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紫色的魚

第33章 紫色的魚

此刻,那「無姑娘」站在白無閣大門的正中央,只是凝視了一小會兒,便立刻緩慢的走了進去。

她的眼睛四處觀察著白無閣的構造,發現四處看起來和富貴人家的宅院一樣,只不過,這裡面多了一份素雅和清靜。

天氣開始涼了,風吹過她身體的時候,她突然覺得有一絲的冷意襲來,然後,看著四處的走廊里不一會兒便來來回回的走過許多的下人,也沒有多做什麼,只是很隨意的走著,看後繼續看著白無閣的一磚一瓦。

走著走著,她就被一池水裡的魚給吸引住了,她緩慢的蹲在了那不大的水池旁,看著在水裡游來游去的魚————那幾條魚游的很歡快,但它們的顏色竟然是紫色的。

她活了這麼久,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顏色的魚,這的確是令人感到詫異。

「無姑娘,我終於找到你了!」背後突然發出一名男子清緩聲音,她聽得那聲音,並沒有起身,而是蹲著轉過了頭去,看了一眼正在叫無姑娘的人。

看著對方的模樣她只是覺得有一半的書生氣息,還有一半的江湖氣息,除了這個,以她的角度看他,她只是感覺有一種溫暖襲來,他的靠近並沒有帶來強硬和命令,反而讓人很想再次靠近。

「難怪無姑娘喜歡他。」她只是在心底默念了一句,然後睜大眼睛呆萌的盯著他並站了起來,疑惑的啟口:「怎麼了?」。

「是因為我對你說的那些話么?」鄴公子只是輕聲的啟口問,面露擔憂。

「我都沒有放在心上。」她只是突然的啟口,然後繼續平靜的啟口:「我只是拿錢辦事而已,該是什麼樣的事情我都分得清楚的」。

如只是在想,如果是無姑娘會怎麼說。

眼前的這個人按照無姑娘的腦海當中,他最開始是一名公子哥兒,在青樓里經常找人喝酒跳舞,青樓的姑娘很多都陪著他的時候,無姑娘是不願意接觸他的,他也是一名跟韓將軍有關係的人物,而此次來白無閣的目的是想見到那位大家都叫立的女子。

可現在按照如的思路來理解,這個人絕不僅僅是跟一名將軍有關。

「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她會不見了呢,明明在明小姐成親那天她都還在的,可突然間她就不見了,而且最奇怪的是這麼多天了,只是見到兮堂主在白無閣里走動,兮堂主什麼話也不說,看起來變得很奇怪,而且明小姐也不見了。」她只是疑惑的平緩的啟口,一臉茫然的看著鄴公子。

「府上的人看起來沒人敢提這件事情,你也不要多嘴。」鄴公子突然小聲的對著她啟口,語氣裡帶著幾分嚴肅和小心。

「哦,不提了。」她只是聽了他的話,然後同樣小聲的回應著他,目光轉移到了那池子里的魚,突然好奇的提了一句:「我今天才發現,還有這麼有意思的東西」。

「想知道這魚的故事么?」突然有聲音在他們不遠處響起。

他們的目光順著那平穩的聲音望去,發現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名穿著黑衣的男子,一頭的黑髮被麻布束了起來,只留下了額前的兩束時不時的在他的臉頰上浮動。

在無姑娘的印象中這個人就是白無閣的風堂主!風堂主的著裝不像其他的人自成一種風格,風堂主的風格在不停的隨時變換。

你不會弄清楚他的風格什麼時候會變什麼時候又變回來。

「風堂主。」她只是有禮的微微低頭,表示尊敬。

「原來這位就是風堂主,在下失敬了。」鄴公子立刻平靜的啟口說道,確有抱歉的樣子。

「無妨。」風堂主說的平靜,然後繼續啟口:「明幫主早就吩咐過了,你是我們的貴客,你不認識我,這也不算失禮。要說失禮應該是我們才對,我想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帶你們好好在白無閣走走吧」。

「這倒無妨,我這人自由隨性慣了,倒也不喜歡那樣的場面。」鄴公子平靜的啟口說著,然後繼續啟口問:「風堂主是說這幾條奇特的魚有故事?」。

「這幾條魚是一段情義的象徵,它帶著奇幻的故事,會讓知曉這個故事的人相信就算這個世界化為灰燼,這段情義也將永生不滅。」風堂主說得平靜,眼裡突然帶著一絲的感動。

她只是微微的側過了身去,目光專註著風堂主,似乎是很想要知道這裡面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故事。

「我已經記不得有多少年了,久得我可能有些模糊,我只記得那是一場大火,燒得真的是很厲害,那場大火幾乎可以將整個天都照的通紅,而當時在屋外面的人以為裡面已經不可能有人在生還了,可是大火之中卻走出了一位小女孩。」風堂主停頓了一會兒,然後繼續啟口:「她哭得很厲害,滿臉的都是淚水,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周圍全是火」。

「她跟一般人不一樣?」她開口問著。

「正是因為這名小女孩是個正常的人,所以大家都很驚訝。」風堂主說著說著就看向了那不大的池子里的幾條魚,然後繼續啟口:「大家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活下來的,也不知道那場大火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活在那些認識她自己的人當中,每一天都像是異類一樣」。

「然後呢?」她這樣啟口問。

風堂主只是突然無聲的勉強笑了一笑,然後搖了搖頭,目光轉向了他們,平靜的啟口:「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在跟你們說這些呢」。

「我就先走了。」風堂主看了一眼鄴公子,然後微微點了點頭,正準備轉身離去。

「誒,你怎麼又不說了呢,你這不是在逗我們玩么?」她立刻上前了一步,朝著風堂主的背影不解的啟口,語氣里有些莫名的不爽。

「無姑娘。」鄴公子立刻看向了她,帶著嚴厲的口氣。

她這才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沒有意義,沒有任何的意義,即使知道它的永生不滅,它也是虛無,對你們而言,也許只有震撼的力量,因此,你們沒有必要了解真相。」風堂主倒是轉過了身去,突然很是平靜的啟口,像是一位垂暮的老人,在對著自己的晚輩談論著空頭的經驗。

「這個風堂主在幹什麼鬼?」她在心底呢喃,然後心底再次呢喃:「候子荼究竟被關在哪裡呢?」。

鄴公子只是對著風堂主友好的一笑,然後平靜的啟口:「沒有關係,風堂主要是什麼時候願意說,我們一定奉陪」。

聽完對方的話以後,風堂主這才轉回過去了頭,漸漸朝前走著。

此刻,雁雙昆站在升樓閣的一角,望著樓底下那些平緩微動的岩漿,突然想起了那天邀請白無閣的人的時候。

那個被自己逼得掉下閣樓的子荼,如今已經被抓了起來。

一旁的秦葉看著雁閣主在風中站了那麼久,面容上不禁露出了擔憂,接著便立刻上前了一步緩慢的啟口:「閣主,您別受涼了,還是應該要注意一下身體」。

「閣主,閣主······」秦葉看見雁雙昆沒有什麼反應,便再次啟口呼道。

「哦,怎麼了?」雁雙昆這才反應了過來,轉過頭去看著一旁的秦葉。

「天氣開始轉涼了,您別找涼了。」秦葉耐心的說著,然後繼續啟口:「您知道候姑娘被關在白無閣的哪個地方么?」。

「不知道。」雁雙昆無奈的嘆了嘆口氣,面露擔憂。

「您別太怪自己了,至少您也算救了她一命。」秦葉安慰著雁雙昆,然後繼續啟口:「事情還不算太壞對么,既然如此,我們就還有辦法」。

「你在說什麼?」雁雙昆倒是十分的不解了,疑惑的看著秦葉。

「閣主不惜辜負瑾姑娘,也要救候姑娘,這還能說明什麼呢,您難道不是愛上候姑娘了么?」秦葉平靜的說著,然後繼續啟口:「現在瑾姑娘要對付升樓閣,還要對付您,您難道不想想辦法?」。

「愛?」這個字突然砸到了雁閣主的頭上,像是突然的醍醐灌頂一般,瞬間自己之前一些複雜的心思好像都能夠說得通了一樣。

對啊,他怎麼能夠沒有想到呢,這些事情也只有愛這個字才能夠說得通。

雁閣主突然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突然發出自嘲的聲音,一隻手搭在了秦葉的肩膀上,然後不停的悶笑著。

「閣主,您這是怎麼了?」秦葉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哎呀,秦葉啊秦葉,我活了這麼久了,也風流了這麼久了,竟然第一次因為這種事情而遲鈍,我真的是太愚蠢了。」雁雙昆不停的笑著,然後突然是又想起了什麼,笑容瞬間就凝固了。

「瑾梔······」雁雙昆只是突然的呢喃了一句,面容上瞬間有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是呀,這下不知道瑾姑娘究竟會做出什麼事情了,這才是對我們升樓閣來說是最可怕的事情。」秦葉聽明白了閣主的話然後突然感嘆著,似乎感覺可怕的事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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孑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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