臉堅強地對光緒說道。
「珍珍,朕雖然從小膽小,見到皇太后就嚇得瞠目結舌,但是今日,朕就是有這麼大的勇氣衝進冷宮,因為珍珍,朕想起你的顰眉,想起你的明眸,朕就一臉無懼,就算是拚命,朕也要保護著你,這次你安心在養心殿,朕當然不會讓那些奴才再侮辱你!」光緒一臉毅然,含情脈脈地凝視著淚眼婆娑的珍珍道。
養心殿的窗外,秋雨正濃,光緒與珍珍在書房,光緒執著珍珍的素手,用毛筆寫著梅花篆字。
「皇上,珍珍今日真是沒有想到,平時彬彬有禮的皇上,竟然那樣像瘋了一樣,衝進冷宮。」珍珍倩然一笑,美目盼兮,瞥著一臉溫柔的光緒。
「珍珍,你這次是為了抗戰大義,才得罪了那些守舊派,朕不會讓他們押走你的!」光緒一臉堅定道。
「啟稟皇上,聖母皇太后駕到!」就在這時,王商進入暖閣,一臉忐忑地向光緒與珍珍打千道。
「皇上,珍珍還是自己出去!」珍珍凝視著一臉憔悴的光緒。
「珍珍!」光緒拉著珍珍的皓腕,一臉無懼,虎步龍行地步出了暖閣。
「兒臣給皇爸爸請安!」凝視著鳳目圓睜雍容華服的慈禧,光緒與珍妃向慈禧請安。
「皇帝,你這是要反了呀,竟然把一個罪婦藏匿在養心殿,你是想包庇這個罪婦嗎?」慈禧暴跳如雷,金護指指著光緒,歇斯底里地嚎叫道。
「皇爸爸,這件事,讓兒臣十分尷尬,兒臣早就把玉銘魯伯陽的案子查得真相大白,但是卻有人繪聲繪色,振振有詞地拿出那麼多人證物證,污衊珍妃!」弱不禁風的光緒,突然十分鏗鏘地回答道。
「皇帝,從前你都不敢這樣對哀家回話,今日,你竟然大膽頂撞哀家,說,是不是這個罪婦教的?」慈禧鳳目圓睜大發雷霆,指著光緒身邊的珍珍,大聲問道。
「皇爸爸,因為珍妃是兒臣最重要的女子,也是兒臣心中的中流砥柱,珍珍並沒有像那些謠言,干預朝政,珍珍只是正氣凌熱深明大義,倭寇侵略我國土,大清百姓,人人義憤填膺,珍珍只是熱血沸騰!」光緒一臉無畏地回答道。
「好,皇帝說的真是正氣凜然,深明大義?真是冠冕堂皇的原因,女子無才便是德,大清家法,後宮不能干預朝政,皇帝,你竟然包庇珍妃這種狐媚子!」慈禧仰面大笑,鳳目怒視著光緒,大聲訓斥道。
「皇太后,珍珍確實做了錯事,請皇太后不要訓斥皇上,臣妾願意回到冷宮!」珍珍一臉正氣,跪在慈禧的腳下。
「好,終於認錯了,小李子,送珍貴人回三所禁足!」慈禧嘴角浮出一絲冷笑,命令小李子道。
幾名太監,押著漆發如瀑的珍珍,出了養心殿,珍珍回眸,凝視著悲痛欲絕的光緒,黯然一笑:「臣妾請皇上保重身體!」
三所,陰森的大門,緊緊地關上,紫禁城,進入了黑夜。
「皇後娘娘,珍妃被貶黜為珍貴人了,而且押進了三所,這個賤人,這次是不得好死了!」一臉得意忘形的李妃,沾沾自喜地來到鍾粹宮,向皇后靜芬稟報。
「皇上,那日為了保護珍妃,竟然像瘋子一樣,李妃,雖然珍珍已經被禁足,但是我們還是不能殺她,我們要一日一日的虐待折磨她,要她痛心疾首,生不如死,要她沒有尊嚴,隨便被人蹂躪,本宮要讓這個小蹄子,變成人人都能踩一腳的j賤人!」靜芬惡毒地奸笑道。
三所,只有一個小門出入飯菜,珍珍被關在家徒四壁的小屋子裡,卻聽見冷宮外,破竹震耳欲聾,人們歡呼雀躍,張燈結綵。
「主兒,已經元旦了,宮裡在過年呢!」梅花來到珍珍的面前,向珍珍稟報道。
「梅花,前線的戰事怎麼樣了?」珍珍一臉鄭重地詢問梅花道。
就在同時,九門提督榮拜,率領一群侍衛,在承恩府小福晉的屋子裡,搜查到了堆積的金銀。
「啟稟皇上,賣官的贓銀被搜查到了,在承恩公府里,奴才還調查出,福建將軍的官職,是被皇後主兒的舅舅隆科又轉賣了!」榮拜向光緒稟報道。
「真是大清的笑柄,原來真正賣官的竟然是承恩公府,皇后的娘家!」光緒輕蔑地冷笑道。
「皇上,此事是不是稟報皇太后?」榮拜詢問光緒道。
「要稟報,但是不能名正言順,要派一名御史,呈上一匿名奏摺!」光緒思忖后,命令榮拜道。
乾清宮家宴后,元旦,光緒戴著熏貂如意帽,與王商悄悄地來到了三所冷宮。
「皇上,珍主兒與瑾主兒,都被禁足,但是瑾主兒還能在永和宮,奴才建議,皇上去永和宮,化妝成瑾主兒身邊的太監,恐怕就能潛入三所了!」小寇子眼睛一轉,向光緒獻計道。
「小子,所言極是!」光緒立即去了永和宮,過了半晌,瑾貴人帶著兩個小太監,來到了三所。
三所的大門內,突然傳來歇斯底里地嚎叫聲,與打人的啪啪聲,光緒心急火燎,立即跑到大門前,從門縫窺視著大門內。
只見面目扭曲,一臉猙獰的皇后靜芬,穿著熏貂大褂,手戴金護指,正張牙舞爪,氣勢洶洶地訓斥跪在地上的珍貴人與冷香。
「珍珍,這個年過得舒服嗎?人家歡呼雀躍,喜氣洋洋,你這個珍珍,卻要在冷宮裡每日被派來的奴才訓斥侮辱,你這個狐媚子,你就不配過年,不配過節!」皇后靜芬那張長瘦的臉,猙獰睚眥著,鳳目睜著,殺氣騰騰地咆哮道。
「皇後娘娘,臣妾,已經跪聽了娘娘的訓斥,請問娘娘,臣妾可以回屋了嗎?」珍珍一臉執拗倔強,不服地瞥著氣焰囂張的靜芬,毅然回答道。
「賤人!竟然敢這樣回話!」靜芬氣急敗壞,抬起花盆底的鳳鞋,對著珍珍的素手纖纖玉指,窮凶極惡地兇惡踩了下去。
珍珍疼得全身顫抖,額頭上流著汗珠,但是卻仍然怒視著如瘋似狂,不可一世的靜芬。
「賤人,還敢瞪本宮,還敢與本宮倔強!」靜芬惱羞成怒,對著珍珍的凍青的面頰,就是重重的一耳光。
珍珍被打得頭暈,捂著流出血的朱唇,仍然怒視著靜芬:「皇後娘娘,臣妾現在是按大清的家法在行禮,大清宮規,打人不打臉,就算臣妾是罪妃,皇後娘娘也不能隨便私刑!」
「哎呦?珍貴人你還理直氣壯地用宮規回本宮?你是個人嗎?你這個賤人,狐媚子,你連奴婢都不如,你還大膽說說宮規?」靜芬一臉詭笑,一臉猙獰,鳳目圓睜,舉起手上的金護指,就要刷下。
「皇后!」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光緒怒髮衝冠踢開宮門,衝到了靜芬與珍珍的面前。
「皇上,皇額娘懿旨,命本宮管理後宮屢有乞請,習尚浮華的罪妃,珍貴人僭越膽大,本宮正要管教她這張會頂嘴的嘴!」靜芬一臉猙獰地笑,鳳目瞥著怒氣填膺的光緒。
「靜芬!你敢再侮辱珍貴人,朕就殺了你!」光緒眼睛瞪得通紅,一臉殺氣,怒視著飛揚跋扈的靜芬。
「皇上,你竟然還在包庇這個**!本宮今日就是要把這個賤蹄子的臉打爛了!」靜芬更加暴跳如雷,對著珍珍就要兇惡地私刑。
「靜芬!」光緒氣得五內俱焚,舉起手,重重地打了靜芬一個耳光。
「皇上,你竟然為了珍貴人打我這個中宮皇后?」靜芬被光緒這一耳光,打得雲鬢零落,雲鬢上的玉釵,也摔在了地上。
「皇後娘娘,玉釵碎了!」靜芬身邊的鳶兒,跪在靜芬的腳下。
「皇上?愛新覺羅載湉!這是乾隆時的舊物,皇額娘在大婚是賜給本宮,你竟然把它打碎了?」靜芬一臉悲慘,捂著通紅的臉頰,怒視著憤慨的光緒。
「皇上,臣妾請皇上回宮吧,臣妾在冷宮,會堅強活到出來的一日!」珍珍一臉曇花一般的笑,跪在光緒的腳下。
「珍珍!」光緒步到珍珍的面前,用手撫拭著珍珍紅腫的面頰,冰肌雪膚,卻血肉模糊,珍珍悠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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