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看不見

什錦光明正大出來的機會不是很多，今日正趕上。

祖母特許幾個姐妹出門見識一下京城的盛況，誰知剛出門羅凊直言自己要去參禪拜佛，不過也在意料之中，俗世生活，羅凊一向不在意的，在她眼裡，京城與林州應是沒甚分別的，佛祖都是一樣的。

羅熙一臉不耐煩。就連羅凊的親妹妹羅漪也一臉不情願，她正是愛玩的年紀。

什錦心中一動，「我同四妹妹一道去，正巧我有些困惑想要問一問佛祖。」

幾人便歡喜地分道而行。

佛祖已是拜過了。望著潛心念經的羅凊，什錦悄悄示意紫蘇離開。

「小姐，您與佛祖說些什麼？」紫蘇斗膽問道。

「我拜佛祖，心中是無所求的。只是敬畏，不求佛祖給我什麼。」什錦如是說。但看紫蘇的表情，什錦明白這話估計是沒人信的。

每當跪在蒲團上，仰望佛像時，什錦感受著森嚴冰冷遙遠，彷彿置身空鏡中，一切都化為虛無，既然虛無，自然也就沒有可求的了。

「那您說四姑娘渴求的是什麼呢？」

「她呀？」什錦拖著長音，看著紫蘇渴求的眼神，忍俊不禁，「我哪裡能知道呢！你是和梓莘待的時間久了，變得問題多多。走吧，我們也去街上湊湊熱鬧。」

「小姐，怎麼了？」望著什錦走進了首飾店，紫蘇滿心疑惑。小姐的首飾一向都是紫蘇精心挑選，小姐從不過問，也不考究，今日怎麼突然有興趣了。

什錦進店環顧了一圈，便相中了一隻紅瑪瑙鑲嵌的簪子。正要伸手去拿，不想被一位姑娘搶了先。

「這是我看中的。」什錦嚴肅認真。

「我也看中了，不如讓掌柜的再拿一隻出來給你吧。」此人也是個講道理的，招來了掌柜的。

「這麼好的紅瑪瑙，實在難尋，實在抱歉，這，只有一隻，您二位……」掌柜的為難地說。

兩人猶豫躊躇，都捨不得放棄。

「復爾，怎麼了？」

「母親。」鍾復爾撒嬌地叫著靠近鍾母。「我與這位姑娘看中了同一個簪子。」

「姑娘怎麼稱呼？」鍾母溫柔地問道。

「夫人，我叫羅慈。」什錦行禮。

「羅姑娘。」鍾母和煦地笑笑，「我夫家姓鍾。」

「鍾夫人，我們看中了的是這個，我二人都甚是喜愛。」什錦主動提起爭執之事。

鍾母仔細端詳一幾眼，轉頭對女兒說，「復爾，依母親看來，這簪子與羅姑娘更為相配，你戴這副更為合適些。」

鍾復爾看看白綠相間的硫珠髮飾，勉為其難地說，「好吧。」

事情已然解決，鍾母向女兒請辭，「剛剛我遇到了李夫人，她約我打葉子牌，如此我便隨她離開，你自己家去吧。」

鍾復爾痛快地應道：「好，您快去吧。」

「不要太晚歸家了。」知道女兒貪玩的性子，鍾母臨走時囑咐道。

什錦買了簪子離開店，在門口徘徊，不知往哪兒去。

「羅小姐，你在作甚麼呢？」鍾復爾出店門看見呆站著的什錦主僕便熱情上前詢問。

「日前剛到京城，路還不熟悉。」什錦坦言道。

「不知羅小姐要去哪裡？」

「哪裡好玩有趣？」什錦露出一副貪玩的模樣。

「我帶你轉轉，正好我現在無事。」一拍即合，鍾復爾開心地帶路。

「南兄，慢著。」余奕停下腳步，李南不知就裡，但也不再往前走。

余奕與李南繼續剛剛的話題，餘光注意著鍾復爾離開視線所及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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