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化雪
那一小片空蕩的雪地里,四周的雪花開始從地面上升到了空中,它們四處飛舞,然後一點一點的在彙集,不一會兒便形成了一個人形。
他穿著紫白色的衣裳,在他的額頭前綁著一條黑色的棉布,而額心上吊著一顆硃紅色的小珠子,在皮膚面前搖搖晃晃的,十分的精緻和活躍,那塊棉布一直延伸到了後腦,垂落在了肩部的位子上。
「烙!」如的目光瞬間閃亮,立刻在心底里驚呼。
「這裡的烙有很多!」壑看觀察到了如的目光,然後輕聲的啟口,目光轉向了如身邊的女子然後疑惑的啟口:「她是?」。
「是烙讓我救她的。」如立刻啟口說著。
「先跟我走。」壑立刻低聲啟口,然後帶著她們向樹林的另一方走去。
那片雪地里先是形成了一個人形,然後接著又開始形成了另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形。
「你罪孽深重,你該死!」其中一個人形對著另外一個人形冷冷的啟口。
「是,我是該死。」另一位人形坦白的啟口,然後用手指著對方再次啟口:「你沒有救活戰,你該死!」。
他們突然開始在雪地里廝打了起來,那地上的雪時不時被他們弄得一會兒在空中飛舞,一會兒又被他們當成武器。
「他們在幹什麼?」兮堂主看著遠處那奇怪的兩人疑惑的脫口。
「這個人我見過。」風堂主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平靜的啟口。
「你見過?」兮堂主倒是一臉驚訝,轉過去了臉,接著說:「他是誰?」。
「那天我們在升樓閣的時候,有一個人腳踩著曇花,從天的另一邊救走了一名女子。」風堂主回憶起當時的情景,然後目光一直注視著在雪地里對打的兩人,繼續啟口:「他跟雪地里的人看起來很像」。
「那天我沒有去。」兮堂主啟口說著。
這個時候,天空飄下了雪,開始非常的緩慢而且少,但逐漸雪的速度和量開始加快和變大。
兮堂主和風堂主雖然站在大樹底下,但還是沒有能夠完全避免雪積落在他們身上。
「這雪下得好奇怪!」兮堂主的面容開始變得凝重了起來,目光又再一次注視著遠處那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他們依然在對打,似乎不相上下。
此刻,扶著候子荼的壑和如走在雪地里,緩慢的抬頭看著突然下雪的天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立刻質問著壑。
「烙病了。」壑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但以前沒有這麼奇怪。」如立刻回答,心底的擔心更加嚴重了。
「他的病更加嚴重了,我猜是他的心結更加嚴重了。」壑猜測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看向了候子荼。
「先帶她進去。」他們已經來到了一處清秀的竹屋,站在籬笆外壑平靜的啟口說了一句。
如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打開了籬笆,並和壑一同將候子荼帶進了竹屋,很快的,他們走進了竹屋,將候子荼擱置在了床榻上。
如幫她脫了鞋,然後蓋上了被子。
「烙呢?你們有辦法救她么,她傷得太重了!」如站在了床榻邊上突然有些焦急的說道。
壑立刻抓起了她的手,為她把脈,只是一會兒便放下了她的手,面色顯得略微有些凝重。
「你也傷得很重。」壑突然啟口,然後目光注視著如身上潰爛的肌膚。
「你先別管我了,看看候姑娘,我現在至少還活著。」如立刻啟口。
「她就是候子荼?」壑的目光轉向了床榻上面容早已模糊的臉立刻驚訝的脫口。
語罷,壑伸出了手替候子荼把脈,面容上突然變得沉重起來,似乎是為了確認什麼,壑的手又伸向了候子荼的脖子。
「她還有救么?」如懸著心啟口問。
「她已經死了!」壑十分肯定的啟口,面色凝重。
「可我們從幽泉衝上來的時候她還發出了一種強大的力量,這才使得我們逃出了白無閣。」如有些不敢相信,然後接著啟口:「怎麼會呢,剛才她還好好的······」
「話說回來,你為什麼要去救她?」壑倒是突然問起了如。
「烙感應到候姑娘出事了,便讓我去救她。」如如實的回答著。
「說得好聽,他怎麼自己不去救。」壑突然間有些氣憤,然後繼續氣憤的脫口:「看看他把你害成什麼樣子了」。
「烙在哪裡?」如倒是沒有關心著自己,而是擔心起烙來。
壑突然停止了氣憤,然後突然嘆了一口氣啟口:「我來找他的時候發現了這些奇怪的雪,然後我找到了他,起先,我以為那是真的他,我正準備把他帶回來療傷的時候,他突然在路上化成了雪」。
「這麼說來,我們都不知道他在哪裡。」如擔憂著。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就在這山裡,至於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就真的很難分辨了。」壑說著。
「我擔心的是這裡的那兩個白無閣的人,畢竟烙現在在特殊時期。」如擔憂的啟口,目光轉向了屋外的大雪,那雪看起來越下越大,而地面的積雪同樣也越積越厚,活脫脫的像極了冬日。
此刻,那片空曠的雪地里。
相互對打的人幾乎用著同樣的招數將對方打到,他們同時倒在了雪地里,一動不動。
「結束了?」遠處的兮堂主突然發出了疑問,觀察了片刻后就跑了出去。
風堂主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兮堂主便已經開始遠離了自己的視線了。
他查看了他們的屍體,然後觸摸了他們的脈搏,接著轉過了身去,朝著風堂主啟口:「他們死了!」。
「死了?」風堂主只是泛著嘀咕,然後緩慢的從樹後走出,漸漸的靠近了兮堂主。
沒有人注意到,倒在雪地上的屍體只有一具屍體突然變成了零零散散的雪。
當兮堂主轉過身去的時候,正好對上了一雙鋒利的目光。
瞬間警惕起來的兮堂主還沒有來得及出招就被烙瞳孔發出的白光一閃,整個人就昏了過去,烙抓著兮堂主,看著不遠處不急不躁的男子,然後平靜的啟口:「我猜你們是白無閣的人吧」。
「在下風馳安。」風堂主倒是客氣的介紹著自己。
「哦,原來是風堂主啊。」烙平靜的啟口,然後同樣也客氣的啟口:「我倒是聽說過你」。
「不知閣下是?」風堂主啟口問。
「烙。」烙平靜的啟口,然後試探性的問:「你們看起來像是來找人的?」。
「哪裡在找什麼人吶,只是我這朋友看著的景色很是奇特,所以就跑過來看看,要是打擾到你了還請見諒。」風堂主繼續客氣著,沒有直接說實話。
「果然是來找人的,看來,如的事情已經成功了。」聽到對方這麼說烙可以斷定他們是來找人的。
「我的朋友也的確是因為好奇,他也是沒有什麼惡意,不如······」
「回去告訴你們白無閣的其他人,如果想要從孑渡的手裡拿人,請用傾天珠交換。」還未等風堂主說完,烙立刻就提高了音調,說罷,立刻轉身帶著兮堂主飛去了另一邊。
風堂主看著那位叫烙的人漸漸遠去,目光突然出現了一絲的擔憂。
「傾天珠……」風堂主呢喃了一句。
此刻,在竹屋裡的如再也坐不住了,立刻起身焦急的脫口:「不行,我還是放心不下,我要出去看看。」說罷,立刻走向了屋外。
剛一走到門口的時候,如就碰巧看見烙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烙······烙。」由於烙出現得太突然,如開口的時候有一點結巴,還有一點就是不知道該怎樣對烙說候子荼的事情。
壑的目光也轉移到了烙的身上,但是表示有點懷疑,便沒有說什麼話。
「你抓兮堂主幹什麼?」如站在了一邊,看著烙將抓回來的兮堂主擱置在了椅子上,疑惑的問。
「你受傷了。」烙看著如有些潰爛得肌膚立刻脫口。
「嗯······對。」如發出的聲音有些小,一個是因為自己的面容有所損壞,一個是害怕他問到候子荼的情況。
「候······」然而,烙剛吐出一個字,就突然變成了一堆零散的雪。
如瞬間後退了幾步,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壞了。
「他這次病得真的特別的重。」壑嘆了一口氣,然後說完了一整句話。
兮堂主的手指微微動了一動,然後緩慢的睜開了眼,然而,壑意識到對方的蘇醒,立刻如箭一般站在兮堂主的面前,瞳孔瞬間發出綠色的光芒,又再一次讓兮堂主昏迷不醒。
「壑······你,你看······」如突然驚訝的脫口。
聽得聲音,壑順著聲音轉過去了頭,看著自己眼前的畫面瞬間驚愕失色。
他們此刻看到的是,候子荼正光著腳站在地上,原本潰爛得血紅的肌膚上有的竟然開始自動脫皮,瞬間掉落在了地面上,而脫過皮的肌膚看起來光滑又皎潔,嫩得就像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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