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進京

離開石室后，紫蘇心想：小姐應該會回來找我吧。

阿四聲音如寒冰般冷冽：「必須馬上找到小姐。」

回到羅家，看見安然若素吃橘子的什錦，兩個人驀然愣怔。

「小姐，您回來了？」紫蘇欣喜地小跑至什錦旁。

「紫蘇姐姐，你想什麼呢？我不回來去哪裡呀。」什錦安撫得拍著紫蘇的手。

紫蘇表情苦悶，「小姐明知故問。」

「放心吧，我不會拋棄你，不會自己一走了之的。」什錦嘻皮笑臉地說。

「小姐回來就好。」阿四心裡舒了一口氣，假如小姐真的不配合的話，老爺那裡自己沒法交代。

實際上是馬車上的人都與她的目的地南轅北轍，況且一個比一個精明，她根本沒法矇混跟著過城門。

年關將近，時光如白駒過隙，很快就會離開林州了。

「三小姐，老夫人差人來問，是不是收拾好了，吉時快到了。」一個掃地婆子扯著嗓門在院子喊。

梓莘出了房門清脆地應聲：「好了好了，來了。」

婆子許是沒聽到，還在喊：「沒收拾好久不收拾了，缺什麼路上再買。」

什錦不緊不慢地往外走，軒轅國的習俗真奇怪，出遠門還要算吉時，不過也不知是不是真是大吉大利之日，這個冬天冷得緊，祖母算是沒病倒，也每日疲乏無力，等到出門這一天確實比誰都精神，早早地起來了，巴巴地等著吉時。婆子雖然喊著是吉時快到了，其實還早呢。

什錦對紫蘇頑笑道：「孫子們就是祖母的精氣神。」

「大姑娘和二姑娘也嫁去了京城，老夫人時常念叨她們，怕她們在婆家過得不好。」紫蘇扶著什錦。「老夫人都沒見過孫女婿。」

「我知道，還有大哥的兒子，祖母的第一個曾孫，都兩歲了，終於能見著面，激動也是難免的。」這細想一番，什錦也覺得祖母是該欣喜的。五湖四海的子孫們，一個兩個都不認識，什錦這個親孫女認不出，羅慈別房的一毫一毛都不知曉。

一大家子都出門，人多，熱熱鬧鬧，亂亂糟糟的，到處都是忙碌的人，收拾行李，有些要跟著進京服侍的下人還在囑咐家裡人，這一離開可能就是大半年。

「祖母，大伯母。」什錦來到正廳。

老夫人高興，不在意她姍姍來遲了，什錦走到一邊站著，侯著時間。

終於等到吉時，噼里啪啦，老夫人一臉喜色，「啟程。」

浩浩蕩蕩的馬車晃晃悠悠往遠方駛去。

「我爹爹也會去京城？」什錦低聲驚呼。

「這次難得一大家子聚在一處，說是老夫人寫信叮囑了好多回了。」紫蘇給香爐添炭后捧給什錦。

「說的也是，我記憶中父親從未遠行過，祖母數年沒有見過這個兒子了。」什錦想想自己其實從來沒有離開父親這麼久這麼遠。

「老爺是惦念小姐，這才答應的，畢竟干留現在事務繁忙，脫身不易。」紫蘇抓住機會趕緊替老爺表達思女之情。

什錦但笑不語。離別不過半年，不至於思念至如此。

父親是處理別的事，順帶敲打一下自己吧。處理什麼事呢？什錦臉上掛著古怪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