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感情
「唉······」雁雙昆突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帶著懊悔的語氣啟口:「是我的錯······」。
一旁的秦葉聽著雁閣主吐出的話,慘白的面容上突然露出了幾分的驚訝。
這個一向驕傲的雁閣主,竟然第一次在下屬面前這樣坦白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閣主,您放心,我們誓死也會捍衛升樓閣的。」秦葉雖然說得很平靜,但語氣裡帶著強烈的堅定的意志。
雁雙昆看向了秦葉,沒有開口說什麼話,只是平靜的一笑,然後目光看向了升樓閣外。
······
此刻,月掛高頭。
借著微弱的月光,兮堂主一跌一撞的走在路上,手裡拿著的酒壺還時不時的往嘴裡使勁的猛灌,大滴大滴的酒灑在了兮堂主的身上,就連地上也被浸濕了一路。
他的髮絲有些凌亂,面容看起來很是憔悴。
「呵呵·····」他一邊喝著一邊竟然開始不停的苦笑起來,然後,當手裡的酒壺沒有了酒以後,他就將那酒壺隨手一扔,扔在了地上,從而發出了清脆的破裂響聲,但他絲毫的不在意,而是繼續跌跌撞撞的走著。
只是在突然間,他好像是有些累了,便隨意的坐在了地上,背靠著身後的假山,然後閉上了雙眼,只是停頓了一會兒,便又立刻睜開了雙眼。
他看向了那潔白的月亮,目光獃滯了許久。
「怎麼,跑到這裡來喝酒了?」突然間的一種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後響起,他並沒有起身也沒有轉過頭去,而是依然看著那潔白的月亮。
從假山背後走出的是風堂主,一臉平靜的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兮堂主。
「好好的一位新郎官,這才過多久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你這是怎麼了?」風堂主見癱坐在地上的人沒有說話,便再次啟口詢問。
他依舊是沒有說什麼話。
「我知道明小姐已經死了。」風堂主突然壓低了聲音。
這一脫口,地上的兮堂主的目光立刻就轉向了風堂主,沒有了之前柔軟,而是凜利的目光。
「白無閣里的人怎麼會猜不出來呢,不過,我看你傷心的樣子,也不是為了明小姐。」風堂主坦言道,然後繼續啟口:「是為了府里不見的立姑······」
「你不能夠再說下去了。」還不等風堂主說完,兮堂主立刻插了話,聲音低沉而凜利,然後兮堂主繼續低沉的啟口:「現在還沒有人敢出聲,包括照公子」。
風堂主倒是平靜的笑了起來,這倒是令兮堂主不解的看著此刻正緩慢走在自己正斜面的風堂主,風堂主坐在了一邊的石頭上,正面對著自己。
「你什麼意思?」兮堂主不解的問。
「照公子倒是顯得平靜,這些天一直在他自己的屋裡呆著,我去看過幾次,他看起來倒像個沒事人一樣。」風堂主沒有正面回答兮堂主的話,而是說起了照文彥。
「他沒有什麼動靜,倒是你看起來有些坐不住了。」兮堂主犀利的拋出了一句話,觀察著風堂主的面部表情。
「君,我們前後來到了白無閣,在白無閣沒有人問你和我的過去,雖然我們都有著不同的故事,但是在這裡我們有的只是未來。這幾年的光陰一晃而過,我們相處這麼久,彼此也都很了解,君,這幾年我是一直把你當兄弟的。」風堂主在說道兄弟這二字的時候,面容上露出了些許的感情。
「風馳安,這個時候你來跟我講兄弟情······呵呵。」他突然站了起來,由於還是有些醉意的,他的一隻手扶在了身後的假山上,然後突然嘲諷的笑了起來,僅是在一瞬間,那嘲諷立刻消失,他隨即平靜的啟口:「你以為我有明幫主那麼好糊弄呀」。
「不。」他立刻感覺自己說錯了什麼,然後立刻改口:「明幫主一點也不好糊弄」。
「你知道立姑娘在哪裡!」風堂主立刻肯定的啟口,從對方的話語當中,風堂主篤定他是知道的。
「我是知道。」兮堂主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整個後背都靠在了假山上,突然露出了像刀一樣的笑容。
「君,你這樣下去會害死你自己的。」風堂主突然帶著些勸解。
「我就不明白了,我怎麼會害死我自己。」兮堂主雖然說得平靜,但聽得出語氣里是有怒火的。
「我看得出來,你喜歡立姑娘。」風堂主突然脫口,然後繼續啟口:「我近日發現你房裡有一副仕女圖,上面的女子和立姑娘長得一模一樣,我便去查了一下,我發現仕女圖上的人名叫候子荼,我不知道你之前和這位女子有著什麼關係,但立姑娘來了不止一日二日了,你竟然能夠完全克制自己的情緒,沒有讓任何人看出你內心的痕迹,兮君,你不放過自己,恐怕日後你這樣的性子對你只有壞處」。
「多謝你的教誨。」兮堂主似乎並沒有聽進去什麼,只是隨口應付了一句,但接下來卻冷盯著風堂主,語氣竟溫和的啟口:「這幾年,我在你們的身上還是學到了很多的東西,你雖然習慣我行我素,但其實你比白無閣里的其他人要好相處的多,說句心裡話,有的時候我的確拿你當兄弟」。
「我不會逼你告訴我些什麼,你只需要記著,做什麼事,不要把命也搭進去了。」風堂主說得平穩,看著此刻兮堂主的樣子,竟然莫名的感到惋惜。
「告訴我,兄弟是什麼?」突然間兮堂主看向月光,這樣問著風堂主。
他這突然一問,倒是將風堂主給問住了。
「我們真的知道答案么?」兮堂主依舊看著月光,突然平靜的脫口,已經不管風堂主有沒有回答了。
語罷,兮堂主的背部離開了假山,再也沒有對著風堂主說什麼,而是轉過身去,緩慢的離開了這裡。
「唉······」風堂主看著兮堂主離去的背影,突然搖頭並且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自己也起身,轉身離去。
天剛微微亮。
此刻,瑾曳在自己的房間里慌忙而又緊張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她將自己的衣物快速的摺疊起,然後立刻放在床榻上的包裹里,隨即,她又在自己的妝台前拿了一些首飾,同樣的也放在了自己的包裹里,確認好了之後她就立刻系好自己的包裹,然後立刻轉過身去,朝著門邊走去。
一打開門,她立刻驚呆了。
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瑾梔,正平靜的看著自己,又平靜的看著自己手裡的包裹,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只是平靜的啟口:「要回西域?」。
「呵呵······」瑾曳尷尬的笑了一笑,然後轉回過了身去,將自己的包裹放在了桌上,然後立刻坐在了凳上,快速啟口:「要說什麼立刻說,我只是想回家了」。
「想去找你的哥哥歿?」瑾梔倒是平靜的走了進去,觀察了一下她的房間,然後平靜的啟口。
「我想我哥哥了,我自然是想回去。」瑾曳回答得理直氣壯的,然後轉過臉去,對著瑾梔帶著些不耐煩的口吻說道:「你來攔我,不用拐彎抹角的」。
「你想回去告訴他什麼呢,我知道依照你的性子來說,你是想說一些我的壞話,不過你認為他會聽么?」瑾梔平靜的說著,淡定無比。
「我知道他不會聽,不過有一點我倒是可以讓他發怒。」瑾曳突然也平靜了起來,而且突然對著瑾梔冷笑了起來。
「喔······」瑾梔倒是突然好奇這個小丫頭片子又想弄出什麼花招。
「你與雁閣主一直在藕斷絲連,而且你還去了雁閣主的住處住了那麼幾天,你說我哥要是知道了,他會讓你回去么?」瑾曳突然冷笑了起來,那冷笑裡帶著些許的得意和幸災樂禍,似乎狠不得立刻把對方給吃掉。
瑾梔雖然愣了一下,但很快的又恢復了平靜,但又突然對她的話感到有些啼笑皆非,然後又平靜的啟口:「你這麼大老遠的想要回去,就是為了這個?」。
「我最討厭你這種眼神,像是在敷衍一個孩子一樣。」瑾曳倒是坦誠而又直接。
「回不回去隨便你,我來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瑾梔倒是一點氣意都沒有,而是直接問對方。
「你想問什麼?」瑾曳突然感覺來者不善。
「兮堂主成親那天晚上,你怎麼這麼上心去扶住兮堂主呢?」瑾梔的面容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我還當要問什麼重大的事情呢,原來是這個。」瑾曳突然笑了起來,然後繼續啟口:「我名義上的好姐姐,我這個妹妹是不是做什麼事情都要被你給懷疑呢,我只是順手那麼一扶,你這就上心了這麼久?」。
「你的這點小把戲連我都瞞不過,你還想回去瞞你哥哥什麼?」瑾梔倒是帶了點諷刺的語氣。
「你……」那桌子被瑾曳拍的十分的響,而瑾曳立刻就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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