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彼之蜜糖【2】

第510章 彼之蜜糖【2】

淑貴妃即使是現在,依舊美的不可方物啊。

雪朧不敢想,想她這樣的女子,還有煩心之事?

讓她有如此憤懣的時候,以至於菩薩面前,在心中如此的咒罵。

「娘娘您,有什麼不平之事嗎?」

「你想知道本宮有何不平之事?」淑貴妃看著雪朧一臉的疑惑,覺得也沒有必要在這麼逗自己的這個兒媳婦了,乾脆她若是想知道,就可以告訴她。

「是,兒臣想知道。」

「哪怕是要晚了你回去的時辰了。」

「兒臣已經準備洗耳恭聽了。」

「既然如此,那本宮便說給你聽,本宮有什麼憤懣的。」

雪朧看著淑貴妃的面容,聽著她的故事,逐漸的,覺得一陣陣的,不適。

此間的淑貴妃,於夕月,於家的女兒,於家的嫡女,她並不是於老夫人所生的孩子,但是於老夫人卻收養了她,對外就說她是自己的女兒,於老夫人對她,真的就如親生女兒一樣,並沒有什麼親疏之別。

當年她可是聖都的第一美人,又是如此高的身份,卻在一次外出的路上,因為車子壞在了路上,遇見還是親王的寅貞帝,這位第一美人,對這位王爺,只是抱有好感,畢竟他已經有了正室,自己這樣的身份,家族中斷不能讓她去做人家的側妃。

而且,當時清河崔氏正在託人說合,自家的的大公子崔清蘊,與她年齡相當,門第也想差不多,而那位崔公子可是遠近聞名的才子,於老將軍十分滿意,只是家中的母親去世,還有一年的孝期,所以就耽誤了定親的事情。兩個不會有什麼交集了人,一個幫忙修車,一個做了感謝,就如此分道揚鑣了。

過沒多久,就聽聞那位蕭王妃懷孕了,然後崔家和於家就開始議親,只等著定下后,在來年春日就把這位第一美人娶進崔家這有這百年歷史的世家。

本是有著各自人生軌跡的兩個人,卻同時經歷了彼此的一件大事。

秋天的時候,崔家的當家老爺去世了,作為世子的崔清蘊自然要守喪三年,眼看著婚事就擱置了下來,崔家也遲遲不肯下聘定下,於夕月的婚事,就空懸了起來。

而寅貞帝這邊,蕭王妃早產,產子時慘痛異常,最後難產身死。

如此過了一年多,因為崔家遲遲不肯下聘,於老夫人也開始為於夕月另找婆家。

其中,寅親王的繼妃,也在她的考慮之中。寅親王的母妃,為宮中的康妃,也十分的滿意這位出身,樣貌,學識都滿分的兒媳婦,所以就想要給二人定下婚事,可是剛剛換過聘書後,寅親王就放出自己絕不再娶正妃的話,這時,崔家也聽說了,於家的女兒另聘他人的事情。

原本並不是崔清蘊不想同意這門婚事,下聘的時候也委託自己的叔叔好生的去說合,並且也備上了聘禮,只等自己叔叔出面,體面的把這件事情辦好,誰知因為這位叔叔身上有些小疾,見風眩暈,就把這件事情交給自己小妾的表哥去辦,誰知那個表哥,見錢眼開,難么多的聘禮,他居然全部貪下,還讓人偽造了於家的回復文書,只當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了,不久后,就帶著崔叔父的這個小妾遠走高飛了。

崔叔父只當那人只是貪圖了自己的小妾,而於家的事情,他已經辦妥了,本來想著親自去季家說明自己是因為身體實在不適,所以才沒有親自來的,可是因為小妾不僅走了,還帶走了他的不少財物,崔叔父一怒之下病倒后,不過多久,也隨著自己的大哥去世了。

而崔氏公子因為剛剛接管諾大個崔家,事情又多又雜,還有個繼母所生的弟弟,對著自己虎視眈眈,他和於家小姐有過一面之緣,只知道那般美麗的大小姐,只等著三年後,就會成為自己的妻子,並且把定親書小心的珍藏。安心埋頭處理著自己的事情。每年的節禮都按時送去,然後卻被很禮貌的退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位崔公子心大,只當於家是不在乎這麼點東西,還心想於家真不愧是大族世家,不在乎這樣的虛禮。

於家的是女兒家,自然要溫婉的多,雖然也託人去問過,也只是是間接的打聽,只是崔氏遠在清河,托去的人不懂崔家是個什麼狀況,問到了崔家的老夫人那裡去,回來后,只說那老夫人對她愛答不理的,十分的沒有禮貌,連茶,都給喝的清茶。

於老夫人一聽,也只當崔家並不想結親,就把此事作罷了。

所以才有了後來,康妃定下於夕月,只等著先帝下旨,卻引來了崔家的人來討要個說法。討說法的人還沒到,寅親王就放出如此的話,更是雪上加霜。

崔家人只當於家悔婚,把自己的女兒往高枝上盤。

清河崔氏,世之大族,族中從前朝就開始發跡,出過無數丞相,太師,御史大夫。這些世之大貴之門,因為輕視太祖皇帝是叛臣,所以連公主都敢拒娶。選中於夕月,並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而是,崔清蘊曾親自去見過這位於大小姐,最後真的是到了非她不娶的地步,崔老太爺也同意的。可誰知後面,有了這麼些事情。

崔家的其他親族,自然不幹了,大肆的抹黑於大小姐,把她說成為了攀高枝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人。如此,她就算是是不想嫁給寅親王,也嫁不到好人家了。最後只能,委屈的做了側妃,嫁入了寅親王府中。

就算是後來和崔家說清楚了其中的緣由,那些抹黑他的其他崔氏親族,也只說一句「哦,我不知道」后,什麼都沒有解釋的過去了。

可他們毀的,可是一個姑娘的名節,豈是一句不知,能夠搪塞過去的。

崔公子做的,倒也仁義,把這些事情都解釋過後,而於夕月,也成了寅親王的側妃,是不爭的事實了。

於大將軍聽說自己的妹妹受辱,全部都因為崔家,才讓自己的妹妹,嫁給人家做妾。氣得他剛剛出征回來,就在長街上,打了入宮朝賀的崔公子,極其一干崔家的子弟,其中一個崔家子弟因為慌張,自己跑動摔下了樓梯,摔斷了腿。

因為是那位公子自己跑的,摔傷的罪責,按不到於大將軍頭上,因為於大將軍剛剛出征回來,立了汗馬功勞,雖然這並不是他可以在個宮道打人的依據,但還是護著了他的周全。

過沒多久,那位公子得了別的病,年紀輕輕就病死了,崔家的人,只當都是因為於大將軍打了他,才有了如此的結果,所以崔家和於家二家交惡許久,直到現在的於世子,娶了崔家的長女,才算是成了一家人。

嫁進寅王府後,身為側妃的她,雖然並不是正妃,卻主動的擔負了起了王府的內務,一切都是那麼的井井有條,這也就是這麼多年,寅貞帝沒有正妃,而先帝和康妃並沒有多為難他的原因,那就是於夕月把王府打理的太井井有條了,又沒有正妃都一樣,而在一些場合中,眾人只當於夕月為正妃,就此,就因為寅貞帝的長子,容歡病逝,寅貞帝在其子的葬禮上,對本來應該嫁給他兒子的蕭家大小姐一見鍾情,沒過多久,就娶了這位當年不過十六歲的蕭家大小姐,做了正妃。兩年後,十八歲時,就成了一國之後。

而一直在後面默默付出的於夕月此番已經三十八歲了,一開始封妃的時候,也不過才做了一個三品的宮妃,就連自己的兒子被封為太子,她也不能是第一個接受他的朝拜的女子,這一切,都被她完完全全的忍下來了,若是有這般的人生,雪朧可就不是只是跪在菩薩面前痛罵了,而是狠狠地報復一切。

雪朧見淑貴妃雖然說了很多,但還是有些保留的,當然,沒有人願意展示全部的自己,自己雖然沒看見,可誰又能說她就沒有報復過呢。

淑貴妃看著有些沉默的雪朧,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然後輕聲的說「你是不是在想,我又沒有報復過那些人?」

「母妃咱們知道?」

「這些事,我不說,你心裡也應該十分有數的。母妃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父皇病重,母妃如此持素守戒,真是辛苦了。」雪朧自然聽懂了淑貴妃的話,兩個人就恢復了原本的相處模式,但是想阞知道,淑貴妃肯把這些告訴自己,肯定是要與自己變得親密,雪朧點點頭,決定絕不辜負她如此信任。

淑貴妃很是欣賞她,拍了拍她的手,溫柔的說「母妃並不辛苦,只要你們都好好地,母妃就不覺得辛苦。」

午飯的時間了,雪朧沒想到二人已經說了那麼長時間的話,經不住淑貴妃三番挽留,雪朧留下吃了頓飯後,才去正殿,去探望寅貞帝。

雪朧只當他們之間有過什麼驚天動地的愛情,沒想到也不過這般的清淡無味。一位天下第一美人,誰看著不會有所心動,不過看淑貴妃也應該是不願意低頭就從的人吧,雪朧回頭看著已經看不見的汐月宮,心中想著「早知道就問問母妃,是如何說服自己留下的了。」

到了正殿中,自然是見不到寅貞帝的,此時在這裡代理國政的,儼然已經容恪了,陛下倒下,此時他已經是這個國家實質的掌握者了。

在陛下病倒第一時間,容恪就召見了幾位重臣,實言相告,一點也不做偽的讓他們知道怎麼回事,容恪知道,穩住了他們,就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至此,容恪徹底的接管下了整個國家,外面的人素日議論紛紛,可是幾位重臣兢兢業業,猶如效忠新君一般鞍前馬後,其他的人自然不在說什麼了。

只等著公布的那一天。

雪朧走到正殿前,讓人進去通傳,不一會有人出來,是容恪身邊的暗衛丁一,他帶著雪朧去了後殿,只說容恪要會客,現在這種時候,能有什麼客人。雪朧雖然心中疑惑,但也只是跟著丁一去了從長門進去,去了後殿。

梁渭走到正殿門口,看著剛才長門處,有一道衣角,那衣角十分的熟悉,但是迎接的人,立刻就迎了過來,帶他走進正殿。

正殿,也就是歷代皇帝的書房,而此時容恪,並沒有坐在那個位置上,他讓人搬了把書桌,放在一邊,方便他批改奏摺和書寫文書。

梁渭進來的時候,看見這一幕,冷冷一笑,不等容恪反應,立刻出言相譏「想當年,朕監國時,龍椅都坐了,也無人,敢說半句,怎麼,到了現在,你也只能做讓人聽之任之,小心翼翼的太子?」

「大梁陛下,不愧是西北番邦出生,不拘小節,那本殿就省了這道禮數,讓大梁陛下您,在我大聖,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朕在你們大聖,又沒有賓至如歸的感覺,對朕來說不重要,只是若朕能有賓至如歸的感覺,你們大聖,豈就是朕的家了,朕的家,不就是我們大梁的地方嗎?」

「陛下真是愛說笑,但是一點都不好笑。這樣的夢話,還請陛下您少講吧。」容恪放下手中的筆,看著梁渭倒也不是放肆至極,而是坐在了一側的軟塌之上。

「夢話,看來這大聖遭此災難,也不是沒有道理,老天爺亂怪罪,而是這太子殿下,喜歡在白日了睡覺,所以,才愛把別人認真說出來的話,當做夢話。」

「難道陛下來,只是為了來跟本殿耍舌頭的嗎?本殿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自然不是,你不過是個太子,沒什麼用處都忙的不可開交,朕自然也有事情,那朕就開誠布公的說,我們有了這場瘟疫的解藥,並且可以給你們。」

「條件呢?」容恪拳頭微縮,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波動。

「朕這麼說,殿下你就信了?」

「陛下您不過不惑之年,難道就糊塗了?在本殿的這個地方,您若是敢說大話,讓你出不出的去,是要看,本殿的心情的。」

「你好大的口氣。」

「恩,本殿的口氣一向很大,如同本殿的胃口。你們梁國上,上次換皇帝的時候,我國先帝,也不是沒把肉吃下去過。」

「殿下還說朕愛說笑,殿下原來也是同好,這吃下去,不算完。」

「是,不算完,這不有給您吐出了嗎?不然,硬是消化一番,不過是,讓你們…」

「殿下對朕的條件,一點也不好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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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賢后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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