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照面
「是。不過他的死是必然的。」孟澈平靜的啟口,然後目光轉向了天空之上的圓月,再繼續啟口:「他沒有完全忠臣於秋十」。
「你不知道的是他才是真正為你們所有人著想的人。」子荼站了起來,立刻朝著對方啟口,然後繼續啟口:「你想讓他和白無閣里的叛徒一起幫你,絕不可能」。
「看來他告訴你的事不少嘛。」孟澈倒是平靜的啟口,也不是特別的在意她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我們共同生活在這片土地,這裡是我們的國也是我們的家,大家為什麼就不能共存呢?」子荼沉重的啟口,帶著不解與執念。
這像是一個問號,子荼像是想要知道答案,但又像是想要驗證什麼。
孟澈突然覺得這個丫頭有些可怕,這個丫頭若是在好與壞的零界點有了偏差,那麼當發揮到極致的時候,都不是什麼好事。
「你也不小了,問這個問題會顯得你非常的愚蠢。」孟澈故作平靜的啟口,然後轉過了身去,對著一直站在不遠處的黑衣男子命令著:「颶,帶她走!」。
聽得這句,候子荼的目光看像了不遠處的颶,眉心突然微微一皺,立刻脫口:「你們要帶我去哪?」。
「你不該問的!」孟澈微微側過去臉,雖是說得平靜,但眼裡卻透露出冰冷,只是在一個眨眼間,那颶便如風一般閃現在候子荼面前,快的一揮手,候子荼便暈厥的倒在了地上。
天亮了起來,白無閣的大門早就已經早早的開著了,照文彥正好從白無閣里緩慢的走了出來。
一角的牆后,烙露出了半邊臉,一隻露出寒光的眼睛盯著已經走入人群的照文彥。
照文彥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小巷,看見一處不顯眼的牆角上被人刻意的畫上了曇花的標誌,雖是沒有顯露什麼表情,但腳步卻是朝著小巷的深處走去。
照文彥的心中有疑慮,那曇花和啊鄴的名字,種種跡象都能夠表明,他跟孑渡有關係,但是為什麼他就是認不得孟襲呢,真是奇怪啊。
這樣疑慮著不知不覺的照文彥就來到了小巷的深處,這裡是一處花店,比較簡陋,花店的外面擺放了好些別樣精緻的花,而照文彥還未完全靠近的時候,便已經聞到了花店裡的清香。
照文彥走了進去,發現花店養著的全都是曇花,各種顏色的都有,而且開得極好,往裡走一點的時候,照文彥發現有一名女子躺在花床上。
她的臉已經潰爛了,身下的全都是白色的曇花,而那些白色的曇花幽幽透出一點點的冷氣,看起來似乎是在保護著這具屍體。
「照公子!」聽得聲音,照文彥轉過去了頭,發現鄴公子正站在身後的不遠處,手裡還拿著一些白色曇花的花瓣。
「這個季節你是怎麼弄出曇花的,而且它還一直這麼開著?」照文彥的目光投向了室內的那些曇花,平靜的啟口問。
「我自有我的方法。」鄴公子只是平靜的回答了他。
「你將她的屍體保存的很好。」照文彥的目光轉向了無娥。
「你能救她了?」鄴公子皺起眉問道。
「我等你很久了!」一句不知是男是女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們,然後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你是誰?」在看到一身黑衣的人時,鄴公子突然冷冷的啟口逼問,目光又轉向了之前救走立的女子。
「奇怪,她怎麼在這裡?」鄴公子在心底疑惑著。
「當然是來救人的。」戰平靜的啟口,將抱著的如擱置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露出了一隻凜利的眼睛盯著花床上的無娥。
「你可以讓她們合二為一么?」照文彥啟口問著戰。
戰只是點了一下頭,沒有說什麼話,然後伸出了左手,五指微合,像極了利爪,而在椅子上的如立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帶離了,只是在一瞬間,如就立刻飛在了無娥的上空中。
「你們在做什麼?」鄴公子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立刻厲聲呼道,然後沖向了無娥,似乎是想要阻止什麼。
然而,戰的目光一閃,鄴公子便被震得倒在了地上,將室內的好幾盆曇花都破壞了。
白光一現,如的身體立刻下沉,瞬間和無娥合二為一。
照文彥懷裡的傾天珠立刻衝出,環繞在花床上的人的身邊,瞬間發出強大的綠光。令人感到神奇的是,當那綠光照向花床上的人的時候,她的容貌在逐漸的改變,原本的可怕的面容消失了,恢復了正常的容顏,但長相既像如,又像無娥。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破窗而入,在一瞬間用手抓住了傾天珠,然後站在了地上。
「烙!」戰的眉心突然一緊,在心底瞬間呼道。
對方這身的打扮讓照文彥突然覺得有些眼熟。
他就是在升樓閣救走子荼的人!照文彥的目光突然一亮。
烙將傾天珠拿在手裡,只是端詳了幾秒,那傾天珠便立刻衝出了他的手裡,僅僅是在一瞬間,那傾天珠就靠近了花床上的女子,立刻進入了她的腹部。
她只是瞬間睜眼,然後坐在了花床上,看著這裡的人。
鄴公子皺起了眉,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坐在花床上的女子。
「烙,你怎麼在這裡。」在看到烙的一瞬間她突然欣喜的啟口,然後站在了地上,但同時又看到了鄴公子,然後同樣也啟口:「鄴公子,你怎麼也在?」。
「跟我走!」戰不想再浪費時間便立刻冷冷的啟口,然後伸出了右手。
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這股無形的力量給拖到了戰的身邊。
「想走,沒那麼容易!」烙立刻冷冷的啟口,然後手現曇花,手裡所有的花瓣立刻如箭一般射向戰。
戰沒有出招,只是帶著她向後快速退了幾步,這個時候,許多花瓣之中的其中一瓣,突然劃過了戰的臉龐,那頭上的黑蓬立刻向後滑落,將她的整張臉都暴露了出來。
她的髮絲是散落著的,臉上的金粉略微閃了幾下,在黑蓬帽滑落之後,她整個人看起來英氣了許多。
雖然散發著淡淡的英氣,但她的陰冷還是蓋住了那股子英氣。
在見到對方的面容之後,烙突然一震,露出震驚的神情。
戰,是戰,真的是她,那個曾經和他一起並肩作戰的人!
那道被劃過的傷口,突然流出了血,原本有些微低著頭的戰立刻抬起了頭看著烙,然後平靜而又冷漠的啟口:「你該知道我的存在了」。
這聲音已經不再奇怪了,而是一名女子正常的聲音。
「你······」烙的情緒突然有些複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一直沒有死。」戰簡單的吐出了這幾個字,將這幾百年與他的生死隔離一語帶過,像欺瞞的坦然,更像是另一種豪情壯志。
「你跟我走!」烙已經開始不知道自己在說了什麼了,只是靠近了戰,然後硬生生的拉著戰的手就開始往外走。
但是剛走了幾步,戰就停了下來,掙脫了他的手。
照文彥的目光突然投向鄴公子,然後示意的看向了方才已經合二為一的如和無娥。
似乎是明白了什麼,鄴公子悄悄的靠近了已經和如合而為一的無娥,對方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鄴公子帶著從另一邊悄悄的走了。
「你怎麼了?」烙只是疑惑著。
「我不願意跟你走。」戰冷漠的啟口,然後接著開口:「要走,也得把改解決的事給解決了來才行」。
這個時候,照文彥趁沒人注意,便也悄悄的從另一邊離開了。
「你要怪我什麼時候都可以怪,但是現在你要和我一同去找術,讓他幫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烙立刻啟口,似乎是有些著急。
「不用找術了,是我一直在騙你!」戰冷漠的啟口,然後繼續張口:「我沒有死」。
「為什麼?」烙突然鄒起了眉。
「這幾百年來,我一直都在騙你。」戰依舊冷冷的啟口,然後立刻說道:「我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帶著她去找候子荼」。
她剛一轉過身去的時候,就發現其他的人都不見了。
「想走,你們又能走多遠呢。」戰突然冷冷的啟口,帶著嘲笑的語氣,然後立刻跑出了花店。
烙沒有追出去,只是迴轉過了頭,目光在這室內的曇花四處遊走,它們開得特別盛放,絲毫沒有因為主人的離去而枯萎。
烙突然緩慢的坐在了地上,目光盯著那些曇花發著呆。
她的話說得非常的坦然,將他這幾百年的思念和愧疚一下間從內心裡涌動了出來,但這樣的思念和愧疚她似乎一點也看不見,反而表現得越來越陌生,越來越看見恨意。
其實,他什麼都不在意,只要她是真的活著,那麼一切所謂的隱瞞與欺騙又算得了什麼呢。
但世事無常,他只是覺著他們之間突然有了一層深入骨髓的隔閡。
這幾百年來,她這樣暗無天日的活著,又是經歷了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